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山下（2）（1 / 2）

肖虹看到我也是笑了出来，开口道“你来了”

我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然后闭上眼睛靠着墙假寐，我心里面想着“这个位置挺好的，不会挡到别人，靠着也挺舒服的”

突然外面传来巨响，我睁开了眼，以为是医院外的马路在施工，所以并没有过多理会，但是我看到了门口跑过去了许多护士，而且也传来了尖叫

肖虹父亲突然站起身，走了出去，他离开的时候给了我一个眼神示意我跟上，我跟了上去

应该怎么描述我看到的一切？

隔壁病房的天花板塌了下来，一位病人他的整只右手被压在了坍塌的天花板之下，护士和医生围着他，他的家人则在一旁打报警电话

肖虹父亲冲上去帮忙，我则是在一旁冷漠的看着这混乱的一切，那个伤者的家人打完报警电话后，大声的嘶吼着要求赔偿，或许这个女人嘶吼的模样可以拍成一张照片，这样一定很有情绪张力，这小小的门框确实构建出了一副艺术品，我观察着那些残骸，发现并没有在混凝土中看到钢筋

等到肖虹父亲把那些混凝土搬开之后，他的双手已经全部都是口子，一个护士用消毒酒精帮他消毒，我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他双眼猩红，身子在微微颤抖，那个护士以为是自己把他弄疼了，动作越发小心翼翼

我走了过去开口道“你可能要惹上麻烦了”

他沉默不语

等到那个护士离开之后，我开口道“你叫我出来应该不是和我说这事吧”

“你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吧”他的语气肯定

“你们要把我送回去了么”

“你想回去吗”

“不知道，反正对我来说在哪里都一样”

“那个女人是谁”紧接着我开口问道

“对床的家属，好像是姓李”紧接着他继续开口道“我的妻子就是这样死的”

他的话语转变的太快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我看着他平静无波的眼神不知道说什么好，而他继续开口道“二十年前，肖妮子能活下来几乎就是一个奇迹，我的妻子在天花板塌下来的瞬间，用自己的双臂护住了肖妮子”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放下，但是他一开口就是二十年”我这般想到

“你调查过为什么天花板会塌陷么”

“豆腐渣工程”他脱口而出，紧接着继续道“他们威胁我在查下去，肖妮子也会受到危险”

“他们赔款了么”

“赔了十万”

“往好处想，至少他们赔款了”

“一条人命就值十万吗”他的语气激动声音也大了起来，不过因为那个女人还在大声的嘶吼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我们

我把眼睛瞪大，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开口道“难道他们应该把你打到终身残废，然后再弄成一个哑巴么”

“这是个法治社会”

我笑出声来，虽然我知道这不太礼貌但是他这句话确实戳到了我的笑点“人命可以用钱来摆平，太法治了”

紧接着我继续道“那些人不会连案底都没有留下吧？”

我发出了哈哈哈的笑声

这个男人沉默了，随着我的话语他的背脊弓了下去

我一直秉持着一个观念，一个人只要看到比他更苦的人心情就会好一点，所以我开口道“或许你可以看看《渺小一生》”我记得这个男人看过《活着》，但是看他依旧颓废的样子，我有些不忍心，所以开口道“我十四岁就死了爹妈，肖虹至少还有你，不是么”

“你今年多大了”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