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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就见燕宁给了他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

  岑暨:?

  岑暨还没琢磨清楚她这眼神是什么意思,就见她就跟变戏法似的不知哪儿摸出来一张折的整整齐齐却被污泥染了大半的长形物,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他手里塞:“呐,自个儿看。”

  “什么?”

  手里骤然被塞进一个东西,岑暨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看着手上多出的物什,眉头几乎要拧成死结,他目光狐疑看向燕宁,后者却只努嘴示意他打开。

  岑暨觉得这东西似乎有点眼熟,他犹豫了片刻还是伸手打开,待看清里面内容后,他瞳孔猛地一缩,“霍”地扭头看向燕宁,却见她双手一摊,笑的眉眼弯弯:“虽然被淤泥糊了一部分,幸好关键信息还能看清,宣武二十年举人,姓杨,名佑。”

  书生,没毛病!

  这竟是一份身份文书!

  岑暨沉默一瞬,有些不可思议:“这东西哪儿来的?”

  验尸的时候他一直就在旁边看着,死者根本就没有什么文书之类的,她又是从哪儿得到的这东西?岑暨只觉匪夷所思。

  “从死者身上掉下来的,”燕宁补充了一句:“在井里的时候。”

  这文书是方才她叫朱涛帮忙去外面拿箱子的时候朱涛给她的,说是在搬运死者的时候从死者怀里掉出来的,但朱涛那会儿就只顾着哇哇吐了,一时没想起来这茬儿,后来就给她让帮忙转交了。

  既然有文书,那又何必耽误这么老半天?直接将文书拿出来不就行了?

  见岑暨盯着她,眸光沉沉一言不发,燕宁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暗道‘我总不能说是因为预判了你的预判,知道你肯定会找茬,所以专门留着后手搁这儿等你’的吧,事实证明,她的预判没有错。

  燕宁心中虽这样想,面上却是一本正经解释:“就算身份文书是从他身上找到的又如何?没准这文书不是他的呢?身份可以造假,但尸体不会说谎,找证据,还是得从源头出发。”

  燕宁笑容诚恳:“这么浅显的道理...世子您一定也是这样想的,对吧——”

  根据燕宁曾经跟上位者相处沟通的经验,其实这种情况下不需要太多技巧,直接先发制人给对方戴高帽就行。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如果岑暨矢口否认并质问她为何不早拿出,那就是变相承认自己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岑暨抿唇,看着一本正经形容无辜的燕宁,一时竟不知道她是否为故意,静默三秒,岑暨平静颔首,若无其事:“嗯。”

  燕宁得逞挑眉:对这种死要面子的人,玩得就是套路!

  小小插曲过后,燕宁正准备进行最后一个问题的解释,就听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喧闹声,前院似有火光漫起,紧接着就是一连串急促脚步声由远及近。

  众人刚循声望去,院门口处就哗啦啦涌入了一群人,打先跑的最快的恰是方才前去县衙叫人的蒋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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