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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梦因纤瘦的身子微晃，又被陈时序重新拢进怀里。
细指攀在他白色衬衫的一派扣子上，圆润的指尖刮过柔软的布料，她眼底还闪烁着不确定。
所有防线都被打破后，她什么也没剩下。
只有迎上他的孤敢在蠢蠢欲动。
“结婚……你真的确定吗？”
像是易碎的琉璃，散落的霞光聚于眼底，是悬在那道线之外跃跃欲试又不敢踏出的一步。
“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至少怎么样，都不会比现在更差。”
梁梦因还在犹豫，哪里都不对，但她已经蒙蔽了双眼，挑不出任何不对。
其实那是和她内心最想要的一致的，不是吗？
无法否认的。
“我要再想想。”她垂下眼眸。
“给我一点时间。”声音很轻。
“我还没准备好。”轻得几乎听不到。
黑眸噙住她无神的双眼，陈时序没有让步。他再清楚不过，倘若一让，他便会心软，而梁梦因就不知会再度溜向何处。
“要多久？一晚上够吗？”
梁梦因闭了闭眼，手臂忽然环住他的劲腰。心下答案已经有了，但她还需要最后的确认。
“我要回南城。陈时序。”
“结婚这么大的事情——”
她睁开眼，一字一顿：“我得告诉我父亲。”
陈时序那张无波无澜的面孔上终于荡漾出些许神采。谁也不知道一向喜怒不行于色的总裁先生，掌在她颈后的手掌沁出了冷汗。
又被他默默紧握。
“好。”
他说：“现在回。”
很像几年前那个一起回南城的夜晚，大概也是同样的时间，大概也是同样的火车班次。
陈时序宴会上喝了点酒不能开车，他们便订了最近的那班火车。
身上的礼服也没换下，只披了件大衣就匆匆出发。
直到坐在火车座位上，梁梦因那颗一直莫名提起的心房，才缓缓落下。
他们要回南城了，他们要去见她的父亲了，他们要结婚了，甚至他们前一秒还在杯觥交错的宴会厅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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