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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格好奇地问:“姑姑为何不直接让内务府做呢?”

内务府工匠和南音熟悉,只道南音想要什么,而且宫里的东西,也不会那么轻易地流传到民间去的。

南音给他解释道:“我找内务府做的东西,都是给宫里的小阿哥小格格们用的,这个东西是给善堂的孩子用的,若是找内务府做,岂不是公器私用了?眼下太平无事,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以后若不幸遇到了什么事儿,可就是落井下石的好理由了。”

齐格立马应激似的呸呸呸道:“姑姑不许瞎说,你能遇到什么事儿,被别人落井下石?你放心,有我在,肯定护你周全。”

南音也是那么一说,自己也嫌晦气,轻呸了两声,道:“人生际遇无常被,所以这事儿交给你,你只管去做就好了。”

齐格不太懂纺织的事儿,道:“姑姑想出来的东西,定然是好的,这个是不是纺纱的速度能快很多了?以后善堂纺纱速度快了,岂不是庄子上产的棉花都要不够用了?”

南音觉得他的思维真是跳跃,有些无语道:“还没影儿的事,你就想那么远做什么?”

齐格却不管,道:“我这叫未雨绸缪。善堂的孩子们,开始学纺织了,若是有了这个,她们纺的纱线不仅够她们自己做衣裳被褥之类的,可能还有富余的,能拿出去卖呢!到时候也是谋生的路子啊。这要是棉花不够了,多可惜。所以姑姑,你要与我一道买些庄子和田地种棉花吗?”

南音道:“你想得倒是很美,但最重要的是,你能卖出去吗?若是没有稳定的出手渠道,还是算了吧。”

“哎呀,慢慢来嘛,这些不都是人摸索出来的吗?姑姑你就说吧,要不要买,反正你还有些银子在我这儿,放着也是放着,除了应急的银子,剩下的拿去买些田地就挺好。”

南音也不知道齐格脑子哪里烧坏了,一直歪缠着她买田地庄子之类的事儿,之前这家伙对这些事儿不太感冒的。

南音被缠得没办法,只好道:“行吧,你有路子买到合适的田地,就去买吧,只是你莫要用我的钱随便乱来,回头要是亏了,就用你的俸禄和供养,来填窟窿!”

齐格笑嘻嘻道:“好呀好呀。我巴不得把钱都给姑姑。”

南音对他这“厚颜无耻”的样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最后,南音只能交代他,赶紧去做这个纺纱机的事,先别扯别的闲篇儿了,踏实一些。

齐格听到踏实两字,立马就闭嘴了,他记得南音说过的,结婚的对象必须务实,不能好高骛远来着。

阿克敦小格格回永和宫以后,康熙还是安排了宋御医每旬都去给她看诊一下,确保她的身体健康。

宋御医遵循着皇命,来到永和宫给小格格看诊,一进大门,就能听到那哭声。

引路的小太监有些尴尬,道:“小格格这是饿了。”

宋御医也是宫中老人了,也是尽量明哲保身,故意避重就轻道:“听小格格这哭声,中气十足,可见身子是极好的。”

小太监顿时露出笑容:“是,是,大人说的极是。”

等到宋御医到了屋内,就看到奶妈正哄着小格格,德妃满脸不悦地坐在一旁。

宋御医上前见了礼,德妃就道:“宋御医你来得正好,快给瞧瞧,为何小格格明明饿了,却不肯吃奶?”

虽然已经生了三个了,但德妃面对着这种孩子,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胤禛和小胤祚都没有这样难带过。

宋御医谨慎地问道:“敢问娘娘,去接小格格时,可有问清楚了小格格之前喝的什么奶?”

这一茬,德妃还真忘了,她派去的嬷嬷,只得了她要显摆一下,和阴阳怪气南音一下的意思,就把小格格的事儿给忘到了一边了。

见德妃面露难色,宋御医道:“臣倒是听南音姑姑说过,给小格格喂的是羊乳,羊乳比牛乳更好克化,适宜小格格这样的孩子。”

于是,德妃忙命人去取羊乳来,喂小格格。

结果小格格喝了两口以后,又开始哭闹了,德妃更加不耐烦了,甚至有点后悔仓促地讲女儿接回自己身边了。

宋御医这回也看不出什么了,只好给小格格诊了脉以后,就告辞了。

一直到宋御医离开,奶妈还在努力地哄着,但是好像没什么效果。

宋御医离开永和宫以后,忍不住微微摇了摇头。

在养和殿给小格格看诊的时候,小格格看上去格外乖巧,不哭不闹的,怎么到了亲娘身边,反而不愿意了?看来这带孩子的事儿,确实得服南音姑姑。

宋御医去了乾清宫,将自己在永和宫给小格格诊脉的结果,禀告了康熙,康熙听说小格格哭闹不休,也很意外,因为他在养和殿看到的小闺女,就是个天使宝宝,连南音也说她吃奶睡觉都很乖,所以长得很快,这又是怎么回事?

过了几日,好不容易小格格吃奶的事儿,上了正轨了,虽然吃奶时还是要哭几嗓子,但至少能乖乖喝了,也让永和宫的人松了口气。

德妃也松了口气,她接女儿回来,也是想借着女儿还被康熙关注的时候,博一下皇帝的眼球和注意力,但这么爱哭的孩子,也让她有些心生厌烦了。要是皇帝见这孩子这般爱哭,定然也会不爱来永和宫了。

德妃现在有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要不是小格格还小,不懂事儿,德妃都要怀疑她是被南音故意教坏了。

这安生的日子才过了几日,眼看着阿克敦与永和宫磨合得越来越好,哭的时候越来越少了,结果突然又开始哭闹了起来。

这回不是吃奶时会扯着嗓子哭了,是一直哭个不停,哭累了会睡会儿,醒了以后又会继续,不是哭就是哼唧。

很快,奶妈在小格格身上找到了一片红疹子,又心疼又无奈地和德妃道:“小格格起了疹子,难怪哭闹不休,定是这疹子又痒又疼的,让小格格难受了。”

德妃已经十分厌烦了,语气不善道:“既然已经找到了原因,就赶紧给她治啊,告诉我又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太医。”

奶妈心中也很憋屈,找着原因了也要被劈头盖脸地骂,真好使吃力不讨好。

奶妈寻了药膏来,给小格格涂上,作用也不大,身上的疹子反而越来越多了,小格格经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十分难受;奶妈又从别处打听了方子,自己吃了药,让小格格吃奶治病,结果也效果不明显。

宋御医再次来永和宫看诊时,康熙也跟着来了,一到院子里,果然就听到小格格正哭得厉害。

待进了屋,康熙问道:“为何这孩子哭得这么厉害?”

小格格已经哭得满脸通红了,还在扯着嗓子哭,即便是康熙这个外行,也听得出她嗓子都哭哑了,可见不是哭了这么一时半会儿的。

德妃立马一改不耐烦地姿态,露出心痛又怜惜的模样,道:“小格格身上起了疹子,难受得紧,所以忍不住啼哭,请圣上勿怪。”

康熙忙让宋御医上前给女儿看诊,一边不忘说德妃几句:“既然小格格起了疹子,为何不早些请御医来?”

德妃擦了擦眼睛,做出泫然欲泣的模样,道:“臣妾以为自己能处理好,不想惊扰圣上,所以才……格格这模样,臣妾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恨不得这疹子长在自己身上,好替格格受了这份罪过。”

德妃越是这样表演,康熙反而越觉得腻味,南音带孩子都是清清爽爽的,没有卖过惨,怎么这德妃带孩子是这幅光景?

宋御医望闻问切了一番后,道:“小格格身子无大碍,只是略有点上火,身上的疹子是湿疹,必然又痒又发烧的,所以格格难受,才这般哭啼的。”

“这疹子,可有药能治?”

宋御医忙回答道:“格格年幼,能不用内服药就不用。至于外服的药物,去疹子不是关键,关键是要给小格格止痒退热。相对于这小疹子,小格格这样日夜啼哭更容易伤神,甚至容易导致体弱。”

想到这小闺女,也是好不容易调养好的,康熙也担心她因早产而身体底子不好,思忖了一番后,直接道:“传我的旨意,阿克敦格格还是先搬回养和殿住着去,先让南音给她好生调养一番。”

康熙的话,让德妃顿时呆住了,她没想到康熙直接又让自己闺女回养和殿去,那她把女儿接回来十几天的事儿,岂不是成了笑话?

德妃又气又羞怒,感觉这样子自己是一点面子都没有了,可是她又不敢生康熙的气,最后转个弯,又把一切记到了南音头上。

正在养和殿指导崽崽们练字的南音,就听到系统吱哩哇啦叫道:“德妃对你的好感度又下坠了!下坠了好大一截!”

南音对此都习惯了,有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德妃的好高度就会掉一掉,南音自认根本没去招惹人家。

没多会儿,梁九功领着永和宫的奶妈和宫女,将阿克敦小格格送了过来,南音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来到了养和殿,小格格依旧还在哭着,听到她嗓子都哑了,南音忙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哭得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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