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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刚砸在地上,别墅外雷雨突然停息,调动的烛火也安静下来。

一种属于死亡的宁静在一瞬间淹没别墅。

掌心蹭到过道上的灰尘,两个玩家崩溃的大叫,对着自己又抓又捞。

“我不要死!我不想死!”

“我们没有离开房间,这不算!这不算!”

“不能杀我们!不能杀我们!”

玩家脸上癫狂的崩溃,令风羡渊忍不住哈哈大笑,他扶着门框,弯着腰笑的眼角带泪。

在风羡渊怪异的笑声中,神经质的两个玩家反而冷静下来,惊恐的望着他。

笑了好一会儿,风羡渊才停下来,语气真挚的道歉:“不好意思,没忍住呢。”

不过,玩家并没有感受到风羡渊的诚意,惊惧的后退。

这一退便贴上了身后的墙,墙冷得像块寒冰。

二人本能的远离那股冰寒,身体刚要做出这样的反应,肩膀就被什么按住,阻止了他产生的生理反应。

按住他们肩膀的力道很大,大得仿佛能够捏碎他们的肩胛骨。

两人双双回头看去,就看到身后的墙面出现无数血淋淋的鬼脸,还有一只只惨白的手,他们的肩膀就是被这些鬼手按住的。

鬼脸发出幽幽的哭声和嘶吼,挥舞的鬼手立即将两名玩家淹没。

噗嗤——

骨骼碎裂的响声,在过道回荡。

两个玩家像废纸似得,被那些鬼手揉搓,反复折叠,到最后看不出来是个人,成了鬼手把玩的肉球。

风羡渊靠着门框,看着那些鬼手揉搓肉球,微微垂下眼睫,成为躲在房门后,其他人眼中一道漂亮的风景线。

严政哲在关门后就打算折回的,他想用数据之力探一探苏寒是不是小白,还没来得及动手就看到这样的场景。

苏寒变成了风羡渊,杀了两个玩家。

这是他那个生活不能自理的白痴宿主?

如果是的,那岂不是之前几个世界,自己都被风小白这家伙耍的团团转?

可,小白是这样的人吗?

那股从骨子里散发的邪恶,再漂亮的皮囊都掩盖不住。

他认识的小白根本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严政哲下颚线紧绷,眉心紧蹙。

外面的闪电雷声停了,雨也过了。

过道里重新恢复平静,鬼手和玩家尸体搓成肉球全部消失不见,只有一滩血迹留在地面。

过道中的烛光开始断断续续颤动,似乎有更加可怕的东西即将来到。

“沙丝丝……”

厚重的摩擦声,在楼下响起,一点点靠近楼梯。

“哐、哐——”

紧跟着,楼梯传来沉闷的脚步声,似有千斤重。

慢慢的,一尊庞大的身躯,出现在楼道转角处。

伴随着灯光晃动,那道扭曲的身影越发清晰,是个手中提着巨斧,四肢胡乱拼凑的恶鬼。

它的耳朵长在额头上,眼睛镶嵌在下颚的位置,鼻子和嘴巴一个在左脸,一个在右脸。

它光着身子,只在腰间披了一张巨大的染血人皮,人皮的五官刚好在左腰下方。

它每往前踏一步,都到的烛火就会跟着抖一抖。

站在楼道口,恶鬼一眼就看到了过道里斜靠门框的风羡渊,不过,它并没有立即冲上去,而是举起斧子,从第一间屋子开始砸。

重重两下,房门被劈开,房间中的那些“邻居”暴露在恶鬼的眼中。

恶鬼放下斧子,伸手往前一捞,就抓起来那些“邻居”往嘴里塞。

“邻居”在恶鬼嘴里,嚼得咯嘣响。

砸完第一间门,壮实的恶鬼又开始砸第二间。

而,被恶鬼吃下去的那些“邻居”的脸一张张浮现在恶鬼的胸口、手臂、后背……全身各处。

藏在屋里的玩家透过窗户玻璃,看着房门被砸开,里面的“邻居”全部被吃掉,开始不安起来。

他们想打开门逃,可别墅第一条规则就是超过凌晨一点不能出门。

出去了,那岂不是就违背了规则,必死无疑?

可若是不出去,难道要等那只提着斧头的恶鬼来杀死自己吗?

“哐!”

“哐——”

恶鬼越来越近!

离楼梯口最近的玩家终于坚持不住,推开房门冲出来。

只是,里面的人刚跑出来没两步,就被恶鬼高举斧头劈成两半。

离开房门就是死,遵守规则就不会死了吧?

残余的玩家继续躲在屋里,观察着外面,等待下一个倒霉鬼,帮他们确定一下规则的真实性。

人类的鲜血是炽热滚烫的,鲜血溅到恶鬼身上,它冰冷麻木的脸上立即出现狂热,猛地扑到地上,对着尸体疯狂啃噬。

风羡渊保持着原本的动作没有动,欣赏着恶鬼吃人的画面。

多么令人着迷的画面呢,赏心悦目呢。

正看到兴头,手腕一紧。

一股巨大的力道将风羡渊拉进屋里,风门重新被合上。

那人将风羡渊抵在门间。

“你不怕死?”

贺纪年冷着脸怒视风羡渊。

“你知道外面那是什么?那是这个世界的行刑者,不止杀人,对厉鬼也一视同仁。”

风羡渊眨眨眼,反手勾住贺纪年的脖子。

“前辈这是担心我吗?我这不是想着有前辈在吗?前辈一定会保护我吧?”

“你……”贺纪年一噎,咬住舌头猛地后退,“说话就说话,你别对我又搂又抱的。”

“可是,不是前辈你先这样做吗?”风羡渊委屈的撇嘴,往前逼近一步,“前辈,你是怕我,还是讨厌我?”

“或者前辈心中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

“前辈,做人应该正视自己的内心和欲望。”

风羡渊眸子清亮,凑近后,贺纪年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那张恐怖的脸。

“直视自己的欲望?”贺纪年重复了风羡渊的话。

下一秒拉住风羡渊将人丢到床上,赤红着眼拉扯风羡渊的衣服。

作为时空局资历最老的任务者,当然不会是什么好人,更不可能是洁身自好的人。

一个世界换一个伴侣,在时空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有的任务者,甚至会换好几个。

“呵。”

轻轻的低笑落下,风羡渊冷眼看着床上对着空气……的时空局排名第二的任务者。

啧,真是不堪一击。

都说拉近两个人距离最好的办法,就是经历一场酣畅淋漓的……

贺纪年醒来时,外面的天已经亮开。

他从被窝中起身,揉揉发胀的太阳穴,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身侧,却摸了个空。

身边的空荡,让他立即清醒过来,立马去寻找风羡渊的身影,转头便瞧见风羡渊穿戴整齐地坐在桌子旁。

“你醒了?怎么不再躺一会儿?腰痛吗?”

银发男人翻书的动作一顿,笑着回应:“嗯,不困,我没事的。”

贺纪年算不得健谈,尴尬的气氛开始有预兆的在房间里生长。

想到这段时间一直没看到风羡渊吃东西,贺纪年再次问:“饿了吗?要吃东西吗?”

说到吃的,兴致缺缺的银发男人终于提起兴趣,合上书看向床上的贺纪年。

“好啊,事先说明,我不吃眼珠子那些的哦。”

“不会给你吃眼珠子的。”贺纪年抖开床边的背心穿上。

说实在的,贺纪年除了一张脸实在不堪入目,身材绝对是黄金比例,非常完美的。

过道外昨晚经历过一场恐怖的屠杀。

“嘎——”

拉开门,就是遍地的鲜血,和砸得稀巴烂的墙面地砖,还有被破坏的防盗门。

贺纪年对此早已习以为常,破败的过道没有分走他一个眼神,他伸手,扣住风羡渊的手往楼下走去。

走下楼梯,两人惊讶的发现,在昨晚恶鬼的扫荡下,居然还有几个幸存的玩家。

严政哲站在聂瀛禹几人身边,看着他们讨论。

听到下楼声后,下意识的想要迎上去,却在瞧见风羡渊被贺纪年牵着的手时,制住了想要挪动的脚。

聂瀛禹几人在两人出现后停下交谈,看向二人,露出防备警惕之色。

昨夜,透过窗户所见到的场景,相信是个人都不会忘记。

这种时候,估计没人还能将风羡渊当做一个人来看。

如果是人,那是多么扭曲变态,才会闯进别人的房里,把玩家丢出去喂鬼,并在恶鬼出现后,没有丝毫害怕畏惧。

风羡渊如同看不见玩家们脸上的忌惮,一如往常的笑着打招呼。

“嗨,早上好。”

银发男人嘴里每蹦出一个字,玩家心口就突突一下。

以前,风羡渊这只披着人皮的厉鬼,也是这样和他们打招呼的。

没人应和,风羡渊也不在意,跟随贺纪年进了厨房。

没一会儿,厨房飘出一阵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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