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银光血流74(1 / 2)

“按照之前的约定,捕获的巫师和杰里柯家族的人都交给您了。”

阴暗的地牢中,弗朗西斯的笑容却很灿烂,铁栏杆后的德洛兄弟恨得牙痒痒,只觉得这个混蛋是在嘲笑他们。

“其实我有点好奇,为什么不直接处死这些家伙?把他们押送到提勃列斯,万一中途出现了意外的话……”

“我们不是刽子手,弗朗西斯殿下,我们是上主的仆人,在这地上唯一所行之事便是将信仰贯彻于世人心间。巫师须经法王厅审判后处以火刑,利维坦人当忏悔自己的罪行,摒弃错误的信仰。”

莫里斯大主教的目光越过弗朗西斯的笑容,落在牢房里那名巫师身上。

“马格努斯·杰里柯父子呢?”

弗朗西斯耸了耸肩。“我们也没找到。那天追击斯温·杰里柯的是宣道会的屠魔人,大主教阁下,您应该比我更加清楚才对;至于马格努斯·杰里柯,据我所知他早失踪了吧,那时候我都还没到德维德斯呢。”

大主教瞥了弗朗西斯一眼,他很不喜欢这只黑狐,弗朗西斯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玩世不恭的味道,包括他耸肩的轻佻动作,包括他此时此刻歪七扭八的站姿,哪里有贵族的仪态,完全看不出来这会是未来的王子,皇位的潜在继承人,反而像是个市井流氓。

“在马格努斯·杰里柯失踪后不久你就到了德维德斯,这未免太巧了吧?”

“确实很巧合,但这不正说明上主青睐着我吗?”

笑眯眯的脸孔让大主教莫名烦躁,恨不得给这个巧辞善令的家伙一拳。

“我是由主见证受戒持戒的人,就直白的问了:是不是特拉维耶家族把马格努斯父子藏起来了?”

弗朗西斯看起来大吃一惊。

“您怎么会这么想?我从来没见过马格努斯·杰里柯,更没有藏匿他的儿子!”

狐狸的话可不能轻信,大主教拿起圣徽,举在弗朗西斯面前。

“你敢向上主起誓吗?”

“我起誓!”弗朗西斯毫不犹豫就举手握拳,信誓旦旦的立下誓言。

这下莫里斯大主教没有任何话可以讲了——如果弗朗西斯真的敢撒谎,神罚自然会降临其身。

“既然如此,我姑且就信任你吧。”

他越过弗朗西斯,走向关押着乌尔霍的牢房。

早听见外面动静的乌尔霍抬起头,望向牢门外。

“是要送我去禁牢,还是火刑架?”

“去洗涤你罪孽的地方。”

在大主教注视下,狱卒打开牢门,把手脚都被拷了铁链的乌尔霍提出来,一路往外拖。

经过弗朗西斯身边的时候,乌尔霍深深看了尾巴都翘起来了的黑狐一眼,仿佛要把他的模样牢牢记在脑中。

“滚犊子,你爷爷我自己能走!瞅你这鸟样,要不是这链子,老子抽死你信不?”

跟在乌尔霍后面被提出牢笼的是德洛兄弟,毛诺一如既往的发挥着他的大嗓门,满口的污言秽语把狱卒都气得太阳穴直跳。

莫里斯更是听不下去,愤怒的命令狱卒塞了毛诺一嘴马粪。

弗朗西斯则忍不住在一边幸灾乐祸。

地牢外的阳光对被关押了好几天的俘虏们很是刺眼,他们被全副武装的屠魔人、圣骑士和灰衣执事押上囚车,在惴惴不安中迎着太阳而行。

率领这支神职者军团的正是红衣执事拉兹多纳,一位高级执事,加上三百名初级神术者,即使多纳特和罗兰带着部队来劫,也只会成为秩序十字旗下的又一堆骸骨。

“敬畏上主,在乎恨恶邪恶。那骄傲,狂妄,并恶道,以及乖谬的口,都为我所恨恶。”

和上次一样,拉兹多纳虔诚的念诵着经文,灌脑的福音烦得乌尔霍脑袋嗡嗡作响。

忽然,诵经声戛然而止,囚车中的乌尔霍下意识去看拉兹多纳,只见这位红衣执事正凝眉望着天空。

他在看什么?

乌尔霍也望向了无云的蓝天,一只乌鸦正矗立在提亚马特宫的角楼尖顶上,无声的注视自己。

金砂城西北的那片森林,斯温和乌尔霍曾经遇险的地方,危险的躁动仍在继续。

与曼弗雷德缠斗了好几天的银狼追踪着吸血鬼的踪迹,远离德维德斯,来到了八十公里外的金砂城。善于躲藏的曼弗雷德是他遇见过的最棘手的敌人之一,甚至比他曾降罚的死魂灵萨迪乌还要难对付。

踏足这片森林时,银狼的双眉再无法舒展,林木深处堕落腐败的的混沌气息让这位传奇屠魔人都不禁感到脊背发凉,仿佛有一头上位恶魔领主匍匐其中,卑劣笑着,等待可口美味自己上门。

他双手持握着银剑,循着混沌气息,很快找到了那座矿洞。

曼弗雷德被挖出双眼、掏空大脑的光头就血腥的摆在矿洞门口。

“如果你这么容易被杀死,里面的存在会有多么恐怖呢?”

银剑切碎了曼弗雷德的脑袋,溅在地上化为污秽腥臭的脏血。

“这种幻术对我可没有用。”

银狼一往无前的走进了矿洞。

“真是勇猛啊,银狼大人,我都有些喜欢你了呢。”

从洞穴深处传出的是娇媚女声,千娇百媚的靡靡之音有着让男人热血喷张、情不自禁的神奇魔力,然而这对银狼还是没有效果。

“戴克瑞姆集会的引导女巫。”

常年与巫师和怪物在第一线厮杀的银狼对这些阴影中躲藏的家伙太熟悉了,只凭声音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黑巫师和混沌信徒勾结在一起,这倒是一点也不新奇。”

黑暗中响起一串银铃般的少女笑声,黑漆漆的洞穴都因这轻灵的声音而焕发明亮。

“您和我们有什么不一样,人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与自己认知不同的一切都被斥为异端。如果您和我争论起来,大概就像是特拉维耶和吉昂的争斗吧,不论再如何粉饰自我的神圣,其本质终究都不过是世俗中肮脏的争权夺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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