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初来世界之岸徊寰骨国(前摇)107(2 / 2)

“你放心好了,我还没有穷到要跟魔界人一样抢人东西的毛病。”

崔则瑢默默看向收起来的魔笛,还是欲言又止不说了。他起身道:“要是碰到那个瞿偲琦你可小心点,我真怕他烧了鸣金台,他那个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相当的可怕,太黑了。”

施夷秋提醒道:“岸徊寰骨国与南胤国是一个世界,你自己小心点,羡阚似乎挺需要你来解决一下他家那点破事,对于我们女子而言便是破事。以及瞿偲琦的生父与养父,暂时还查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昧寥之、慕奕你都相处一年了,有他们生父身上的影子吗?”

崔则瑢想了想道:“昧寥之好玩心的很强,关键时刻绝不掉链子。自从夜胭姑姑死后,慕奕的状态不太好,现在缓和了不少,越来越像是东方弈前辈了。”

崔则瑢一直选择相信自己的伙伴,慕奕如今的心态实际上很差了,从出生开始不断被娘要求你要成为与一个名门正派的人族肩并肩,慕奕听着定然疑惑,毕竟慕奕打心里认为自己是魔族人,为什么一个魔族人要学习一个人族的人?

慕奕不能明白娘的想法,但他还是照做了。慕奕一直都是从前就是一切听从娘亲的一种孩子,没有违抗,没有质疑,定可听不懂娘的话,他也做一个娘喜欢的孩子。在的慕奕认知里他从小没有爹只有娘,娘的教育很难让慕奕有自己的建议,面对从牢里要救他的崔则瑢,他直接骂了一句“娘娘腔”。

因为娘说过身为男子就是要魁梧,就是要强大,不能有着柔弱,那都是女子才会有的,男子是不被需要柔弱之姿的。夜胭身为娘,不断的告诉慕奕,你跟别人是不一样的,多么出身高贵的女子终归都是要嫁给他的。

夜胭那时候都已经是魔界姑姑,却总是像极了那白日做梦想要成为正式魔后娘娘的翩雪一样临渊羡鱼。

慕奕没得到过爱,夜胭心里除了东方弈谁都装不下,身为亲生孩子的慕奕,没得到过娘疼,也没有得到过爹爱,慕奕是一个内心之中极为空虚的人,这一点上他与古鸢能做到感同身受,可又做不到感同身受。

慕奕与古鸢都渴望亲情,但是两个人在面对的时候总是会互相的厌恶,慕奕觉得古鸢像一个奴婢一样卑躬屈膝,古鸢觉得慕奕磨灭了自己的情绪,两个人属于相互嫌弃的状态。

自从古鸢死后,慕奕有悲伤但不多,古鸢与他缺爱的情结很像,两个人只能嫌弃做不到真心去安慰对方,两个人空虚内心要有一个纯白的真心才能填满。

翩雪给古鸢的爱一种薄薄的纸,可谓是饮鸩止渴,做不到真正的填满。古鸢心里想要的爱很多,她不敢过度的去奢求,那薄薄的纸成了一种奇怪的屏障,让古鸢掏心掏肺,不敢有着违抗,要是违抗了,这所谓的薄薄的纸也就没有了。

夜胭给慕奕的爱一种她也想要的爱,夜胭想要得到东方弈的妾室位子,不顾一切的去找到这个位子,这样内心缺爱的娘,做不到给慕奕一种正常的娘爱。慕奕的内心的缺口被无限的放大,直到夜胭死的时候,慕奕的缺口成了他的绝望。

崔则瑢满足了慕奕想要另一种情感,那就是伙伴之间一种的信任,崔则瑢对于伙伴不管是魔族还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人,崔则瑢展现的都是一种我对你是绝对的信任,不会有着猜疑,纯心真心的感觉。

犀贞在这一点上与慕奕不同,犀贞虽然没有得到的父亲的爱,但是嵇璃对待自己的孩子是不会有什么的差池,几乎都是犀贞与犀兕要什么给什么,除了不可能喊她娘之外,嵇璃没有任何在母爱上的过失,犀贞与犀兕从小没有父亲,只有娘。嵇璃做到了一碗水端平,可还是有时会偏向犀贞,她觉得犀贞会需要更多的爱。

由于孩子生父的缘故,嵇璃对待自己的女儿好是好,但是也会有冷漠的时候,嵇璃回想起当年,实在是不太好,可两个孩子都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本来犀兕原是生不下来的,生犀兕的时候是在相思街,活生生难产了几日都生不下来,最后都血崩了才好不容易生下了犀兕。

犀兕出生就是体弱多病,但意外的长大了。她的眼睛与犀贞的空洞不一样,她都是玲珑般亮亮的,而犀贞神色中总是空洞无神,没有感情一样,犀兕死后,犀贞更是沉默寡言比从前还要话少了。

面对崔则瑢的时候还是多说话的,他可能把崔则瑢当做那个死去的妹妹了吧。

崔则瑢最恨就是替身,施夷秋也是一样的,姐姐走后在人族的青楼交给了墨町羲,施夷秋在魔界也开了一家青楼,名叫抱清楼,不过是家妓院,卖身也卖艺。

姐姐死后的施夷秋,精神越来越不好,魔尊的命令她也没怎么听过,对此翟舟淤不在意,毕竟他让施夷秋做的都不是要让施夷秋真正要做的,两个人在暗地里达成了一种奇怪的协议。

崔则瑢心里都是自己爱的闯荡江湖的初心,施夷秋心里都在这么复活自己的姐姐,犀贞与慕奕都是崔则瑢伙伴,两个人没怎么归宿,由于嵇璃的疯疯癫癫,不认犀贞这个儿子,犀贞在犀兕死后一直都住在崔家,慕奕也是一样,夜胭死后他与魔族的关系也就切断了,虽然被封为了燕王但魔尊并没有在意,只是对于慕奕丧母的一种补偿,实际上只是空有地位没有实权的一个燕王,慕奕心里是清楚魔尊的意思,因此不怎么留在魔界,最多去魔界的时候与施夷秋说说话。

昧寥之不同,他的内心又空虚又淡漠的感觉,什么事情都是让自己高兴,有时候也会跟着崔则瑢,但纯粹都是为了自己好玩,似乎没有自己归宿,生母对自己还是有爱的,但也不多,生父更不用多说,就是个东飘西走的风,对待昧寥之也不重视。

不管是生父也好,还是养父也好,昧寥之与瞿偲琦都没有完好无损的家庭,虽然崔则瑢也是这样的,不过崔则瑢好歹还有银夫人当做娘亲的角色,崔心杀虽然不重视崔则瑢,但在银夫人保护过后,崔心杀也有些学会当做一个父亲,不过还没有与崔则瑢有着好好的父子情感,人就死了。

崔则瑢感到非常的痛心,他是厌恶自己的父亲,但是不代表他真的希望自己的父亲去死,血浓于水,崔则瑢是不会狠心到那种程度的。

施夷清与施夷秋没有那样的缺爱,施夷清作为姐姐又是当爹又是当娘,施夷秋的一切都依靠着姐姐,当姐姐死后施夷秋的就像是没水的鱼,只能苟且的活着。但是施夷秋没有,她选择去找魔界魔尊达成了交易,来得到魔界姑姑的地位,来保证既不用像名门正派用虚伪的道德束缚自己,也不会时时刻刻都听从魔尊的命令。

魔尊的命令她可以听从也可以不听从,但有些事情只能听从。施夷秋知道自己才是寄人篱下的那个,做不到像当初一样娇蛮霸道,翟舟淤心里头在想什么她多半可以猜到,但她不在乎,心里头只有姐姐一个人,对待膀子那么一点的爱慕,默默的藏在了心里面。

崔则瑢急忙的赶回了鸣金台,好在还没有结束,上楼的时候碰见了下楼的瞿偲琦,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崔则瑢下意识的对着瞿偲琦微微的行礼,对待皇宫之外的人崔则瑢还是有着尊重的,而瞿偲琦瞧着崔则瑢的模样,笑出了声,缓缓走下来,像是摆弄命运的神一样,极为的可怕,又因有着俊美的容貌也有些像极了神明的怜悯。

崔则瑢经历过岸徊寰骨国边境一事后,崔则瑢对待瞿偲琦多多少少沾点后怕,但也本能的大胆。

瞿偲琦凑近了一下他,崔则瑢眼神动了动,没有反应,而瞿偲琦看了看,道:“比几个月前的你俊美了许多啊。”

崔则瑢想赶紧上去,但还是客套了一下,道:“容貌都是爹娘给的,你也好看。我能上去吗?”

瞿偲琦默默的让开,双手抱胸说了声请,脸上挂着阴鸷夹杂着单纯的笑意,崔则瑢全然不在意的上楼,走前去的时候默默的与瞿偲琦对视了一眼,而瞿偲琦的眼神让崔则瑢的有些心里不安,但脸上还是那样的单纯平静。

而崔则瑢直到身影消失前,瞿偲琦一直看着崔则瑢,他最大的兴趣就是找乐子,就像是昧寥之,昧寥之最爱的便是乐子,不论好不好,不论坏不坏,只要乐子昧寥之都会去掺一脚,瞿偲琦也一样,不过跟着崔则瑢久了之后昧寥之还是分了一下善恶才想着到底做不做,只是有些被崔则瑢影响了一下。

瞿偲琦不一样,对于从小没有得到父母爱的瞿偲琦来说索要情感是最蠢的一种事情,毫无自己想要的乐趣,由于生父与养父的影响,瞿偲琦毫无道德没有善意,像是一个天然黑一样,做着自己以为是善意,实则让人害怕的事情,差点将崔则瑢与邓蕴菈扔入蛇窝就是一个例子。

瞿偲琦时常生活在岸徊寰骨国边境的乱葬岗,至于生父与养父生活在岸徊寰骨国之内,瞿偲琦很少接触生父与养父,更没有见过自己的娘亲,瞿偲琦怎么成长的只有他自己知道,崔则瑢好像是一种让人有乐趣的东西,可以满足瞿偲琦那种爱玩的乐趣,也是迄今为止,最长的一个乐趣,

璧惊儿瞥一眼,道:“你怎么才来啊,方才有个人来找你,瞧见你不在方才走了没多久,你应该碰到了吧。”

崔则瑢颔首没瞧见邓蕴菈,璧惊儿解释道:“蕴菈说自己要去歇息提前走了,不过是去崔家了,你应该与崔家人说过吧。”

崔则瑢“嗯”了一声,道:“邓蕴菈不怎么回北明国,在天雍国她也不愿意住客栈,我个干脆就让她住在崔家了,你要不要也来,崔家不缺客房。”

璧惊儿婉拒道:“我的胭脂都是有毒的,要是让茗儿用了会不好的,毕竟茗儿不擅长看毒,也不会用毒,我的胭脂可不适合。”

崔则瑢自然明白璧惊儿的意思,他也不强求,静静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问着璧惊儿他走后都拍卖了什么东西,璧惊儿说有五样东西,西髂国的凌天枪被潋王妃拍卖走,璁蜀国的月色手镯被端王妃拍卖走,诸暨城含有毒的回旋毒镖被璧惊儿拍卖走,京都天安城花铺子家的丝绸被花窦儿拍卖走,北明国价值连城的蓝宝石项链被林家嫡长子拍卖走。

崔则瑢问陈知品不拍卖什么东西么,陈知品默默摇了摇头,道:“还是闯荡江湖有意思,不过这也是为了西宁国的水患,我银子不想花,也不想用,也没个中意的,买了也毫无用处,倒不如看着这些达官贵人买了,瞧着有乐趣。”

崔则瑢知道陈知品话里有话便没再问继续看着热火朝天的义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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