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前尘往事（1 / 2）

“四弟？父皇，所以您为何要将四弟变成这个样子？”擎晏几乎是有些愤怒，“就算您对外宣布这个消息，哪怕是找寻其他办法也好，四弟这么小就要忍受这么多的痛苦，儿臣实在不理解！”

玄瞻取下挂在墙壁上的剑，道：“你拿着，看看这上面刻着一个什么字？”

擎晏接过，一个微小的“忍”字印在剑身上面，格外刺眼。

“你知道这把剑是谁的么？”玄瞻语气沉重，“是萧崖的。”

擎晏为之一惊，险些将剑滑落在地。

玄瞻道：“不错，十年前，你用这把剑杀了他，我朝上下无不称赞三殿下的英勇。------可你要明白一件事，萧崖也曾用这把剑斩杀过无数敌军，鬼方国王那个老家伙的血也留在上面。这都是萧崖的功劳。你熟读前朝史，应该明白这件事。”

擎晏细细回想------萧崖，萧太后之胞弟，英勇无比，年十七为将军。征熙三十八年，鬼方大举入侵，崖请战，大破鬼方军，杀其精锐勇士三万余，崖时年二十二，封大将军。征熙四十二年，鬼方王率十五万精骑南下，崖身先士卒，与敌鏖战十日，杀鬼方王，敌退。崖追之，几成犁庭之势，大捷。崖封异姓王。征熙四十五年，烨明帝崩，崖为摄政王，总理朝政。舜承八年，三王起兵，崖抗之，不敌，死于剑台。

“记起来了吧？就算这史书是我朝人编纂的，但也是客观记载，不得有半点个人情感。你看看，萧崖虽死，但是他的民心还在！就冲着他打得鬼方毫无还手之力就可看出，此人之英勇当世无双。朕当年起兵之时，也曾担心能否打赢此战，你的叔伯们也很担心。可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再这样下来，北堂氏的江山就将彻底易主，改姓萧氏了！”玄瞻语气激昂，他回想起那段岁月，也久久不得平静，“可是朕为何要将此剑挂在墙上？就是为了日夜提醒自己，要学会忍！擎祐替朕挡下一剑，这正是你刺死萧崖的那一剑。朕气愤至极，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只好忍，只好让着这些人，只好成立一支暗卫替朕监视，他们要深入朕看不见的地方，去替朕做朕做不到的事情。而你的四弟，正是最佳的人选。承受起这一击，就是承起我们北堂的江山！”

玄瞻说罢，泪水在他沧桑的脸上纵横；擎祐也不禁落下泪来。

“三哥，在外面我称你为三殿下，可是在我的心里，你永远是我的哥哥！哥哥！”

“四弟！”

二人紧紧相拥，擎晏抚摸着他的后背，这弱小的背在这些年里承担起多少责任，一声兄弟道尽了天家的温情。

“朕欠你们每个人的。等到天下真正安定下来，朕就会宣布：朕的四皇子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是怎么为北堂江山尽忠的。我们的先祖会欣慰，虽然国号变了，但他们有这么好的子孙还在守护着他们打下来的江山！”

“父皇，那接下来怎么安排四弟？”擎晏问道。擎祐也满怀期待地看着玄瞻。

“继续待命。擎祐啊，把你这次去青州抓捕刘谭一事报朕。”

“是，”擎祐领命，“儿臣前往青州，观察到三哥车驾很少停歇，所以仅仅用了三天的时间就到了清枫县。到达之后，儿臣派出手下心腹伪装成山匪劫道，特去试探，并给他们命令。儿臣为接应三哥，亲自监视念花村的一举一动，保证念翠之妹的安全，在三哥动手前夕，儿臣半夜与手下潜入念花村将看守者尽数打晕，并秘密逮捕其中二人，为三哥侍女念翠之妹逃跑创造时机。儿臣也派出暗卫配合，将刘谭及其府上家丁全部抓获，唯独一人逃跑。儿臣料想，那并非是刘谭之子，而是萧氏逆贼遗留下来的眼线。他们这次假借此事闹出动静，吸引父皇的注意，儿臣猜想这背后将有大动作。”

玄瞻眉头紧锁：“你说的果真有道理啊，继续说下去。”擎晏听得目瞪口呆，他看着眼前的四弟，很难想象他这些年经历了什么------所以，李家五兄弟等人也是他特地派来试探自己的，而念初的逃跑也是他协助的。

“据密探来报，念花村近期似乎有一阵异动。自三哥成功救出念翠之妹后，念花村的老媒婆没过多久就投河自尽了。具体原因还不知，再等儿臣查明。不过，我已经命令暗卫审问二人，确实不简单------他们并非是一群普通的地痞无赖，而是清枫县一战的萧氏逃兵。审问过后，此二人也自尽了，线索中断。”

擎晏听罢，不由得胆寒，问道：“四弟，你的意思是，逆贼假借此事，只是为了掩盖他们更大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