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0(1 / 2)

邢涛自责自己竟是这么晚才知道了原来葛园园的母亲住院了,夫妻情分之所以为婚姻,不正是应当两个人照顾双方的父母吗?双方的父母是给了他也给了葛园园生命的人,既然葛园园是他的妻子,是他爱的人,他却没能及时地知晓园园妈妈住进了医院,反而让远在S市的她忧心,尽管他未经历,可是他心里感觉也是能感同身受的。如果换位思考,今天换做是他的父母忽然住进了医院,葛园园会怎么做?她一定会尽心尽力地照料,什么事,她总是比自己做得要更好、也更用心。比较之下,他只能怨恨自己,也对自己失望。

可是他每次想起这些的时候,他就想起古越对他说的话了,古越让他不要总是矫情于一件不能改变的事,过去种种终究成为过去了。那么应当怎么办呢?不是有一种说法么?如果一个人只告诉你,你不应当这样不应当那样的话,那么他就不是真的想帮你,就算他骂你,但是会告诉你要如何做,这也是真心的一种表示。比如这次古越,虽然没给邢涛太多沉湎于自己情绪的机会和时间,可他却是真心地想帮助他,而不是听他说完就完了,甚至于把他的事只当成自己生活的笑话而已。

邢涛走到病房门口,只觉得近乡情怯,他忽然紧张起来,又或者说,他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紧张还是害怕了,总之他有些不敢推门进去。

“邢涛?”是球球的声音。

球球知道再过两天葛园园就要回来了,她最近也开始忙起来了,不能天天都过来,但是葛园园是她如此要好的姐妹,园园的事其实也就是她的事,更何况园园现在正是关键的阶段,人在成年以后、在踏入职场以后,还能够保持学习本就是一件太难太难的事情了。当然,并非只是没有机会,有的人是压根儿不想再学习的。但是显然葛园园不是,她也不是,正因为如此,她才充分能够理解葛园园,并且希望她能抓住这次难得的机会。

球球没想到会在这儿忽然见到邢涛,她叫出了他的名字。

邢涛应声回头,见是葛园园最好的朋友,他心里有种复杂的情绪上来。他知道球球为园园打好大的抱不平,毕竟是自己的好姐妹受了这样的委屈,他也是非常能理解的。如果张嘴请球球帮忙呢?他总觉得都说不出口。

“你来做什么?”果不其然,球球对着邢涛就竖起了眉毛,她觉得园园完全就是嫁了一个丝毫也帮不上忙的男人,但是她又不想趟这趟浑水,其实她和邢涛本来就没有关系的,如果不是因为葛园园,她根本就不认识他是谁!

邢涛当然不傻,听出了球球的一脑门子官司,他也不敢反驳什么,只是在心里总翻涌着对葛园园的歉疚、还有思念,当然也不只是这些,还有古越给他的忠告,他时刻提醒着自己,他是来解决问题的,或者说,是请求葛园园原谅的,所以他不能总是沉湎在那种无用的情绪当中,总是追悔,便也没什么用。

“我知道妈病了,所以过来看看。”邢涛不知道应该如何作答,仿佛是他无论怎么样说,都难以让球球满意的,这当然不能怪她,只怪他自己做事不清不楚的。

“你今天不用上班吗?”看似很正常的一句问话,但是是个人都能听出来这其中的阴阳怪气,邢涛当然也听出来了。

“我休假了,案子破了。”他喉咙发紧,感觉发出声音好像都有点儿困难。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好像是一个剧本里的角色,他不知道创作者会把他放在何处,会如何写他的将来,他会迎来怎样的故事情节和发展?是好好活着还是走向灭亡?他猜不到,也无法预知。所以才觉得慌极了。

听到他提案子,球球只觉得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她发现自己和葛园园一个毛病,只要邢涛一提他的工作,就算他不怎么太说细节,她也会觉得他的工作是正经事,并不是无关紧要的工作,他更不是出去花天酒地了,所以好像很难指责他、或者抱怨他什么。不用别人说,好像就觉得是自己不懂事了一样。可是她又十分痛恨这样的感觉,恨自己好像是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一样。所以她便只能和自己生气了,当然,她也明白葛园园整日的心理和处境了,的确不容易,而且非常消耗自己,作为朋友,她只觉得很是心疼葛园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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