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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暨淡淡:“除非是当日的事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或者是温故而知新,她会经常去回想,我更倾向于是第二种。”
岑暨手指微屈轻叩桌面,这是他在思考问题时的习惯性动作:“她在回答当日船上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虽然看似是边回想边说,但她语速不慢,且说话条理清晰,将事件描述的十分完整,也没有出现前言不搭后语的情况。”
“那这又能说明什么?”秦执一头雾水:“她口才好?”
岑暨叩桌面的动作一顿,觑了秦执一眼,后者脖子一缩,赶忙龇牙赔笑。
“你要是回想很久之前发生的事的时候,是不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中间可能还有遗漏的?”
这回出声的是燕宁,她耐心解释:“人的记忆是由一个个的小片段组成,中间并不是连贯的,特别是在回想事情的时候,人的语言组织能力其实是有限的,基本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很难在短时间内将一件事情条理清晰的描述完整,除非是对这件事情非常熟悉,已经能够做到收放自如。”
“而且杜若娘连船上发生的事情都记得这么清楚,话里话外对杨佑也颇多好评,那显然是对他还是有些印象的,既然如此,又为何在开始我问她记不记得杨佑的时候表示出迟疑?”
燕宁将问题直接抛给了秦执,叫他自己好好想。
“呃...”
秦执迟疑了一下:“难道她不是很想说?”
燕宁不置可否,只看向岑暨。
接收到她的眼神示意,岑暨抿了下唇,朝秦执颔首:“她确实是想故意隐瞒她与杨佑的关系,包括后面她回答的每一个与杨佑相关的问题,都显得有些紧张,因为怕说错话,所以每一句说出口她都十分谨慎。”
“她既然是花魁,那想来也是长袖善舞能言善辩,但跟她说话的时候,她全程都没敢看我的眼睛。”
燕宁补充说道:“而且每次在问到或者说起杨佑的时候,她都会去撩头发,但当时她的头发并没有乱,连根发丝都没有飘下来,显然那只是她在感到紧张时的一个习惯性动作。”
“而且,你有没有留意到杜若娘说的一句话?”
燕宁缓缓:“她说听说杨佑已经赴京赶考去了。”
岑暨眸光浅淡:“按照之前客栈老板说的,杨佑本来是打算续租到这月底,后来是临时改变主意提前退房走的,杜若娘只一个多月前见过杨佑一面,难道她那时就已经知道杨佑会提前退房?”
燕宁接话:“杨佑平常闭门不出没跟什么人有来往,也没有人平白无故的会留意一个书生的动向,若她是听人说起,那到底是听谁说的?”
明明之前燕宁是让岑暨先说他的发现,结果现在直接就变成了两人你来我往唱双簧。
关键是配合的还出奇默契,一人说发现,另一人就补充解释,一唱一和间就将杜若娘矛盾存疑的点扒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