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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当年没有遇到你,我可能也和二爷差不多。”
不会刻意地找个伴,安安静静地活着,不给别人添麻烦。
不知道是不是回到了家乡,做了久违的事情,江林突然生出感慨。
他是笑着的,但是眼眶有点儿酸涩。
木照抱住他,还记得用手腕,因为手上沾了泥巴:“一切早都安排好了的,我们注定会相遇,要在一起一辈子。”
江林站在下方仰头看他:“只有这辈子吗?我很贪心的,下辈子也想和你在一起。”
“不止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我们都会在一起。”
如果真的有神,他祈愿他和江林,有生生世世的情缘……
客厅的茶几都被搬走,摆上桌子吃饭。
羊肉火锅,还买了很多黄辣丁,鱼羊煮一锅,味肉质鲜美。
酸菜凉拌折耳根,腊肉炒冬笋片,油炸花生米下酒。
江林的幺孃幺姑爷,大伯堂哥堂姐一大家都过来了。
何强也在,何群和何玲玲没回来,孩子们还在上学,他们也走不开。
心里想什么不清楚,反正大家面上都是笑容满面的。
袁泽洋和袁泽清两兄弟也在。
袁泽洋已经二十六岁,初中毕业就没有继续读书的他,早就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
大的那个今年刚上小学,小的今年三岁多,正在屋子里满屋跑,袁泽洋忙着捉他回来喂饭。
袁泽清大学刚毕业,进入了本地的一家高中当老师。
闲暇的时候也线上做一些文字兼职。
一只油乎乎的小手拽住赵以安的衣服,小孩儿躲到她身后,躲避大人给他喂饭。
赵以安好悬没翻白眼,看吧,不是所有的小孩都像天使一样乖巧,她也并不没有很喜欢小孩子。
“袁越,爸爸要生气了哦,你看你把嬢嬢的衣服都弄脏了。”
袁泽洋一把把孩子揪过来,让他给赵以安道歉。
衣摆上明晃晃的个油印子,赵以安没什么表情地说了句没关系。
什么没关系,要不是今天是大孃他们请客,不想坏了大家的心情。
否则她真的会开口说些不好听的话。
“赶紧去厨房拿洗洁精洗洗。”江林看了袁泽洋的妻子一眼,对方还在不管不顾地吃饭。
也不知道是真没看见还是装没看见。
衣服上沾了油,马上用洗洁精覆盖揉搓,衣服上是不会残留油渍的。
小面积的油渍这样处理很有效果。
家里暖烘烘的,脱掉外套也不会冷。
等赵以安从厨房出来,衣物上的油印子已经处理干净。
一群长辈还在喝酒吹牛,木照在陪着江林煮茶。
“给我也倒一杯。”赵以安也不想再去饭桌上掺和。
长辈们喝酒聊天,吃菜的速度很慢,她们这群不喝酒光吃饭菜的,早就把肚子填饱了。
留在饭桌上也只是为了陪他们聊天而已。
“还承受得住不?每次回来都被催婚。”江林把茶倒到杯子里递给她,隔了一扇门都能听到里面家长里短的话题。
吹凉茶水浅浅尝了一口,赵以安面无表情:“有什么承受不了的?她们愿意说就说呗。”
她又不会少块肉。
再说今天被催婚的又不是她一个。
上学的时候耳提面命地不许早恋,一毕业又巴不得马上有对象结婚。
袁泽清才二十二岁,不一样也被家里人催着找对象吗?
区别大概是催她的时候,亲戚们会说‘一个女孩子不结婚,以后老了没人照顾’
而催袁泽清的时候就说‘工作也稳定了,结婚了就有人照顾你了。’
听听,一边觉得姑娘不结婚以后没有人照顾,一边又让家里的儿子结婚娶媳妇回来照顾他。
什么话都让她们说了。
但是长辈们可能理解不了,他们越是这样说,她心里想跟他们对着干的那种‘叛逆’的想法就会冒出来。
如果是两情相悦,结婚当然愿意。
但是她都没有喜欢的人,为什么非要找个人结婚呢?
房子她自己买了,工作她有,收入很可观,各种保险也按时交着,理财存钱的计划也在一步一步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她对自己一个人的未来生活很有把握。
“好像出了学校,就很难遇到志同道合两情相悦的爱情了。”
杯子里的茶水吹冷了,赵以安一饮而尽。
“其实我以前也喜欢过一个男生。”赵以安看着漆黑的夜空,突然就有了倾述的念头。
江林把茶水给她续上。
有故事啊,他就喜欢听故事,特别是跟感情有关的。
“是我高中的同学,以前读书的时候爸妈不许我早恋,我就暗恋他。”
“一直都没表白,高中毕业他和别的女生在一起了,后来又分手了。”
“去年我突然收到他的信息,我们又有了联系。”
赵以安的语气没什么起伏,故事听着都干巴巴的。
不过江林没有打断她,当一个忠实的听众。
“聊着聊着就有点儿暧昧了,几乎每天他都会找我聊天,可是后来才知道,他就是觉得年纪到了,该找个人结婚了,而我,就是他斟酌以后的选择。”
赵以安的语气有些嘲讽,她并没有接受对方试一试的想法。
说清楚自己没打算谈恋爱的想法之后,赵以安转头就把对方的联系方式拉黑删除。
如果不是因为爱情,她真的没有必要结婚。
当然不否认现实里很多人结婚都是带着目的开始的。
但她就是不愿意成为别人挑选打算的人选。
她有单身的资本,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
“没事儿,实在不想结婚,以后老了过来跟我们一起住,不会让你觉得孤单的。”
江林明白赵以安的想法,感情的话题到此结束,聊点儿其它的话题。
“打算哪天回去?”
老家这边有的是可以回忆的东西,不过江林也不打算在这边多待。
“明天就回去,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拒绝了江林再次添茶的举动,不能再喝了,胃里消化不了。
“那我们也明天回去?”江林征求木照的意见。
木照剥瓜子的手没有停顿:“听你的。”
“那就明天走,再不走我爸肯定还要叫我们干活,真的不想动。”
现在可是冬天啊,养尊处优了这么些年,他是真的不愿意冬天出门,摸到哪里都是冰冰凉凉的,他不喜欢。
等元旦再聚一聚,反正现在交通比以前更方便了。
而现在嘛,江林抓着现成的帮手,三个人一起去厨房,下午拿回来的野葱得处理了包猪儿粑蒸上,就当是今天的宵夜吧。
好久没吃,有点儿馋了。
整个过程里,赵以安一边做事,一边看着这两个人‘秀恩爱’。
木照和江林没感觉他们在秀,但是在单身狗眼里,他们可太亲密了。
回去的时候赵文燕他们没有太多不舍。
以前在国外都能自己生活,没道理现在回国了距离更近反而不舍。
想孩子们了就过去看,住一阵子也没问题。
要是在家里睡到八九点钟还不起床,他们念着会觉得更心烦。
眼不见为净。
于是江林他们离开的时候,长辈们连门槛都没跨出来。
倒是让他们心里有些怨念。
赵以安也跟着他们回果园,摘了许多橘子桔子柚子之类的水果,满载而归。
本来以为可以好好休息了,最近作息太规律,他都好久没有赖在被窝里不起床。
结果木煦一个电话打进来,江林烦躁地揉乱自己的头发。
木绵绵这家伙突然休学了。
不是为情所困,也不是学习压力太大。
是因为她要创业,太忙了顾不上功课,所以先斩后奏,给自己办理了休学。
木照和江林马上开车往老宅走。
木绵绵现在电话关机,木煦和木青也怕情绪控制不好会吵架。
木家老宅里。
木青和木煦父子两个相对而坐,脸上是同款的忧愁。
“幸好这孩子没有直接退学,我们也不是不赞成,可是这孩子要创业也不跟家里说,要不是覃秦突发奇想给她买了衣服送到学校,压根都不知道她已经休学了。”
木煦觉得很无力。
三个孩子里,木锦因为是长子,身上压着继承公司的担子。
就是为了让小的孩子身上轻松一些。
覃秦比较偏袒两个男孩子,他一向都是喜欢木绵绵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