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反转1414（2 / 2）
茯月棠指了指自己，一脸疑惑。
“？？？”
就这样，茯月棠眼睁睁看着林淮民一个迈步，一个人影虚晃，人……就……就这么没了？
她咂舌不已，见识过来微笑天使那种超乎人类想象的怪物，似乎这人突然消失也能理解了，还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
没过几分钟，林淮民带着小老头急匆匆奔来，焦虑不安的情绪萦绕在他们身侧，一个两个都是神情肃穆的架势。
茯月棠坐在一侧，站在排水口的二十米开外，摆了摆手，这核武器还是他们自己去整理吧，她可呼吸不来那个臭气。
小老头捏紧了拳头，“小子，你确实是找到人了，是么？”
似乎是害怕，又或者是更想要给他自己留下来点希望，小老头还是忍不住多问了句。
林淮民目光死死盯着排水口，淡淡地“嗯”了一声，凑近了些排水口……
刺鼻的气味涌上，林淮民还是不可避免地皱起了眉头，努力克制着呕吐感，就在看到排水口里的画面过后，心脏也随之沉入地窖。
排水口之下，一团黄绿色的液体浸泡着难以言说的……一张张稚嫩的脸庞，漂浮在绿水上，他们安静祥和的面容，却没有丝毫的狰狞可言。
他们睡着了，沉眠在这滩黄绿水中。
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出现巨人观，更没有泡浮肿的面庞，一切都和活着的时候，面容一一重叠在一起。
只是，他们再也没了气息。
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咆哮声，小老头哐哐朝着墙面就是一顿砸下，愤怒到极点的人，此刻双眸充血腥红一片。
“啊！！！”
小老头的咆哮声响彻整个校园。
茯月棠听明白了那股无力感，那股浓郁的悲伤，忍不住猜想，那该的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这年纪耄耋的老人，发出那嘶声力竭的悲鸣，连带着自己也受到了感染，一抹难以名状的沉重感笼罩着心脏，压得人呼吸一滞。
小老头无力地望着眼前令人绝望的一幕，“是谁？是谁干的？”
林淮民抿了抿唇角，神情意味不明，“你认为呢？”
答案很显而易见！
小老头仰天长啸，整个人若癫若狂，连带着身躯都剧烈抖动，无声的哀鸣，最能触动人心。
就连站在几米开外的茯月棠，也受到了感染，仿佛心口无形中被一个锤子狠狠砸了几下，闷痛闷痛的，呼吸渐渐变得沉重了起来。
她大概能猜到了。
下面的东西，应该是那些名单上消失的人吧！
一个爱凑热闹的人，冷不丁出现在茯月棠身边，淡淡的竹叶清香徘徊在她的鼻翼，可见的是她的脸色都跟着变了变，警惕心瞬间起来。
蓝发少年昂起头颅，眉眼笑得弯弯，朝茯月棠打了声招呼，“嗨，我们又见面了呢。”
“……”茯月棠一脸警觉，躲闪三步开外，脑海里迅速定位出来这人的信息，想起来她曾经眼瞎的那一次，就是听见了这人的声音。
她眼神中浓浓的防备，蓝发少年愣了愣，没想到她还是一如既往，笑得有些没心没肺的，询问了一句，“那些人在干嘛？”
茯月棠以沉默作回应，内心瞬间沉了下去，要是近距离去目睹那视觉冲击，估计是个人都接受不了，更何况她只是一个旁观者，不了解这个世界的真相，也不知道该……该怎么回到那个地方，回去到本该属于她生活的世界里。
桃花韶很快察觉到这格外诡异且沉重的氛围，唇角嗫嚅了几下，还是没有选择追问下去，径直地走到了柳毓修跟前，也不由自主地蹙了蹙眉头，刺鼻的腐臭味，几乎要将人的胃部翻涌倒海，忍不住发出了些许干呕声。
伴随着而来的是，柳毓修和小老头的几片眼刀子，刀人的目光就差没上手了。
桃花韶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怎么了两位？”
柳毓修扶了扶镜框，嘴角带着几分笑意儿，深邃不见底的寒意，似乎隐隐约约要掀起巨浪，隐隐有些暴雨欲来的趋势，字句都咬了咬，“罪魁祸首来了。”
小老头一听，愤怒地咆哮道，“混账！”
小老头气得浑身直哆嗦，指着那个洞口，眼底是一片血红，“你看看，我的学生没了，没了啊，没了啊。”
“明明他们有很多机会的，有很多机会可以继续活下去的，明明可以考上高中读上大学的……就……就这么没了啊……没了……”
小老头难过得抹了抹眼角的泪花，不忍心再看那底下刻骨铭心的画面，每看一次都要心脏再继续被剜刀子，血淋淋的画面，饶是个冷血的人，也会情不自禁流露出一些伤感吧？
听到他们的说辞，桃花韶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郑重其事地看向了那个洞口，浸泡在液体中的人，一个两个都漂浮了上来，顿时心都惊了惊。
桃花韶眼神一变，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一看到柳毓修那责备的目光，还是咽了回去，清了清嗓子，也开始沉默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是再怎么不愿意相信，也不会有时光倒流，重来一次拯救的机会。
他们能做的就是，找出来背后凶手，还给已故的人一个公道。
茯月棠捏了捏手心，恍然间有种缥缈虚幻的触动，内心明明知道，这个世界完全和她印象中的世界不同，这些失去生命的人，是不是真实存在过的呢？可是，这实打实的触感，气息，气味，环境……无一不是在说，这是真实的，但是心中的那些奇妙的感觉，却让她说不上来，有些陌生，又有点遥远……
到底那管口下的，是不是真的呢？
如果不是真的，为什么他们会那么悲伤？那么地愤怒？
她开始陷入了迷茫，甚至还没来得及厘清思绪，又再次陷入了迷局里。
让茯月棠撤离了现场，她没有选择过问，点了点头就是掉头离开了。
桃花韶一个侧身，背后是一片殷红的晚霞，形影中透着几分萧瑟感，微微垂下头，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呵呵，这些人为了这点事，还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你们放心，我一定会解决这个麻烦的。”桃花韶抬头仰望晚霞，心中开始酝酿着策略，又像是鱼死网破般的决绝。
“一起。”柳毓修压低了眼眸，隐藏其中的危险气息，一点一点被收敛其中。
小老头冷哼一声，“我一个老头自然是不会输给你们这些小年轻的。”
“……”柳毓修和桃花韶二人睁了睁眸子。
桃花韶一脸疑惑，“你去干什么？”
可是下一秒，却开始扎心扎大动脉了，“你是去给我当拖后腿的？”
小老头气得心肝疼，跳脚骂骂咧咧道，“好小子，今天我要给你们瞧瞧什么叫气派!”
桃花韶将老头的话收入左耳，跟着右耳就出来了，完全没放在心上。不是他吹，这小老头的实力，可以说是没什么优势，甚至是连一个照面都打不过，他敢这么肯定，所以才顾及老头的脸面，没有说出来那些更扎心的话。
然而，远离了这硝烟之地的茯月棠，内心莫名产生了几分不安，眼皮子也跟着跳了十几下，似乎是在预告着接下来的危险。
可是，她没有把握，能不能平安渡过，虽然是躲过了那些黑影和微笑天使，但是她目前对这些未知的事件，还是处在一个未知的范围内。
不过，她就算是挣扎，也要挣扎出来一条活路，争出来一条回家的道路。
内心中，那股火焰开始腾腾燃烧了起来。
窗外，殷红如血的晚霞，笼罩了整个校园，偶尔有几声下课钟声响起，伴随着夜色降临，那些隐藏在背后的怪物，似乎是在蠢蠢欲动，掠夺着夜晚的生机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