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东魏皇后38(2 / 2)

王统心中一阵腹诽,怎么这赵彦深搞得跟拉皮条似的,自己倒变成以色事人的男宠了。

跟随美婢进入大堂,堂内已是灯火通明,高朋满座,女婢们有的抱着装满美酒的蛇嘴玉壶,有的捧着珍馐瓜果,侍立一旁。

赵彦深和王统两人一入堂,众人纷纷转过头来,目光都落在了王统身上。

在齐国,高大魁梧的男子不少,但既高大,长相又如此俊朗的男子却不多。

也有,刚刚在北齐政军两界初露锋芒的高长恭算一个。

坐在上首软榻上的一名美妇看见王统神采炯然,举止自若,颇有风度,面露赞赏之意。

赵彦深引着王统上前。

“见过太原长公主,我带了些礼物,皆是些从南边收来的名家字画,想必太原长公主会喜欢。”

“赵令公何必多礼。”

太原长公主真实年龄三十出头,可看起来却绝不超过二十三四,梳着个高耸而侧堕的堕马髻,髻上饰着黄金步摇,显得十分活泼。

是的,就像来时赵彦深形容的那样,活泼。初时王统觉得用活泼这个词形容一个三十岁的妇人多少有些不恰当,可现在却又觉得没有另外一个词比活泼更适合形容她。

她那充满灵气的桃花眼,修长曼妙的身段,纤幼的蛮腰,修美的玉项,洁白的肌肤,无时无刻都在散发一种与自身年龄不符的青春气息。可她举止间又透出一股娇慵懒散的丰姿,成熟妩媚的迷人风情。

如此复杂多变的气质集于这倾国倾城的容貌下,竟让人产生一种忍不住想一探究竟的心思。

怪不得让晋阳城的男子趋之若鹜。

她侧卧在软榻上,轻纱薄翼,察觉到王统正在盯着她看,也不管酥胸半露,与他对视了一眼,脸上充满调笑之意。

王统却不回避,直直与她对视,直至她的眼中泛起一抹神采。

“赵令公,你带来这郎君可好生有男子气概。”

赵彦深连忙引见道:“长公主,北周歌姬们作词,不愿君王召,愿得王郎叫;不愿千两金,愿得王郎心;不愿神仙见,愿识王郎面。这位郎君便是就是北周歌姬口中传唱的那位王郎,北周歌姬心中的作词大家。”

“呀~”高怀儿掩嘴轻呼,“我还道王郎是位书生雅士,没想到王郎还是位……将军。”

王统道:“外臣本就是粗人一个,只会舞枪弄棒,并不是什么做词大家,不过以讹传讹而已。”

高怀儿媚眼如丝,看着王统道:“王郎做的那些词,当真道尽了我们女子心思哩,就算不是大家,也是体恤女子的贴己人。王郎如此英俊雄伟,想必也是风流倜傥,我在邺城可是听了不少你与周国那些名歌姬的风流韵事。”

赵彦深见王统面色不虞,似是不喜高怀儿说辞,打圆场道:“这可当真是谣传了,统如今可是北周大冢宰的未来爱婿,也是大冢宰最看重的人。”

“你还怕我强留了他不成?”高怀儿不悦,对赵彦深嗔道:“邀你来饮宴,反倒是防起我来了。”

赵彦深陪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统有诗才,我特意将他邀来,为长公主献诗。”

王统瞥了眼赵彦深,心道,好啊,老子还被你这老小子当成攀附权贵的工具了。

高怀儿一听,来了兴致,转嗔为喜,看着堂下坐着的众人道:“今日在坐诸位皆是文武双全之才,不如一起赋诗侑酒,如何?”

闻言要赋诗,堂内众人皆哄然道好,只有一个看起来比自己还高大的男子唉声叹气,一脸的不服气。

王统这才注意到堂内的其他人。堂内只有四组几榻,已有三组坐了人,每组有两人至四人不等,赵彦深入座前引着他先向右方坐着的四人组,向为首的一个身材欣长,两眼深邃的人招呼道:“不想今日字介也来,也是巧了,统亦是从南朝至北出仕。”

说罢,又向王统介绍道:“统,这位便是颜字介,博学多识,著述甚丰,也是南人,你们应有许多话题。”

王统跟这四人一一打过招呼,颜之推,萧放、李德林、张景仁等人皆是南梁时期由南流落至北朝,并在北齐入仕,工于诗咏,怪不得会出现在高怀儿的宴席上。

另一榻坐着的两人则皆是北齐的本土诗人卢思道与薛道衡。

最后一桌与其余两桌风格迥异,当中一名魁梧大汉,长得有若峻岳崇山,比王统还要高了少许,手脚粗壮之极,脸骨粗横,肩膊宽厚,一身骠悍之气,正是方才发出叹气不服的那人。

与他一起的另一人也是武士装束,头戴步摇冠,眼中带着阴鸷狡猾的神色,浑身散发着邪魅之色。

赵彦深未向王统引见,只遥遥的拱了拱手便跟王统入座了。

王统问道:“那两人是谁?”

“那魁梧大汉是刘桃枝刘将军。”赵彦深似乎对武将并无甚好感,淡淡地道:“另一个是韩长鸾韩将军。”

“北齐屠夫刘桃枝?”

“屠夫?不至于吧?”赵隐给王统倒了杯酒,“不过是受命杀了永安王高浚、上党王高涣。”

王统问赵彦深,“这几伙人看起来并不是一路人,缘何皆聚于此。”

赵彦深低声道:“杨愔死后,太原长公主便寡居于此,以太原长公主的美貌,自然吸引了不少狂蜂浪蝶。”

王统揶揄道:“这么说,你便也是这其中之一?”

“嘿嘿。”赵彦深笑道:“太原长公主虽已二婚,可地位崇高,又是绝色,你说,哪个男儿心中没点想法?”

王统看了眼上面软榻上捏着酒杯,娇笑嫣然的高怀儿,道:“确是绝色,可如此女子,也不易对任何人青眼相加吧?”

赵彦深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道:“太原长公主心思聪颖,又生于皇家,对男人心底里钻营的那些蝇营狗苟哪有不知之理,她只不过是喜好热闹宴饮,喜欢看着男儿围着她转罢了,从没见她对哪个男人有何特殊对待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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