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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外。

“快拦住王妃!别让他进去!快点!不想死的话赶紧拦下王妃!”

“里面的人把衣服快穿上!”

那架势,不知道还以为来了采花贼呢。

风小白灵活的躲开士兵的阻拦,像条泥鳅一样,左闪右闪。

“大家都是自己人嘛,别那么见外嘛。”

少年嘿嘿笑着,有几分猥琐。

没一会儿,营帐口就围了一大群人。

见屋里的哥儿女人也走了出来,少年“哦豁”一声,有些遗憾。

“你们继续啊,都出来干什么?”

“继续什么?你跑来这里干什么?”

“快活啊,哦不,我来观摩观摩。”

风小白抹了一把脸,笑着回头。

奇怪,这个声音怎么那么像系统。

不过,肯定不会是系统的,系统都出去好久了。

少年笑着回头,脸上的笑容在看到跳下马的男人后僵掉。

他紧张的直接破音:“你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三两步上前,男人将少年扛到肩上,转身直接离去,宽厚的大掌用力拍在少年屁股上。

“三天没挨揍,你又开始上房揭瓦了?”

风小白立马捂住肉墩子,弱弱的狡辩:“没有,是那个小药童说要过来长长见识,我顺路就过来了。”

最先阻止少年的下属,连忙大声反驳:“没有没有没有!王爷,不是王妃说的那样!”

男人速度飞快,几步就消失在营帐外。

倾月看着走远的人,回头看向琼梦,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中似有火焰在燃烧。

“你干嘛拦住我!你没看到刚才那人吗?那是白佑溪!”

“那是白佑溪你知不知道!他居然成了镇南王妃!”

太子府养了白佑溪那么多年,现在他飞黄腾达,不正好可以帮他们吗?

天无绝人之路!天无绝人之路啊!

琼梦这个傻子,要不是他刚才拦着她,说不定让白佑溪开个口,他们就能搬出这里了!

“你去找他干什么?你们现在是天壤之别,你是朝廷钦犯!”

“干什么?干什么你不知道吗?朝廷钦犯怎么了?他不也是朝廷逃犯吗?”

“当初要不是太子府收留他,他能和镇南王搭上关系?他会成为王妃?”

琼梦差点没被不可理喻的倾月气笑。

“你现在想起来找他了?当初老皇帝下令处死他的时候,你命令府中所有人躲起来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

只可惜当时他出门去采纳了,否则定然要亲自扇白温言一顿!

听府中藏起来的下人说,当时白温言死死按着白佑溪灌毒药,整个院子都是白佑溪害怕的叫声。

那是多怕,才让吃个糕点都能噎着自己的小哥儿去杀人。

“可是我也没有把他送出去啊,那是皇帝的旨意,没有人能违抗,何况他还连累了太子府!”

琼梦觉得和倾月这样的争辩,会显得自己很蠢。

深深的盯着倾月的眼睛看了几息,男子甩袖走回帐篷。

只在进去之前留下一句:“夫君说得对,太子妃你是个没有心的人。”

你的眼里只有利益,哪怕曾经伪装的再贤良淑德,也改变不了内里的庸俗冷漠。

活着,和好好活着。

倾月当然知道应该怎么做。

她从来不觉得活着,漂漂亮亮,风风光光活着,是什么错误。

当弯弯的月亮高高悬挂在银河之间,天空被包裹进黑色的绸缎之中,驱散了光明。

女人轻手轻脚走出营帐,避开周围的士兵,迈着自然的步子,慢慢走向军营的东南边。

微风吹拂,厚重的帘子轻轻颤抖。

主营中,烛火晃动。

风小白趴在将军案前,上下眼皮不停打架,握在手中的毛笔,一会儿往左拐,一会儿往右拐,写出来的字像蚯蚓似的。

下一瞬,少年的脑袋猛地磕在桌面,砸出一个红印子。

惊醒的他,立马丢掉毛笔,扑向旁边的男人。

“我错了!我错了!系统哥哥,我再也不乱跑了,可不可以不写了,我想睡觉,好困好困。”

男人平静的将手上的兵书翻了一页,不为所动:“写完再睡。”

“写不完!”

写完?怎么写得完?他写了一个下午才写一页,这《道德经》还有那么厚,怎么写完?

“不写了!反正我不写了,你看着办!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话落,风小白直接瘫倒在榻上,成大字摆开,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414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他本就没想过宿主会听话。

或许等到了现代位面,他应该去学学如何才能让熊孩子乖乖听话的育儿课。

“佑溪?听到的话回我一下好吗?”

外面的声音并没有里面无人回答而消失,反而锲而不舍的带上了几分急切。

风小白小心的看着系统神色,见他并没有反对,才迅速的起身跑向营帐出口。

少年谨慎的将营帐垂帘撩起,歪头看向黑暗中的影子:“你是哪位?”

白佑溪这个名字早在当初离开玉城后,风小白就没在用过,能知道这个名字的人不多。

就算知道也应该不会知道白佑溪就是镇南王的妻子。

黑暗中的影子背对着营帐,一直在四周张望,害怕被附近的士兵发现,她听到少年熟悉的声音,连忙转过身,往前想要上去抱住少年。

风小白看不清对方隐藏在黑暗中的那张脸,见人要冲上来,当即后退两步,语气带上三分凶气。

“你到底是谁!”

“佑溪……”女人声音轻颤,音色悲伤沧桑,她的脸终于被营帐中的烛火照到,“佑溪,是我啊,你不认识我了?”

一张久违的脸涌入视线,少年瞳孔放大,满是惊讶:“太子妃姐姐!太子妃姐姐你怎么会在军营?”

少年的询问,使得女人眼中悲伤更甚,甚至染上几分绝望,竟一个向前跪倒在少年脚下。

“佑溪,你帮帮我好不好?我不想做军妓,在这样我就活不下去了!”

“太子妃姐姐,你慢慢说。”

风小白连忙上前将跪下的倾月扶起来,拉着人往里走。

“太子妃姐姐,有什么你尽管说,能帮你的我一定帮你!”

“谢谢,佑溪真的多谢了,来世做牛做马,定当报答你!”

风小白感觉这话有点不对,但并没有在意。

他将倾月领到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倾月抽噎着看了一眼端坐在将军案前的镇南王,才徐徐道来。

“太子殿下在天牢自缢了,四皇子登基,太子府被抄,府中男人发配充军,女人要么卖进青楼,要么送入军中做军妓。”

“佑溪,听说你现在是镇南王妃,你帮帮姐姐好不好?看在曾经姐姐帮过你的份上,你也帮姐姐一把好吗?”

“姐姐不求其他的,哪怕是做你随身伺候的贴身侍女也行的!”

“他不需要什么贴身侍女。”独自一人坐在远处的男人忽然开口。

倾月脸上的表情一滞,只是用祈求的目光注视风小白。

“我确实不需要侍女。”少年挠挠头,“不过我可以安排你去营帐那边,军医一直都很缺人手。”

“行,姐姐只要不做军妓就行。”女人眼睛一亮,当即点头,却莫名的补充了一句,“那我还可以来看你吗?”

“佑溪,我一直是把你当做亲弟弟来看待的。”

“当然可以。”

“好,佑溪,认识你真好,那我今晚……”

“今晚不早了,你还不走?要留在这里看着本王和王妃颠鸾倒凤吗?”

414猛地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盯住倾月。

女人咬了咬嘴唇,想说的话被迫咽下去,默默起身退下,都没看一眼少年想要阻拦的神色。

倾月一走,风小白不乐意的重哼一声:“你干嘛那么凶,你吓到太子妃姐姐了!”

“我怕她再不走,你都要被她卖了。”

镇南王起身,大步走到少年身前,将人从椅子上提起来。

“风小白,你不长脑子的吗?那个好心人会打扮的这么漂亮,大半夜来我的营帐?”

“人家在明目张胆的勾引你夫君,你看不出来?也是,我们之间没有爱情,你懂个屁。”

“太子妃姐姐勾引你?”

风小白感觉自己听到了什么世纪大笑话,无语又嫌弃的对着男人翻白眼。

“你哪儿来的自信别人勾引你?人家太子妃姐姐本来就长得这么好看行不行?”

“谁会喜欢你这样的啊?自大又臭屁,家暴还毒舌。”

“谁自大?谁臭屁啊?你别把你身上的标签贴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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