第二十九章 释怀90（2 / 2）

“我要成为女巫？”他有些瞠目结舌。

劳伦斯用看待白痴的眼神，“你是女人吗？”

【妈的。】

威尔特强咽下了心中的不满，他明白劳伦斯是在向他发泄怒气，但他也是自找的，谁让他非要问这个问题。

“那你是现在打算教给我吗？”

“不，”劳伦斯摇摇头，“今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而且——”

“而且？”

“我还得先去找这种秘法，毕竟事情太过突然。”劳伦斯重新戴好面罩，“在我下次找你之前，多去听几节魔术课，先有个概念。”

气温突然骤降，随着一声刺耳地爆响，督军消失在了空气中，周围是深达数米，连同树林一起被冻结的冰窟，威尔特冷得直打哆嗦。

临走前，劳伦斯还是没忍住，“气量狭小”地报复了少年，但威尔特在意的并不是这个。

想起最开始那句提问，威尔特愈发觉得劳伦斯是在羡慕自己——

一直没能走出来的人，是他。

*******

接下来的两天里，威尔特都处于无事可干的状态，魔术课被排到了这周的最后一天，而课表上只剩一门工学课，因此他在空闲的时间里，充分体验了神学院的日常生活。

这个场所与外界的联系非常紧密，与威尔特原先设想的那种孤立的学术象牙塔大相径庭。他常常能见到形形色色的商人、教团成员以及其他各种人士在此来往。

不同于科林斯城那些对政治漠不关心的居民，圣布雷尼亚的人们似乎热衷于参与这些活动。在公共教室的区域，威尔特不知多少次能听到人们热烈辩论，讨论着一些他还不太理解的复杂宗教或政治议题：比如什么收回对伊弗利尔人的优待；向地方适当让渡权力；削减教会骑士开支这种听到就头疼的话。

不过有一回他倒是弄懂了：人们正在发起请愿，希望至高督军撤回命令，让艾蕾茵·布莱特担任执行者，而不是那个名叫雷文·卡希尔的家伙。

除了在公共教室溜达，他还喜欢前往训练场旁的草药园。蒙塔医生曾教会他许多关于草药的知识，但在这里，他发现了许多前所未闻的植物种类。据研究员所述，这些植物不仅具有治疗作用，还是某些超自然实验的关键成分。

只可惜他不能公开自己的执行者身份，据说王国内有许多尖端的学者都在这边的实验室研究和分享讲座，试图创造出新的魔术，可作为普通学生的他无法进去进行观摩，只能老老实实等到周末。

训练场对面的礼堂也是一个人来人往的场所，威尔特原本以为只有开学和学期结束才会用到这种地方，不过现在看来斯佩拉的礼堂经常会被改造成类似歌剧院的演出场所，来承接各种各样的商业活动。出于好奇他进去欣赏了一次舞台剧，但第一幕还没结束他就已经昏昏欲睡。

此外，他还发现了与自己先前认知不符的现象：神学院里竟有不少像他这样的“大龄”学员，其中有些人甚至是穿着学生长袍的中年人。而在所有的学生中，接近半数已经觉醒了他们的魔力，但是正在能上升到魔法，或者说奇迹的人并不算多。

更令威尔特感到诡异的是，他在这里数天内，居然没有发现任何用魔力恶性伤人的事件。如果换做是在瑟姆斯的修道院，像豪尔赫那种畜牲肯定会带头欺压那些没有魔力的学生。

“他们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伊丽莎白带着些许恼怒回答他，这几天内她一直想方设法揭穿威尔特的秘密，甚至每天早上都在床边“偷袭”他，但依旧无功而返，魔女正逐渐变得暴躁起来。“露西亚·阿涅塔曾经在这里制定了规则，禁止学生间用魔力互相伤害。”

面对这位魔女这张臭脸，威尔特勉强抑制住内心的笑意，神情仿佛是在戏弄一只活泼的小兔子。他已经开始慢慢习惯了伊丽莎白那摄人心魄的美丽，占据主导权的感觉令他十分满意。

“这种校规能有什么约束力。”他有些不以为然，要是修道院的戒律有用的话，他也不会从小吃尽苦头。

“我说的是规则。”魔女恶狠狠地盯着他，“不是什么道德上的约束章程。”

“那为什么我第一天就能——为什么第一天有人第一天就能这么干。”他指的是那个被莫里斯送去看校医，被威尔特踩碎了骨头的学生。

而且这么干的也不止他自己，明明伊丽莎白就在使用魔力，制造出大量虚假的记忆。

“谁知道呢，你为什么能这么做？”伊丽莎白贴近威尔特的脸，不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变化的细节。

看着那双血红的美眸，威尔特突然理解了：当今女教皇的能力，正是伊丽莎白所继承的魔法。

芙蕾德莉卡.....

他想到了那个白金色长发的女性，感觉自己已经摸到了真相。

“伊丽莎白，”他问对方，“同样的能力，是不是会出现在有血缘关系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