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园区的第一夜29（1 / 2）

深夜的车间里，昏黄的灯光投下阴影，将顾凡和面前的马仔的脸庞拉得长长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祥的气息，电脑屏幕的冷光在顾凡紧张的脸上反射，给这狭小空间增添了几分幽冥的色彩。

马仔站在顾凡身后，手里紧紧握着一根细长的鞭子，眼神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他时不时地用鞭子在空中挥舞，发出“啪啪”的声响，每一次响声都让顾凡的心脏跳动加速，恐惧如同细雨般密密麻麻，湿透了他的每一寸皮肤。

“看着点，这样回复，你要是再犯错，我让你好看！”马仔的声音如同冬夜里刮过的寒风，冷酷无情。他的手臂忽然抬起，鞭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轨迹，然后“啪”的一声狠狠抽在顾凡的肩膀上。

顾凡痛得倒吸一口气，但他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只能咬紧牙关，眼神中满是求饶之色。他的手颤抖着操作着电脑，试图按照马仔的指示进行诈骗聊天，但紧张和恐惧让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异常笨拙。

电脑屏幕上，诈骗脚本以冰冷的文字排列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颗定时炸弹，等待着被引爆。顾凡的指尖在键盘上跳跃，发出“咔咔”的声音，他的心跳几乎与键盘敲击的节奏同步，快速而又紧张。

马仔不耐烦地在顾凡耳边吼道：“你给我聚精会神的，这些话术是金钱，是生死！用你那点脑子想想怎么把对方套话！”他的语气充满了威胁，手中的鞭子再次“啪啪”作响，如同执行官的鞭笞，不断提醒着顾凡不得有任何懈怠。

马仔的耐心终于耗尽。他突然间站起来，一把将顾凡从凳子上推到冰冷的地板上，随即鞭子在空中划出凶狠的轨迹，一次又一次地落在顾凡的背上。

“啪啪啪”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顾凡疼得在地上打滚，每一下鞭打都让他发出无法抑制的痛苦哀嚎，“啊啊啊！”的尖叫声充斥着整个车间，每一个回音都像是在讲述着这里的残酷。

马仔冷漠地看着顾凡的痛苦，仿佛对他的哀嚎毫无感觉。他丢下鞭子，声音冰冷地命令：“起来，看我怎么操作！”

顾凡颤抖着，强忍着身体上的疼痛，艰难地站了起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解，不明白为何自己会陷入这般地狱。

马仔随即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对老夫妇慈祥的声音。马仔立刻变换了语气，声音中充满了温和与关怀，“喂，您好，我是税务局的工作人员，现在和您确认一下最近的纳税情况。”

电话中，老夫妇的回答夹杂着轻微的“嗯嗯啊啊”，显得有些迷茫和不安。马仔的声音却越发亲切，“请放心，我们这边只是常规的核查，为了确保您不会遇到任何税务问题。”

顾凡站在一旁，紧张地观察着马仔的每一个动作，他的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发出细微的“咔嗒咔嗒”声。马仔的眼神时不时扫向顾凡，似乎在提醒他要仔细学习这种诈骗的技巧。

马仔继续在电话中编织着谎言，他的话语中不断穿插着“为了您的安全”、“防止财产损失”等词汇，每一个字都像是在精心绘制一个巨大的陷阱。顾凡感到一阵阵的寒意，他清楚地意识到，这些平和的话语背后隐藏着多少人的悲哀和绝望。

电话交谈中，马仔不时转头对顾凡进行指点，他的声音低沉而严厉，“记住，要让他们感到害怕，但又不能太过分，让他们主动配合我们。”他的每一个指示，都像是在教授一门黑暗的艺术，而顾凡，无奈地成为了这门艺术的学徒。

随着马仔操作的结束，他挂断了电话，转头冷冷地看着顾凡，“学到了没？这就是让他们乖乖掏钱的方法。”顾凡的心沉重无比，他意识到自己已深陷泥潭，而这一切，只是都市犯罪悬疑中的冰山一角。

脑屏幕的角落里，一行冷冰冰的数字跳动着，显示着到账金额25万。这一刻，车间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每个人的呼吸都能清晰地听见。

马仔转过身，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可抗拒的权威，“好好做，想要赚大钱，就得听我的。”他顿了顿，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不然……”话未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混乱的叫声，打断了他的话语。

门外，几个壮汉拖着一个满脸是血的男子进入了顾凡的视线。地上，鲜血慢慢地滴落，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每一滴都在无声地诉说着暴力和恐惧。壮汉们的脚步声沉重而缓慢，与地上血迹的节奏仿佛形成了一曲残酷的交响乐。

马仔冷冷地看着这一幕，然后转向顾凡，声音低沉到几乎可以冻结空气，“看到了吗？这就是逃跑的下场。”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警告，让顾凡的心沉到了谷底。

顾凡目瞪口呆地看着被拖进来的男子，心中的恐惧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那男子的眼神中满是绝望和痛苦，他的每一次挣扎都似乎在向顾凡展示，这个黑暗世界的残酷和无情。

车间里，壮汉们将那名男子丢在一角，随后无声地退了出去，只留下一地的血迹和压抑的沉默。顾凡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深陷泥潭，每一个选择都可能是生与死的边缘。

就在顾凡内心挣扎和恐惧达到顶点时，一名男子缓缓走进了车间，他的出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这名男子被称为明哥，他手中拿着一件看似普通却带有特殊意义的衣服，衣服上赫然印着“编号2786”的字样。

明哥步伐稳健，走到马仔面前，将衣服递了过去，语气平淡却带有不容置疑的权威，“给他换上。”他的声音在静寂的车间内回响，似乎每一个字都重重地落在顾凡的心上。

马仔接过衣服，转而递给顾凡，声音冷漠，“换上。”他的指令简洁而直接，不留任何商量的余地。

顾凡接过衣服，手指微微颤抖。衣服的布料在他手中摩擦，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这声音在顾凡耳中回响，像是在提醒他，从此刻起，他将失去自己的名字，成为一个连名带号的存在。

明哥没有停留太久，转身离开了车间，他的背影在顾凡眼中渐渐模糊，仿佛预示着顾凡即将踏入的是一个更加无边的黑暗世界。

马仔看着顾凡，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讽刺，“你以后，没有名字，就叫2786。”他的话语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划破了顾凡最后一丝自我保留的幻想。

顾凡支支吾吾，想要说些什么，但喉咙里的话语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无法发出。他的内心充满了冲突和不甘，但在这个由规则和暴力构建的新世界中，他深知自己的无力和微不足道。

顾凡颤抖着声音，勉强挤出了几个字，“跟我一起来的那个女孩怎么样了？”他的声音在沉闷的车间里显得格外微弱，如同飘渺的烟雾，几乎被吞没在这片黑暗之中。

马仔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笑容，他轻蔑地回答，声音中带着明显的讥讽，“你还有心情管别人？”他的笑声在车间内回荡，发出幽幽的“哈哈哈”声，充满了冷酷和不屑。

旁边的一个客服听到顾凡的问题后，稍微侧过头，压低声音，几乎是耳语般地告诉顾凡一个残酷的事实。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如同夜风中的低语，“女人一旦进来，要么就是送去黄楼卖，要么就送去做裸聊了，拍小黄片。”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滴冰冷的水滴，落在顾凡心上，令他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

那客服稍作停顿，仿佛在确定周围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对话，然后继续低声说道，介绍自己的名字，“我叫阿杰，在这里不要想着跑，活命要紧。”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认命，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地方的规则和命运。

顾凡听到这些，心如刀绞，但面对如此残酷的现实，他却无力改变什么。他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只能发出一声低沉的“嗯”，声音中充满了无力和绝望，他的支支吾吾，如同一只困兽，在黑暗的牢笼里挣扎，却无处可逃。

突然间，一阵急促的铃声划破了车间内的沉默，清脆而响亮，立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顾凡还坐在原地，一时间愣住了，不明所以。他转头向强哥询问，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困惑，“强哥，这是干什么的？”

强哥站起身，朝顾凡投来一个看似平常却又充满深意的眼神，解释道，“这是去操场集合的铃声。”他的声音平淡，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严肃。

随着铃声的响起，车间内的人群开始骚动，纷纷站起身来，有序地朝门外走去。顾凡这才意识到，这突如其来的集合显然是这个地方的规矩之一。

明哥站在车间的大门口，手里夹着一支烟，轻轻吐出一口烟雾，随风飘散。他的目光冷漠地扫过匆忙奔向操场的人群，似乎在监视着每一个人的动作。

“咔嚓、咔嚓”的烟雾吐出声和脚步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紧张而有序的画面。突然，明哥大声喊道，“你们都有点秩序！”他的声音如同雷霆，立刻让原本略显混乱的人群变得更加有序，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加快步伐，生怕成为被指责的对象。

上百个客服小声嘀咕着，他们的声音汇聚成一股低沉的嗡嗡声，伴随着他们匆忙的脚步声往门外跑去。这种场面，对于顾凡来说，既陌生又震撼，他从未想象过自己会置身于如此场合。

就在这时，明哥身后，悄然出现了一队雇佣军，他们手里紧握着AK冲锋枪，冷酷的眼神扫视着周围，确保秩序得以维护。他们的存在，如同一座无形的高墙，让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种沉重的压力，不敢有任何逾越。

“嗒嗒嗒”军靴踏在地面上的声音，和雇佣军手中武器的冷冽气息，构成了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氛围。这一切，都在无声地告诉顾凡和其他人，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地方，而是一个充满规则和纪律，甚至暴力和恐惧的场所。

顾凡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站起身来，跟随着人群缓缓向操场移动。

阿杰和小北缓步走进了宋凌云的办公室，两人的脚步声在宽敞而寂静的房间内回响，发出轻微的“咔嗒咔嗒”声。他们面带严肃的表情，显然是来报告重要事务。

办公室内，宋凌云坐在一张大型的办公桌后，手中翻阅着一些文件。听到脚步声，他抬头，目光如炬地望向阿杰和小北，气场强大，让人不敢直视。

小北率先开口，语气恭敬，“宋大哥，李浩和陈薇已经安排妥当，现在在休息了。”他的声音平稳而清晰，每个字都显得格外分明，在宁静的办公室内显得尤为突出。

宋凌云点了点头，表示了解，随即目光转向阿杰，等待着他的汇报。阿杰清了清嗓子，略显紧张地说道，“大哥，所有工人已经在操场集合了，就等你了。”他的声音中带有一丝急切，似乎在强调这次集合的重要性。

宋凌云深深吸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文件，站起身来，身姿挺拔，流露出一股不可抗拒的领袖魅力。他的动作流畅而有力，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自信。

“很好，我们现在就过去。”宋凌云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充满了权威。他绕过办公桌，迈开步伐走向办公室的门口，阿杰和小北紧随其后，两人的步伐不约而同地加快，试图跟上宋凌云的步伐。

门被轻轻推开，宋凌云率先走出办公室，阿杰和小北跟在他身后，三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的转角处。整个过程中，宋凌云的气场和决断力显露无疑，让人不禁对这次操场集合充满了期待和紧张。

顾凡紧随强哥之后，踏入了宽阔的操场，一时间，他被眼前的场景深深震撼。操场上聚集了浩浩荡荡的人群，大约有5000多人，这样的规模在顾凡的生活经验中是前所未有的，让他感到了一种无法言喻的压迫感。

人群中不时传来“嘀咕嘀咕”的交头接耳声，众多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低沉的嗡嗡声，充满了紧张和期待。每个人的表情都显得异常严肃，眼神里充满了对即将发生事情的好奇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