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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是举人,那八成就是准备赴京参加春闱的,澧县虽然是必经之地,可这破庙不是啊。

  城里又不是没有歇脚住宿的地方又何必跑这么老远到破庙来住,而且就算是要往京城去,那也是从南门走,巴巴的到这儿来可不就绕路了吗?

  大家这会儿也都开始转过弯来,越想越觉得不合理。

  是啊,你不是进京赶考的吗?为啥会出现在这儿啊?

  还是说是被人杀了拖来的?

  可这地儿这么荒僻,随便在哪儿挖个坑都能埋,不比直接丢井里强?

  看着岑暨清癯沉峻的侧脸,燕宁眉梢微挑还有些意外,她还以为他会恼羞成怒就此噤声呢,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收敛怒容开始专心分析案件。

  也是,这年头能在官场上混的个个心思深着呢,特别还有皇室宗亲这层身份加持,那可不得深沉似海心眼儿多的跟罗筛似的?

  如果方才是从伤痕上推断是熟人作案,那现在岑暨就是在用事实进行分析。

  他沉吟片刻,突然抬眸:“苏县令,近段时间澧县天气如何?”

  “啊?”

  苏县令愣了一下,回想片刻:“近半月来虽然偶有阴天,但不曾下雨。”

  今晚算是例外,毕竟都憋了大半个月了,可不得一次性下个畅快么。

  沈景淮在旁边听了半天,隐约能明白岑暨这么问的意思,忍不住颦眉:“既非避雨,又非顺路,那...”

  “若是有人相约在此会面,那就算本不顺路,也能顺路。”岑暨淡声接话。

  是啊,要是是凶手约他在此见面,而后又起歹心杀人然后抛尸入井,那死者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不就有了么,正好也对上了后脑勺上的伤口是熟人作案,

  毕竟都约见面了,那事前肯定是认识。

  众人脑中隐约出现了这么一副画面,死者来破庙赴约,因为两人相熟,所以死者对凶手并没有什么防备,结果凶手却趁死者转身的时候突然暴起杀人,为了掩盖杀人真相,干脆将死者抛入后院枯井,而后匆匆离开。

  这番推断合情合理,并找不出什么错漏。

  “死者身上并没有挣扎搏斗的痕迹,属于一击毙命。”

  燕宁突然出声补充:“死者后背与腿后侧有不少擦伤,脚踝处与大臂上部有淤青,从皮下淤青和出血程度来看,应该都是死后伤,合理怀疑是死者死亡之后凶手在抛尸过程中大力拖拽摩擦形成。”

  “而且从死者的裤腿以及衣领里都发现了有枯草,跟前堂地上的枯草一般无二,合理推断前堂才是第一案发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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