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3(1 / 2)

  后来。

  她赠他的玉佩被退回了门房。

  她定了亲。

  她再也没有见过他。

  哦,见过一次,在她出嫁那日,他来赠了她一壶酒,祝她遂心如意。

  他还问她是不是不爱他,分明不爱的那个人是他。

  她在他面前,唯一剩下的就是骄傲。她高嫁了侯府,没有嫁给他,她的姻缘也是最好的。

  偏偏时隔三年,她让他看到了她这样狼狈。

  连骄傲都没有了。

  雨越下越急,偏偏无处避雨,像极了如今狼狈的她,无一处遮风挡雨之地。

  总归会淋湿,不如就这样往前走。

  她这样对白珠说,在大雨倾盆中,看着前面的青石板路被豆大的水珠溅成了雾。

  忽然,头顶雨停。

  不是雨停,是一方白色略泛黄的油纸伞,上面画着水墨山水画,在雨下仿佛会发光。

  “怎么都二十了还喜欢淋雨踩水?”低沉悦耳的声音泛着无奈的笑意。

  泪水忽然注满了眼眶,眼看就要盛不住。

  “那你怎么都二十二了,还不会撑伞。”他将伞全遮在她头顶,自己淋了个透。

  真是笨蛋。本来她就湿透了,还需要什么伞。

  “我想我很会撑伞。”

  他在雨中,眼眸浅笑,一如从前。

  头上有水珠往下落,如果哭的话,应当不会被人发现吧。

  只落一滴泪,就好。

  盛不住了呀。

  他忽然轻叹一声,握住她的手腕:“有人来了,去我的马车上。”

  那双大掌温热有力,却又克制温柔,长指如玉竹,轻松扣住她的手腕。

  仿若海风拂过。

  他的马车不是从前她在江州看到的那辆普普通通的马车,而是轩敞阔亮的两驾马车,以最好的桐木打造。

  车厢内十分简约,只有一张坐榻,一方小几。都是由最好的黑檀木制成。

  他取过一条披毯递给白珠,解释道:“我如今是颜伯父一案的主审官,若被人知晓我与你们有旧,我便得避嫌,不能做主审官了。”

  颜若宁浑身湿透,冰冷无比,裹住了毯子才稍稍觉得回暖。待思绪收了回来,她才留意到,柔软的披毯上有一股冷杉木香,极淡,若即若离。

  这是阿霁用过的披毯。

  她脸蓦地一红,用手捏了捏披毯,强行将思绪掰了回来。

  现下救爹娘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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