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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连说话,梁梦因又开始了咳嗽,越咳越是心虚,梁梦因下意识地抬眼,不期在后视镜里再度对上了陈时序的眼睛。

  登时,咳嗽突然止住了。

  梁梦因清了清嗓,把咳声憋了回去。

  他们之前前后排的距离,交流沟通却全凭车上那方后视镜。陈时序眸光里都充斥着冷淡,面无波澜地瞥过她。

  像从冰河世纪从行出的一尾扁舟,携着未融化的厚雪。

  冷白修长的指骨解开中央扶手盒,梁梦因顺着他的动作,视线一同停在那里。

  “有润喉糖,你自己翻一下。”透着凉意的声线。

  梁梦因应了声,俯身看过去,翻出他所说的润喉糖。

  刚一入口,淡淡的玫瑰香冲入口鼻,混着车内雅致的木调香,别有一番幽淡韵味。

  昏暗的车厢里,唯有不断略过的路灯光晕闪过,明暗交映在他的侧脸上,锋利的下颌,像是被顶级化妆师描绘过的阴影。

  在他清冷寡欲的脸上,梁梦因恍然失神,浅浅吸气,记忆里很多碎片在眼前闪回。

  直到手机的震动声,让她回神。

  是关女士的电话,其实看到她的来电,梁梦因大概就猜到了她的目的,无非还是那些老生常谈。

  这种时候,忽然有些不想接通。

  尤其是逼仄密闭的空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最不想让他听到这些的那个人。

  梁梦因深呼一口气,做足了准备才按下通话键。

  “妈妈。”声音还带着哑意,嘴里含了一块喉糖,她说话有些含糊。

  “前几天和李家那位聊得怎么样?”果然还是这个问题。

  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事实是她现在没有精力再去思索和相亲相关的所有事情。

  梁梦因望向窗外,跟着车速向后跃的苍翠枝叶,跟着晚风簌簌摇晃。

  电话那端传来的声音即将没有公放,也能清晰地传进车厢里另一个人的耳中。驾驶座上的男人分了点余光从后视镜里望向她,这个景象不知道多少次在她梦里出现过,仿若分不清今夕何夕。

  “因因?”关芷莹唤她。

  一片树叶夹在车窗缝里,只有茎部在夹缝中固定,大半叶片都在风中凌乱飞舞。车速很快,叶片被吹得几乎同时向各个方向颤动。

  梁梦因盯了片刻晃动的树叶,才慢慢回神。

  清了清嗓子,微不可闻地叹气,她说:“妈,我觉得还是算了吧。听说李家家庭也很复杂,几代同堂的大家族,关系错综复杂。我还是想简单一些。”

  关芷莹:“是真的因为家庭复杂,还是你又没看上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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