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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心中唏嘘, 郭北崇也逐渐从理智全失状态抽离:“岑暨是怎么知道归元府接连出现女童失踪案的?”
郭北崇本来是要跟岑暨他们一同去府衙, 只是借口还有公文忘带所以才暂时得以脱身,只是这会儿人还在外等, 没有太多时间能留给他宣泄怒气,郭北崇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想要刀人的情绪,冷声质询,直呼岑暨姓名,不复方才人前恭敬。
“这...”
管家一愣,迟疑摇头:“小的也不清楚,按理说岑世子远在盛京,就算前段时间在并州查案,可潞州府离咱们这儿可远得很,难道是去看望昌平长公主的时候恰巧听见了风声,所以干脆来咱们这儿逞逞威风露个脸?”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郭北崇目露阴郁,忍不住啐骂了一声:“不过就是仗着有陛下跟长公主撑腰做主,还真把自己当颗葱了!”
郭北崇就算再不理事,但对于自己辖区内接连有人口失踪这种要案还是知道的,但也仅限于知道,要说有多上心那倒未必,毕竟归元府作为兖州辖下三府之一,光是底下的县城就有五六个,人口加起来得有三四百万,如此庞大人口基数下,不过失踪几个女童,还真溅不起什么水花。
而且早年间兖州重男轻女风气严重,特别是在稍微落后些的县乡,每年光是一出生被至亲溺死的女童都不知凡几,就算侥幸没被扼杀,待长到十一二岁也会被家人发卖,也就后来朝廷得知此情况,将当地官员狠罚了一番,又出了明文规定凡是溺杀或随意变卖本家女儿皆以杀人拐卖罪论,这种情况才好了些,但在一些偏远县镇多多少少还是存在。
当爹娘的都不把女儿的命当命,还能指望别人有多关心?
只是郭北崇没想到,他不怎么放在心上的事情竟会引来岑暨这煞星。
是的,煞星!
郭北崇现在简直深刻理解了这俩字的含义。
如果只单是被岑暨指着鼻子嘲讽几句,郭北崇也不是不能忍,毕竟当官嘛,就是得能屈能伸,不然他当初也不会一听见昌平长公主来五台山清修的消息就屁颠屁颠送上重礼,说白了还不就是想削减了脑袋往上爬,只要能平步青云,别说被骂了,给人当孙子都行。
奈何今时不同以往,岑暨也不是寻常钦差官吏,就算他们两人同为四品官,官衔上不分上下,奈何对方背景强大啊。
但凡岑暨回去在陛下耳边多说上那么两句,只怕他这归元府府尹也就可以做到头了,郭北崇简直是又恨又惧,差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哪儿得罪了这对母子,不然为何就是死咬着他不放,非得给逼至绝境才行。
“所以...”
管家觑着郭北崇脸色,小心翼翼问:“你真准备将这案子交给岑世子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