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1 / 2)
“你睡不着过去探墓,睡在下面的那帮家伙要被你烦醒了。”
“哈哈哈!烦死了差不多,烦醒是没可能啦!”
蒙恩屈起手指敲了敲椅背,“就是真嫌我烦,我要是不去了他们才知道寂寞,那么大个墓园这么冷清。大早上过去感觉下一秒就要见鬼了。”
现在已经不是大早上了,太阳彻底地升了起来,耀眼的阳光顺着大开的窗户照进来,也落在餐桌上,温暖又璀璨。
法安坐在一片阳光里,不知不觉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微微侧头,无声地听着安德烈和蒙恩像谈论一些很日常的东西一样去说实际上很沉重的事情。
他们的姿态都是轻松的,甚至会在话里开玩笑,似乎早已习惯了与这一切相伴。
法安的目光从蒙恩满是伤疤的手臂移到了安德烈的脸上,上将黑色的短发在暖融融的阳光下,反射出暖色调的光。
第79章
从蒙恩家里出来,法安和安德烈并肩走在前往墓园的路上。
墓园是法安在上回程的飞舰时突然提出要去的,安德烈没有问原因,只是说了一句“好”。
蒙恩的房子离墓园的距离很近,他们用不上飞舰,步行越往那个方向走周围的屋舍和行人就越少了,即使正在热烈的阳光下也无端显出一分被遗忘的寂寥。
法安想到蒙恩在天刚亮的时候就来过一趟墓园,忽然有些无法想象那时的墓园是什么样子的。
他想起了母父下葬那天,漫天黑灰的云,低沉的气压,暧昧黯淡的光线,一切都不甚明亮,不甚清晰。
法安的脚步停了下来。
上将低头看向他。
“安德烈,你和蒙恩认识很久了吗?”法安突然问。
“嗯。”上将应声,“在他手上还没疤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
蒙恩手臂上狰狞的伤疤浮现在眼前,法安抿了抿嘴巴。
“……为什么不把疤痕去掉呢?”
法安轻轻地说,“现在的医疗,去掉疤应该很容易的。”
安德烈没有立刻回答,他牵起法安的手,带着他重新向前走,过了一会儿才道。
“大概是因为想要记得。”
他对上法安疑惑的视线,慢慢解释,“在有机甲保护的情况下,能在身体上落下的伤口,大部分都是在生死关头留下的。伤口治好了,疤痕也痊愈了,那种在危急时刻挣扎求存的警惕心也总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化。”
“这种遗忘每多一点,离死亡线就会更近一些。”
“这是害怕吗?”法安像是怕说错话似的,声音极低地问。
安德烈却平静地回答了他。
“是的,这就是在害怕。”
法安瞬间收紧了握着安德烈的手。
“那……”他艰难地问,“蒙恩他不执行这个任务,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