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选择15（1 / 2）

“糟糕…糟糕了…！我又犯错了！哥哥又要生气了…”

神说：人类是祂的创造物，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野兽。他们被赋予普通的长相，却能拥有不平凡的人生。

所以要努力进入窄门，因为宽门和阔路引向沉沦。

“米尔，你要的书。”《药草学》，位于第三排，第二列，对于矮个子的新生来说它的位置过于致命，再加光线影响变得隐蔽。

书籍被人握住，克里德曼向着那位比自己矮上一截的少年晃了晃手中的书。正如它的名字那般，封面颜色很显眼，是绿色的。

所以无法进入'窄门'的会是最好的棋子，而过人的美貌、聪慧会是造就待遇不公平的原因吗？

祂说：每个人都是自己的孩子，可祂唯独将自己遗忘、抛弃，甚至连希望都不愿施舍。

“深呼吸，米尔，我们再试一次吧？”鬓角流下滴汗，那人的声音不算响亮，略带沉闷，但却温润，很像清晨笼罩万物的薄雾。

“我…成功了？”米尔望着那被击中的木偶，眼中欣喜又不可置信。

他只是轻轻开口。“当然了。”

“事情办妥了？”而暗处，他也正进行自己的计划。

手中紧捏着的纸张，亦如那日，他紧捏着的那颗心。

“计划倒是不错，但我想做出改动，留雷奥莱多一命，会有人处理。至于那家…”目光移向桌上散摊的文件，其中一张用红色油性笔圈起，又打上叉形标记。“不留。”

“卡斯特同学，找我有事吗，那便跟来吧。”那非疑问，还是陈叙，隐约，卡斯特有种预感，这家伙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来，他在等，等自己自投罗网。

他随那人进入收藏室，也是入座的一刹那，卡斯特突然上前——

“啪——！”莹白的肌肤浮出一抹艳色，可他从容不迫，反倒带着笑意揶揄道。“何必呢卡斯特同学，好歹我也是你弟弟的'朋友'，虽是不容分院，但也得给我几分薄面吧？”

仿佛愧疚从不存在于他的眼中，克里德曼神色淡然地接着开口。“淡眉薄唇…和你弟弟生的真是不同，你这面相凶的很，但唯有一点相同——”

食指冲天，又移至唇边，做出噤声动作。“就和你的弟弟一样，都是蠢货。”

这气焰嚣张的家伙…！卡斯特抬手就是一拳，力道之大，让克里德曼也顺势倒在地上。

“你个怪物！就是你害我弟弟！害惨了雷奥莱多！”卡斯特闪身来到那人跟前，克里德曼当即后退想逃，可动作慢了，转身瞬间对方的虎口已经钳住了脖颈，于是——

“不敢，卡斯特，你比我更清楚什么叫'善恶有报'。”随着力道收紧他脸色本就不多的血色快速褪去，又因缺氧涨红。

痛苦难以言表，每寸神经呼着痛，克里德曼下意识去拍打那人的手，以示提醒。“杀了我…得不偿失……”

他没再做什么，只是等待自己的生命随扼紧的脖颈消逝，看着那人眼中燃尽万物的怒火。

“多么不理性的一面啊…真好……”克里德曼突然笑了，眼中也流露出一丝满足。

“多强大…美丽……因为我伤害到了家人…所以你为此赌上一切…想要背负罪孽换取他的幸福嘛……”这份为对方布置的精美陷阱，如今换来的也是这头'野兽'。

意识渐渐散去，白茫袭来，原本紧握那人的手也随之泄力，在他闭眼的前一刻卡斯特松开了手。

几声沉闷的咳音传来，克里德曼抚着脖颈，那上面还留有强劲的窒息感。卡斯特稍稍缓和了下情绪，一个人坐到了他对角的沙发上。恍惚睁眼，直到确认自己能够正常呼吸克里德曼才起身，落座在那人对面。

“基本的分寸还是要有的。但有一点，严格意义上我不是你弟弟的朋友，只是偶遇，又恰巧得知对方不擅长决斗，于是便在这方面授予了某些技巧。”

明明前一秒还生死一线，如今那人却出奇的冷静。卡斯特沉了口气，听着那人缓缓道来。见他装的勉强，克里德曼也提上语速。

“米尔…是个可怜的孩子啊……向我倾诉，说他亲爱的哥哥如何不理解他，告诉我他的家族需要复兴，告诉我…”他有意抬头打量那人，观察他细微的眼神。

“他的哥哥很强大，可他什么都不会，害怕成为累赘。可他竟愚蠢的认为我会治愈他的心病，缝好他的心伤，于是将一切心声倾诉。可我不是心理医生，卡斯特，倾诉是病人需要的，治疗是医者所做的，真可惜，我都不是。”

字句戳心，当他说完卡斯特眼中闪过的惊讶也被克里德曼捕捉。少年巧笑一声，起身绕到那人身旁，趁机添火加油。

“是我每日每夜安抚他，告诉他一定能做到，于是我给了他特别的建议。”

压迫感顿时袭来，恐惧侵袭着五脏六腑，卡斯特的眼皮不止地乱跳，他抬头，只见那张笑脸映入眼帘，而在这之下，那圈环绕在脖子上的红痕仍清晰可见。

“我教他如何处理家族大事，怎么写好报告，随后交给仆人。”而那日他就是这么被个拙劣的“谎言”欺骗，跌入无底深渊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