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天下大乱，委以重任（1 / 1）
“这件事有必要在这里再讨论一下了，我实在不理解你们这些反对派在反对些什么呢？”脱脱说道。
“贾尚书，脱脱丞相两位大人说的是，这确实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不治水，大水就会蔓延开来，黄河沿岸的千千万万的百姓就一定会受灾。但是二位大人有没有想过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河堤修建的工程开始了，肯定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和心血，官府现在有银子，但是这些银子到了地方，又有多少会分到老百姓的手中呢？不全都是让那些贪官污吏拿走了本该属于劳工的白银子？本身去年就是大旱之年，今年一开始有下起了大雨，老百姓本身就活不下去了啊！现在官府又拉着他们去服徭役，老百姓更是难堪重负啊！向这么下去，必定会出大乱子啊两位大人！修河堤的事情先缓一缓，老百姓必定自己会在灾情严重之前离开灾区的！”突然，一个工部的官员大声的向脱脱反驳道，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坚定和坚毅。
“那我问你，那么多的百姓怎么能保证让他们都离开！到时候淹死的也不在少数！你说肯定会有官员贪污公款，那请问是贪污公款死一部分人好，还是大水来了全都完蛋要好？”工部尚书贾鲁也是拍了一下桌子，对这位自己的下属反驳道。
“大人！您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您认为是灾民更可怕还是民众造反，拿起武器反抗咱们更可怕？您理解我的意思吗？到时候咱们这就成了重徭役的狗官了！你我的名声虽然不如大元天下重要，但是一旦发现动乱，天下将会倾颓！请您明察！”那个工部的官员又大胆的反驳道，语气中充满着无畏。
“你是哪根葱？你是什么人物，你能比我们更清楚局势嘛难道？你也配在这里跟大家说什么天下社稷？你说的观点固然是合理的，但是河水泛滥的后果比你我想象的要大得多！到那时候，你怎么知道那些灾民也不会拿起武器去反抗我们？既然啥都怕那就不要干了，都等死吧！”贾鲁又反驳道，他的语气也渐渐急躁起来，他实在是不明白不清楚，自己都把当朝宰相脱脱这个主张修河堤的最大的支持者都给请过来了，手下这些“顽固派”还是不愿意同意妥协自己的计划，他作为一个尚书能干成这样，也是很憋屈了。
“各位不要激动，但是我还是那个看法，不修河堤是万万不行的！但是咱们今天还在这里讨论，各位也抛出了各自的观点，咱们的目标都是为了天下苍生和我大元江山嘛！都没有错！”脱脱眼看事情要失控，作为丞相他自然要出来和稀泥，让工部这些人都冷静一点。
“既然脱脱大人都发话了，我也就不争论了。咱们今天来了这么多人，投票吧。投票表决胜利的决议，就按这个办！好吧！”贾鲁摊了摊手，提出了一个适中但是又好像妥协了的方案。
“那就投票吧！我也赞成！咱们举手表决吧！”脱脱鼓了鼓掌，随后说道。
“支持修河堤的，举手！一二三四五…总共四十五人！不支持修河堤的，举手！一二三四五…总共二十九人！”在宣布举手结果的时候，刚刚那个带头挑反调的官员皱紧了眉头，随后又笑了起来。他当然知道在这种高级官员全部站队修河堤的情况下肯定会失败，贾鲁则是利用了这一点，但是程序很公平，所以说一点毛病都没有。
“好了！投票结果已定！我接下来就会向圣上报告，修河堤的工程从夏天开始正式施工，接下来也拜托了脱脱大人多多支持拨款。好了，散会吧！”贾鲁看到了投票的结果之后，也是常舒了一口气，他终于可以去实现自己的希望了，随即走出了房间。
至正十一年（1351年）夏季，黄河流域水灾频繁，洪水淹没了附近所有地方，官府决定修建河堤。修建河堤的民工们从河中捞出独眼小人，上写着几个大字：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那个工部官员的担心成为了现实，即使工部尚书贾鲁这些日子夜不能寐，亲自监督河堤修建的工程，但是还是无可奈何无济于事。官府贪墨横行，修建河堤的拨款全被各级官员克扣，克扣下来甚至不足民工吃饱肚子，各地民怨沸腾，小暴动不止。官府镇压也只是杯水车薪。最后的最后，河堤工程确实是崩溃了。至正十一年（1341年）五月，韩山童刘福通在安徽颍州起义，天下百姓纷纷响应号召，揭竿而起反对元朝统治，天下，彻底乱了下来。
“脱脱爱卿啊！河堤是你们建议修的！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可怎么办啊！”说话的是当朝皇帝，他听说各地揭竿而起这件事之后精神状态就每况愈下，时常看着元朝的地图在自言自语，一旦有人吵到他他大声的怒号，并拿宝剑把那个人赶走。宫里甚至有些人传说他疯了，而他现在的样貌和状态也不像是正常的皇帝，从各地揭竿而起以来他已没再上过早朝了，处理文件也是十分的墨迹，而绝大多数时间他都是谁也不见，自己一个人在宫中呆着，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而脱脱这种宰相重臣还是能见到他的，但是也都是脱脱主动去约皇上去处理一些重要的事情，脱脱如今也十分的紧张，这种情况下他生怕那天群臣和皇上找上自己的麻烦，那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而今天皇帝主动提出要见他也让他十分疑惑或是感到害怕，莫非皇上这是真想处置自己了？怀着忐忑的心情他去面见了皇上，而听见皇上这样的说法，也是让他心头一震，暗叫一声“坏了”。
“皇上，这件事完全是臣等的责任啊！臣有罪，请皇上赐罪啊！”脱脱跪了下来，向皇上求情道。
“谁说我要处置你了？朕叫你过来是为了问你一件事情而来了！刚刚对你说的话那只是感叹而已！脱脱爱卿你跟朕这么多年的情谊朕能不知道你是什么官吗？你不用紧张，这件事也有我的责任，我应该加强对官府拨款的管理的，莫要紧张，你还是朕的丞相，没有你朕处理事务肯定是不方便啊！”皇帝被脱脱的表现吓了一跳，随后连忙将脱脱扶了起来并这样对他说，脱脱这才暂时解除了警惕，但是皇上一点不记恨他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说脱脱内心想的还是谨慎行事，谁知道哪天自己就倒霉了。
“陛下想问臣什么问题？”脱脱说道。
“是这样的，你也知道，颍州那边前几天率先起义，而那边的知府巡抚甚至是省级别的官员好多都被杀了，朕打算从京城调一些官员去讨贼，你认为谁合适啊？”皇帝坐了下来，并问道。
脱脱心中咯噔一下，这件事他心中已经有了几个人选，但是他还是害怕自己的人如果不行的话，自己就遭殃了，所以他一直在原地愣住，一直不开口说话。
“脱脱爱卿，你快说啊？”皇帝催促道。
脱脱急了，他身上的汗毛好像全都立起来了一样，他现在不说皇上会生气，但是如果说了这就是个定时炸弹，就看什么时候炸了，他真是这样也不是那样也不是。突然他脑袋里想到一个人，这个人一直是皇上的亲信，也是自己的亲信，他相信这个人一定不会出乱子的，虽然这个人张扬不畏强权，但是即使他打败仗，皇上也不会生气的，自己也不会被牵连的。毕竟这个人曾经修过河堤也整治过叛乱，虽然那一次的结果并不是很成功，但是脱脱相信，他一定可以的。
“皇上，臣觉得兵部侍郎道法侯孙宇飞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