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179(1 / 2)

   于是,凌晨三点多钟的顾裕生,终于品尝到了一丝精神上的痛苦。

   好累啊。

   他回头看了眼,宿管老师的休息室没锁门,黑黢黢的,那位被称为陈叔的老师,经常在落锁后,跑去楼下和食堂的一位大叔打牌唠嗑,如果有学生找他,从阳台探出脑袋喊一嗓子,陈叔呢——他就晃晃悠悠地上来,要是没人找的话,估计就要在那里睡下。

   顾裕生推开了门。

   左手边是和寝室如出一辙的上下铺,铁架床,上面堆着一些杂物,下面是军绿色的被褥,应该很长时间没有换洗,边缘磨得发亮变硬,右手边则是从教学楼淘汰下来的桌椅——不,确切来说,是一张画满了涂鸦的桌子,和两把歪斜的椅子。

   顾裕生坐了上去,趴在桌子上。

   没一会儿,又想吐。

   但是真的已经吐不出什么了,全是刚刚喝下去的水。

   回来后发了会呆,想了想,将两把椅子并排放好,小心翼翼地躺了下去。

   身体蜷缩着,脑袋抵着冷硬的椅背。

   居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傻了眼,哪儿还有摆在一起的椅子啊,他居然躺在了陈叔的床上,而身上盖着的也不是发硬的被子,而是很柔软厚实的棉花被。

   顾裕生腾地一下,就把被子掀开了。

   同时张大了嘴巴。

   天,都快十点钟了!

   “给你请过假了,”陈叔在前面凳子上坐着,摆弄一个收音机,“你们班主任过来看过,也给你买了药,慌啥呢?”

   顾裕生鞋子穿一半,那颗怦怦跳的心才放了回去。

   “对不起,”他低头道歉,“昨晚我没跟您……”

   陈叔背对着他,都没抬头:“成了,自己病成啥样不知道啊,也不去床上躺着,咋了,嫌脏?”

   顾裕生慌忙解释:“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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