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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橪不喜欢把身体上遭受的劳累称为苦, 这是最低级的。就像现在上了年纪的人总说年轻人吃不得苦, 什么事儿都干不了, 这种说法很低级。低级到好像每个做体力劳动的人都该获得最高的报酬, 而事实却与此相反。体力劳动是廉价的, 也是值得歌颂的,但也仅限于此。有嘴的人最擅长的就是歌颂与批评, 花不了什么力气。只有当劳动与付出匹配时,语言才显得了不起。
他知道楚绒在这个便利店上班,可能时薪连十块钱都达不到,可还是乐意做下去的最主要一个原因是干得舒服。
便利店的老板是个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无妻无子,每天就抱着一本书坐着看。
段橪曾见老板训斥楚绒,让她不要天天丧着脸,把客人都吓跑了。嘴上勤快点,有人进来说一句“欢迎光临”多简单的事儿。还让她少抽烟, 小小年纪不学好, 长大还得了。
楚绒属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主见太多, 谁都劝不动, 当然不会听不进去。但老板也只是说说, 却没强求楚绒做, 所以就算钱少,楚绒也愿意做。
还有一个原因, 是这老板跟以前的楚健有三四分相像,特别在说话的语气。
楚绒转身时正好撞到身后站着的段橪,被他吓得后退一步,篮子里的面包掉落一地。
段橪也没想到她突然站起来,下意识后退一步,还想着去捞篮子。
楚绒冷飕飕地盯着段橪,嘴里抱怨,“进来都不出声,跟鬼一样,要吓死人。”
段橪蹲下去帮她捡面包,虽然闯了祸,但脸上却一点歉意都没有,嘴角浅浅勾着。
他问:“吃晚饭了吗?”
“吃了。”
“吃的什么?”
“面。”
“泡面?”
“嗯。”
“......”
段橪与楚绒一起理着货架,晚上几乎没什么人,偶尔来个是买烟的。
其实一个女生,半夜独自呆在店里,并不安全。所以段橪每次补习结束,都会过来接楚绒回去。他们俩的高中生活,与很多人不一样,充斥着的更多的是对金钱的渴望。
两人理完已经十一点多,楚绒拉下门帘的声音,成了夜晚寂静道路上唯一的喧嚣。
早没了公交,夜风带着微凉,缓缓吹来。
楚绒捏着手上的打火机,转头问段橪:“晚上你们干嘛去了?”
“跟张宸他们吃饭啊。”段橪也偏头看楚绒。
“那你们吃蛋糕了吗?”
段橪脸上的表情凝滞住,在路灯下楚绒的眼睛里似星星般,闪耀着。他顿了好几秒,摇头说:“没,几个男生吃什么蛋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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