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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两人都是长租客,客栈老板多少对他们也有些关注,据他说,自己时常能见到王少鸣去找死者杨佑的茬儿,而杨佑性子偏内敛,大概也是知道王少鸣不好招惹,所以一般情况下都不会与他正面交锋,只默默避开,但偶尔也有例外——

  “...杨举子是六天前在小店退的房,吃了午饭才走,约莫是申时初左右离的店,当时小人还说都已经是下午了,不一会儿就要天黑,就是赶路也不必这么着急,不如第二日早上再走时间也宽裕,可杨举子只说没关系,小人也不好再留...”

  客栈老板一边擦着额上冒出的细汗,一边努力回想当日情形。

  方才衙差们进店的时候给他唬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犯了什么事衙门拿人来了,但他一向都是老实做买卖,赋税什么的都按时交了的啊,实在是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事值得衙差们这么大动干戈。

  结果没想到衙差们一进来就只问他店里是不是有个叫杨佑的租客,客栈老板这才稍松了一口气,不是自己犯事儿就好。

  但一听说是那位杨举子出事了,他一口气还没松完就又提了起来,人虽然已经走了,但好歹是在他店里住了几个月,就怕出的事儿跟他店里脱不了关系那可就麻烦了。

  这年头做生意的最怕的就是惹上官司,一个弄不好生意就没法儿往下做了。

  客栈老板心中惴惴,他也旁敲侧击想问清楚那位杨举人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可衙差们却偏不说,只问杨举人平时都与哪些人来往,又与谁有恩怨纠葛,客栈老板自然是实话实说,然后就有了蓝衣举子的到来。

  也是到了衙门,客栈老板才知道杨举人竟被人杀害并抛尸在城外破庙,这可把他吓得不轻,万没想到竟是出了命案,可人是离了店才出事儿的,这跟他是真没关系啊。

  客栈老板是又惊又急,就怕自己被牵扯进命案里,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六天前退的房,申时左右离店,从这儿到城外破庙十多里地,如果是走路的话差不多也要一个多时辰...

  燕宁在脑中飞快盘算,如今才刚开春,白天相对较短,差不多酉时左右就开始天黑了,死者要是想赶路完全可以第二天一大早上走,下午走走不了多远就得天黑,到时候还得露宿荒野,几个月都住了,也不至于说为着省一晚上的房费...

  看来死者出现在城外破庙确实还是有原因的,恐怕这么着急走就是为了去赴约。

  “咳,那杨佑临走前可有什么异常?”

  苏县令悄悄看了一眼一旁专心旁听的岑暨,虽然自己不是头一回坐公堂了,但世子在这儿他总觉得有些不大自在。

  原本苏县令是想叫岑暨来主审,自己则退位让贤的,毕竟岑世子是陛下亲封提刑官,负责稽查天下重案要案,岑世子插手审理此案倒也不算越俎代庖。

  苏县令如此提议,却被岑暨婉拒,言明苏县令才是当地父母官,此案自然是该由苏县令来主理。

  苏县令自动将岑暨这话的意思理解为是对他能力的一种考验,心中不禁愈发紧张忐忑起来,就仿佛回到了当年在学堂被夫子抽查功课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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