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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昌平长公主不想再提这些伤心事,桂嬷嬷便也识趣避开这一话题,笑着附和:“可不是么,世子这回来只怕就是存了想请您回京上国公府提亲的心,说起来世子如今也二十三四了,换作别的勋贵子弟只怕孩子都有好几个了,难怪这般着急。”
“他急有什么用,”昌平长公主轻哼一声:“沈国公府许不许还未可知,早就跟他说收敛着点,他偏不听,我倒要看看若是沈国公府嫌弃他名声不嫁女儿他上哪儿哭去。”
“所以这不是得请您出山么,”桂嬷嬷满脸堆笑:“这事儿您若办妥了,没准前尘往事也就一笔勾销。”
“爱勾销不勾销,当谁稀罕似的,”昌平长公主别扭劲儿起来,傲然:“眼下可是他求我,又不是我求他,若不先将我给哄高兴,他就自个儿想办法去吧。”
桂嬷嬷微笑:“您要是不怕世子翻脸的话,尽可以跟世子提一提。”
昌平长公主:“......”
“...算了,”昌平长公主若无其事,语气唏嘘:“儿大不中留,早嫁出去早省心。”
桂嬷嬷:“?”
鱼蓉羹
转眼三更, 昏黄烛灯灭,东厢房内寂然无声,岑暨合衣仰躺, 怔望床顶帷幔, 方才小厨房中对话犹在耳畔, 扰得他心绪紊乱如麻——
“...昌平长公主曾从高台摔下, 头破血流,腿骨断裂,从时间上看,恰是你当年落水高烧不退那几天...”
不过寥寥几句话,落在岑暨耳中却如惊雷震响,就像是漆黑暗夜被掀开一角,露出其本来面貌,哪怕只是惊鸿一瞥,也足够叫人错愕不已心生惶惶。
这是他从未得知的过往, 岑暨很想冷笑说一声“那又如何”, 但嘲讽之语到嘴边却又一个字都吐不出,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消息于他而言代表什么。
窗外风声骤起, 皎月不知何时已经神隐, 有零星雨滴飘落,敲击木质雕窗,嘈嘈切切宛如琵琶奏乐,沥淅雨声中, 岑暨思绪飘远, 恍惚间似又回到那年灼热夏天。
昌平长公主与临沂侯是突然分开的,又或者说早有预兆, 只是岑暨年纪尚小并无察觉,但那日场景却深刻印在他的脑海,此后经年都无法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