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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星河抢先道:“这人手握贺家地图的,没有他,我们可进不去贺家的内院中心。”

“不过一个凡人,哪里来的能耐拿到贺家地图?”云若竹不知是不是因为盛酽的缘故,看着郁无朝的眼神充满了打量。

在场气氛一凝。

郁无朝却轻轻哼了一声,面对能一只手捏死他的修士,仍旧将背挺得直直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不是盛酽仙君答应赔我一个未婚妻,我还不想加入你们这意图不明的队伍。”

未婚妻?又是一个不知道的事。

云若竹当即看向盛酽,太阳穴鼓鼓直跳。

他们到底还瞒了什么?

盛星河看得胆战心惊,生怕他一气之下抬手就把龙傲天搞死了,忙跳出来打圆场:“师兄别生气,此人未婚妻是贺府的大小姐,他、许是进过贺府内院,所以知道地图。”

然而郁无朝很快拆台:“我同贺樱已经解除了婚约,况且也没进过内院。”

盛星河当即心塞,只想堵住这人的嘴。

“不过,贺家的地图是我爹画的。”

咦?这倒是意料之外。

盛星河还有几人,纷纷将目光投在他身上。

只见郁无朝略带骄傲的口吻道:“……我爹虽然没有灵根,却擅长奇门遁甲和匠人之术,当年贺城主落魄,倒在路边快要饿死,是我爹将他救回家。他在我家看见了我爹画的法器图纸,便要了过去,说要帮我爹制作出来,一起扬名仙门。飞羽箭便是我爹设计的。”

盛酽见盛星河一脸茫然,小声解释:“飞羽箭小型轻便,却设计巧妙,即便凡人也能用来猎杀普通行尸,正是贺家的起家之作。但、贺家不是声称这是贺秋的手笔吗?”

盛酽声音并不小,郁无朝自然也听到了。

“不可能!”他矢口否认,信誓旦旦道,“飞羽箭虽是明光城制造,但明明是我爹的设计,你去问问旁人,自然能知道我爹的名头。”

君华这时嗤笑了一声:“小傻子,连我魔门都听说,飞羽箭是他贺秋所作,你和你爹,莫不是被人给骗了。”

“…怎么、可能?”郁无朝的脸唰地变白了,着急辩解,“明明村里都说……”

他声音戛然而止。

似是想起了什么,惨白的面容几经变化,最后停留在一个扭曲的表情上。

盛星河“啧”了一声,大致猜出了,看来他们村落早就被明光城控制了,郁无朝的爹被人当作免费枪手而不自知,让贺秋拿着他的作品发家致富。

可问题是、为什么他们村又覆灭了?

贺秋不再需要这种枪手、还是说,想把知道贺府地图的人给处理干净?

可他为什么又放郁无朝一条生路,是看不上对方区区一个毛头小子,还是没料到对方竟然也知道地图?

不过这些都是猜测,看着郁无朝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他也不好去问对方。

不过仔细想想,龙傲天他爹还真是惨,一生的心血被人剽窃,死之前还不知道真相,换做是他,盛星河也觉得很是窒息。

更别说他爹的死还跟贺秋脱不开干系!

这下,看来郁无朝是不会再拒绝帮他们了。

盛星河在心中百转千回,侧头看向身边时,才发现江平野不知道什么时候见了。

盛星河没见到人,竟觉得有些许空落,虽然黑衣少年整天绷着冷冰冰的脸很少说话,但往身边一放就让人有种莫名其妙的安心感。

况且,他们今晚不是也要行动,赶紧先找对方调理一番血脉再说。

他扯了个借口暂时离开,在后院找了一会儿,终于在墙壁拐角处看见了冷玉一般的少年。

不过对方身后,还跟着手里拿着一把扫帚的莲儿。

他不由脚步一顿,眼底浮现疑惑,这两人竟能说到一起,而且还挑个偏僻角落?

不管了,还是调理要紧。

“小师弟”,正垂眸往前走的黑衣少年,听到了清脆的叫声,他心头一动,抬眼看去,果真见一张玉雪可爱的脸,正对自己笑得眉眼弯弯。

江平野听见自己清晰的心跳声。

他注意到我不见,他来找我了。

他心里果然有我!

莲儿不经意间,看见方才还冷面的修士竟然隐隐露出笑意,吓得手里的扫帚都快掉了。

盛星河没注意到女孩表情,而是径直跑向江平野。

“你跟我来,有些事找你。”说完,便拉着人朝自己的房间匆匆走去。

他爹和那三个虎视眈眈的备胎还在一起,赶紧调理完血脉,他还要过去盯着些。

身后,莲儿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神凝在两人接触的手上。

不免咽了咽口水。

她大概、知道江平野喜欢谁了。

不对,按照对方的说法,是谁“喜欢”上江平野的朋友了。

莲儿又想起那魔修君华最初对盛星河的强绑,还有第一美人盛酽对他也是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当即咋舌。

别看这星河仙君虽然不能人道,这御男之术,竟恐怖如斯!

盛星河经过上次调理血脉的惨痛教训,已经有了准备。

他把人带回屋,当即往床上一躺,伸出手腕,嘴里还咬着一块新拿出的帕子,含糊不清说:“窝准备好了。”

江平野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伸手去拿掉他口中的帕子。

“不必如此。”

说着,搭上手腕便将灵力传了进去。

盛星河还没来得及问,刺骨的寒意让他颤抖一瞬,但不过一会儿,对方便收回了手。

盛星河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已经好了?”

他起身坐在床边,摸了摸重新变得有些血色的脸,看着有些呆。

江平野手指缩了缩,还是没忍住,抬手将他头顶翘起的一缕头发压了下去,像是个摸头的动作。

但在盛星河转头看向他时,又状似若无其事收回了手。

嘴上还解释道:“昨夜才调理过,今日不用太费周章。”

盛星河明白过来,向他道了声谢。

然后跳起来,拍拍屁股,便将人丢在身后:“我先去找盛酽师兄了。”

也不知道他离开一会,他爹有没有被占便宜。

看见对方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门外,江平野原本翘起的嘴角抿直,心里又止不住得泛起酸意。

不过,他很快压住那点情绪,在心底低低念了一句:他喜欢的是我。

颇像自我洗脑。

苍穹爬上夜色,月亮隐入屯云,天色黑得浓郁,适合干一些秘密行动。

不过出发时,却出了点小意外。

贺府分给君华的侍女,竟意料之外地回来了。

她一推开院门,便同一院的陌生男人对上视线。

在她尖叫引来侍卫前,君华动手封了人的嘴,把她拎了过来,“哐当”关紧了院门。

略有些尖利的丹寇指甲划过侍女的脸,漫不经心威胁道:“这院子已经上了结界,你喊救命也是没人理的,相反,惹恼了我,可是很惨哦。”

他把人往前一推,侍女跌坐在几人中间,君华问:“说吧,你来干什么?”

侍女战战兢兢,不敢看几人,恨不得缩进地里的缝隙去,只用颤抖的声音道:“大、大小姐,想见、见夫人,不是,想见仙君。”

君华此时用的男声,侍女听出来他是男扮女装,忙不迭换了个称呼。

倒是惹得他嗤笑:“什么仙君,不过一介魔修,我们哪里配得上什么仙君?”

他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向了盛酽。

对方却是直接一点头,“确实配不上。”

倒让这魔修一咽,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

盛酽懒得搭理这动不动就阴阳怪气的人,而是审问侍女:“贺樱要他去做什么?”

“不……”侍女才说了一个字,盛酽便厉声打断她,“想清楚再回答。”

侍女审时度势,立马跪在地上,身子深深俯下去,急道:“仙君们明鉴,大小姐、不对,贺樱她丧心病狂,最喜欢用美貌女子的血泡澡,说是、能美貌永驻。春风楼来的不少夫人,都被她残害了,但奴婢只是个传话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即使有所猜测,众人还是不由感到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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