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7(1 / 2)
按照规矩,死后下葬当然不是直接往土里一埋这么简单,净身穿衣是最起码的。
原本是该由白慧娘这个姐姐来做,只是白慧娘生病卧床自顾不暇,这一活计也就落到了赵兴业这个夫婿头上,但时下鲜少有丈夫帮着擦身的,柳婶子本来想代劳,却被赵兴业拒绝,可以说很是难得了。
柳婶子有意想为赵兴业说好话,话里话外都在说赵兴业对白婉儿如何如何好,甚至还抱着白婉儿的尸身枯坐了一天谁都不见,入殓的时候更是伤心欲绝。
柳婶子说着说着就又开始惋惜老天不长眼,偏叫一对小夫妻阴阳两绝,柳婶子描述的感人,赵兴业则一言不发形容落寞,似乎还沉浸在痛失爱妻的悲伤中不可自拔。
将赵兴业这副表现尽收眼底,想到方才验尸发现,岑暨眼中露出一丝讽意,冷不防问:“赵秀才,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岑暨鼻子里塞的那团棉花已经取下,声音不复先前瓮声瓮气,他淡淡看着赵兴业,虽然只是简单一句问话,无形压迫感却扑面而来。
赵兴业脸色微僵,但很快就调整好表情,面露悲伤:“大人先前说婉儿死因存疑,所以要开棺验尸,如今棺也开了,尸体也验了,可有什么收获?总不能是白折腾一回吧。”
赵兴业眼眶微红,看向燕宁的目光中隐有愤愤之意。
常言道入土为安,开棺验尸本就不利于亡灵安息,加上赵兴业一开始并不同意,算是半强迫性质,有收获还好,若是这么大动静却一无所获,少不得说衙门仗势欺人办事不力,多少是有些不占理。
“赵秀才放心,自然不是白折腾。”
对于赵兴业话中谴责,燕宁眼皮子都没撩一下,只问:“白婉儿的尸首可是你亲自入殓的?”
这个问题柳婶子刚才已经回答过,不是赵兴业说否认就能否认的,他面皮一抽,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握紧:“...是。”
“那好,”燕宁定定看他片刻,直到赵兴业脸色发白,额头开始冒出细密汗珠,她倏地嗤笑一声,冷道:“那请你告诉我,白婉儿体内嵌入的竹签是从哪儿来的?”
“什么?”
柳婶子失声:“什么竹签?”
燕宁不言,只将手中捏着的巾帕散开,里面摆着的赫然是一根约莫三寸左右的细竹签,竹签上沾有秽渍,巾帕上都染上了污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