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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对方肯定已经发现了!

他们人多势众,盛星河选择先苟着,等明日择英会后入了天枢峰,再让他爹为他撑腰。

不过,此刻,他对上眼前黑衣少年难言的表情,只得扯出个无辜笑容,腆着脸说:“太一宗也不知怎么安排,隔壁客房都满了,相遇即是缘分,让我们珍惜这段缘,今日便和道友抵足而眠。”

黑衣少年手中的剑动了。

“别别别,有话好说,行,虽然房间满了,但小院里也不是不能将就,咳咳、咳咳咳,虽然我天生体弱,但还是经得住露宿风餐之苦的,咳咳!”

小少年咳得直弯腰,白色衣衫被动作带得勾勒出瘦弱身形,看上去格外可怜。

盛星河慢吞吞转身,作出开门动作。

不对啊,这兄弟怎么还不说话!

他手尴尬地搭在门上,没想到对方不按套路出牌,只好放下手,若无其事地转身:“看我这脑子,除了床,不是还有地铺嘛,地铺好啊!”

可惜一眼看去,房间也没个多余的床被,他也没胆绕过少年去动床榻上的被子,算了,大不了趴在桌上睡。

“你、你要干嘛?”他刚在桌边坐定,就见黑衣少年朝他走来。

对方身材挺拔,如新开刃的利剑充满了锋芒感,虽然精致的五官格外吸引人,但那眉眼间笼罩的寒意仿佛拒人千里之外,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他拿剑的手抬起。

“我告诉你,我在宗门可是有人的!”盛星河梗着脖子喊出一句。

少年将剑放在了桌上,在另一端坐定:“你睡床吧。”

盛星河心下松了口气,又有些羞赧:“那多不好意思。”

嘴上这么说着,却是快速起身扑上了床,精准地一把捞起小枕头抱着,想你了兄弟。

“道友真是个好人,不仅法术高强,还心地善良,虽然看着冷漠了些,但其实是面冷心热,不像有的人冠冕堂皇,卑鄙阴险,修真界若能多一些像道友这样的人,一定会有更好的明天。”盛星河暗暗贬斥了贺钰之流,又给少年吹了一番彩虹屁。

换来对方的:“闭嘴。”

“哦”,盛星河下巴搭在柔软的枕头上,与黑衣少年面对面坐着。

他方才睡醒,现在无比清醒。

过了一会儿又自报家门:“在下盛星河,不知道友怎么称呼?”

他还以为少年被他烦了不会搭理,没想到对方倒是冷冷道:“江平野。”

“哦哦,好名字”。

他在对方投来的警告视线中,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动作,示意自己会闭嘴。

这叫江平野的少年存在感十足,盛星河抱着枕头如坐针毡,见对方已经在桌边闭眼休息,索性一头倒在床上,然而毫无睡意,想着另一位毫无线索的亲爹,在床榻上辗转反侧。

他没注意到,另一边闭眼的人手背鼓起明显青筋,似在忍耐什么。

“咳咳——”

“你!”江平野忍无可忍睁开眼。

却见对方蜷缩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方白帕,上面沾着刺目的鲜血。

“抱歉啊道友,吵到你了”,盛星河往被子里缩了缩,显得他脸更小了,苍白的脸和鲜血形成强烈对比,他惨然一笑,“都怪我这破身体。”

江平野:“……无事”。

过了会,略显变扭的声音响起:“你要说便说吧,不必忍着。”

盛星河暗笑,这人看着冷酷无情,其实倒挺善良。

江平野?这个名字倒是没怎么在小说中出现,不过这个颜值不占个买股攻身份,属实是可惜了。

随即想到,他现在回到了二十年前,他爹和那些买股攻之间的虐恋情深桥段还没发生,不如趁机给他爹考察一个靠谱道侣,总比陷入之后的修罗场强。

很好,江平野,纳入考察范围了。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怎么找到另外一个渣爹。

盛星河皱眉盘算,仙人秘境要两年后才开启,但他的身体能不能撑两年还是个未知数。

想到最近越来越频繁的吐血,盛星河心里沉甸甸的,不行,越快找到渣爹越好!

不过,到底哪一个是他真爹呢?

对方既然能进入仙人秘境,结合小说对秘境的描写,可以肯定年龄是五十岁以下、修为在化神以下。

秘境名额珍贵,那么对方身份肯定也不一般,范围缩小到各大宗门的精英弟子身上。

会不会,在秘境之前,渣爹其实就是盛酽的追求者之一,所以才会在争夺传承时故意靠近他爹,最后让他得逞?

但对方既然消失十八年,很大可能是刚出秘境就遭遇了不测,所以大概率是出现在小说前半部分、但后半部分没有提及的人物。

他在脑海里回忆了一番,又完全搜索不出可疑人物。

不对啊,这种重要角色,小说前半部分肯定要描写的。

难不成,是落在三个强劲买股攻上?

他回想了一下温柔师兄、邪魅魔尊、龙傲天宗主……

可三人从来没有承认过。

不对!他们不承认,不会是怕万人迷生气吧,毕竟是趁人之危的事?

或者,连渣爹本身也没有办法解决他的血脉暴动,所以干脆就装死不出来?

啊啊啊,头好疼,到底哪一个是他真爹!

盛星河正痛苦之际,就听门外一声怒吼:“哪一个是盛星河,滚出来和老子决战!”

院中的少年身材高大,面容俊朗,手中提着一把重剑,刀锋含霜,他身后站着的,正是方才给盛星河引路的两人。

来者不善!

盛星河心头一跳。

他悄悄从戳破的窗户纸边移开,指了指另一旁的窗户,求救似的看向黑衣少年。

对方面无表情,并没有什么表示。

“盛星河,快出来,别逼老子砸门!”门外那人还在叫嚣,语气很冲。

盛星河双手合十,朝黑衣少年拜了拜。

道友救命啊!

许是他脸上表情太过可怜,对方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此时,小院内,在那人的咆哮下,前面三扇门依次打开。

穿着道袍的小道士、一身白衣的温煦、和包扎着手臂的贺钰走了出来。

看着院中那少年,温絮率先开口:“方道友,是有什么事嘛?”

两人交情也许不错,那暴躁少年见了温絮,表情收敛了些,语气却还是忿忿道:“温兄有所不知,我今天听同门说盛酽仙君在水镜中看上了一个新生,还帮他通过考核。真是岂有此理,不过一个小屁孩,哪里能让仙君看上?所以特意想过来讨教一番!”

另一边的贺钰眼神阴鸷,他问:“盛星河也在这里?我怎么不知道?”

他左右看了看,眼神锁定在第四扇唯一还紧闭的门上,冷笑几声:“好啊,原来他竟然在这?害我被行尸抓伤的仇,我可还没报呢!”

“贺道友,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跟这盛星河认识?”姓方的少年出声问。

“我跟他不仅认识”,贺钰一想起当时的场景,便咬牙切齿,“这盛星河卑鄙无耻,明明废物一个,修为低下,却使阴招,抢了本来属于我的行尸不说,还设计将沾血的帕子放我身上,害我被三阶行尸抓伤!若不是盛酽仙君及时出现,怕是我此刻、也要化作行尸了!”

他一番话颠倒黑白,不过除了在水镜中看到全程的温絮之外,其他几人倒是不知当时的场景。

温絮淡笑着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贺钰,藏起了眼中的兴味。

躲在墙角暗中偷听的盛星河差点没忍住出声,可恶,还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个贺钰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话的?

可惜,姓方的少年信以为真,越听越气:“可恶,好一个卑鄙小人!”

贺钰继续道:“正是,也不知他如何蒙骗了盛酽仙君,竟然帮他度过考核?这日后成了同门,还不知要怎么骗仙君呢?”

他清楚盛酽就是这方庭盛的逆鳞,故意说得严重。

果然,这蠢货当即大怒:“不行,胆敢诓骗仙君,我一定要给他个教训!”

他双手持剑,就要往第四扇门劈去!

贺钰的目光也越来越兴奋,盛满了恶意。

呵呵,得罪了这位,就算盛星河傍上了盛酽,日后在太一宗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而他,一定要让盛星河、生不如死!

“咯吱——”

千钧一发中,第四扇门从内打开,露出一张冷玉般的脸。

黑衣少年抬脚走出,正对上方庭盛高举的重剑,日光在刀锋上折射出凛冽冷光。

“有事嘛?”

他掀起眼皮,看了看锋利重剑,语气淡淡,“还是说,这就是你们太一宗对待新弟子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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