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登门41（1 / 2）

仁虚刚进门就看到了屠魁武，说到：“不必麻烦了，他已经在此等候了，长老直接问吧。”

桂惟一听，便明白能恩身边的小男孩就是屠魁武，细看之下果然和自己之前印象中的差不多。

其实他之前在教武上见过屠魁武，对这个原本要升为五品的七阶第一很有印象，记忆中是个自信的小天才，但现在的屠魁武双目无神、憔悴瘦削，这才让他没认出来。

桂惟掩盖住自己的震惊，开口道：“既然如此，屠魁武你且把那日前后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一说，还有那些五毒贼子的样貌你还记得多少，也一一道来。”

这些东西屠魁武讲了不止一遍，桂惟也只是再确认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而已。

等屠魁武讲完，桂惟点了点头说道：“依你所言，司兴、仁无尚未遇害，是在五毒教附近的小镇中接受诊治，除你三人之外，已没有活口。”

桂惟面露难色，转头向仁虚说道：“掌门，恕我妄言，我的意见还是和在门中一样，此行以寻求赔偿为主。那两位弟子失踪，能作证的只有屠魁武一人，根本说明不了什么，滇南泽之事即便是真，那五毒教若一口咬定是叛徒所为，我们也没什么办法。而且我见过五毒教主几面，性格古怪乖僻，不是好相与的。”

仁虚摇摇头说：“长老一心为峨眉考虑，我自然记在心里，不过此事我已下定决心，你不必多说了。事情已经发生，若我们委曲求全，也只会让天下人耻笑。”

桂惟低头抱拳应道：“全凭掌门吩咐。”

她又看向屠魁武，笑着说道：“这次实在辛苦你了，既然已经逃离险境，将消息带回了峨眉，峨眉自然会讨个说法。我们这便出发。”说完便转身出了练功房。

屠魁武、桂惟跟在他身后，能恩本来也想跟上，桂惟阻止道：“你别来了，驻地这边需要有人主持大局，现在驻地空虚，做好防备才是你应做之事。”

能恩面色变了几变，最终还是咬牙留在了原地。

屠魁武一出门，就看到门外还站着一位长老，正是仁虚的母亲，能渐师太。

仁无走上前去，开口道：“事情已经问清，我们这就动身出发前往五毒教。”

能渐师太担忧地开口道：“你不要着急，愤怒对心境无益。如今你还年轻，未来有大把机会，就是突破到那传说中的境界也未可知，到时小小五毒教不过是砧板鱼肉，何必现在以身犯险？”

仁虚摇摇头，开口道：“佛亦有火，明王怒目。爹把峨眉交给我，教我‘上下一心，共御外敌’，如今我派弟子受暗算身死，我作为掌门不能不管；峨眉弟子亲如家人，如今家人遭戮，我这个一家之主不怒不足以为人。”话语铿锵，看来心意已决。

能渐听完，长叹一声，便不再开口。

三人都是从峨眉山施展轻功一路赶来，两天的日夜兼程，虽然快，但内力消耗不小。如今驻地已备好马匹，四人分别上马赶路，也有时间调养内息。

朱提虽然离五仙教很近，但骑马也要两天时间才能到达。

等三人出了驻地，仁虚率先开口道：“能恩他还是那样？”

桂惟开口回应道：“我本以为他这些年已经看开了不少，但这次估计又触及到他的伤心处，若不是我劝，估计也要跟来了。”

仁虚说道：“听说他当年一家都被五毒弟子害死，仇人虽死却不是他亲手报仇，也难怪他放不下。他在这驻地已经呆了十年了吧。”

桂惟点头说道：“我们与五毒教战况激烈时，像他这样的弟子也有不少。查琼这么多年倾心于他，不肯嫁人，我想着把他们安排在一起，再组建个家庭也好，没想到这能恩也是个榆木脑袋。”

仁虚说道：“查琼跟他在这偏僻处十年如一日操劳杂务，他会不知？恐怕还是有心结未解，只好辛苦你个师父当当媒人了。”

桂惟应道：“掌门言重了。能恩和我年岁差不多，本来就是以兄弟相处，只是当年之事对他打击太大，才使他功夫不得寸进。之前他师父去世，我又升至长老，才恰好收他做弟子，但他已无心练功，这些年我也没教他什么，能让他好过一点的事，我自然尽力而为。”

接着仁虚又和桂惟探讨了一些派中事务，看得出她对峨眉派大小事务十分清楚，有思考、有决断，只是欠缺了一点为人处事的经验，因而参考一些桂惟的建议。

能渐师太和屠魁武一言不发，只是在后面听着，一路上遇到的外道都十分平常，几人赶路至天色全黑，扎营休息。

桂惟似乎外出经验颇多，很快就清理出一片空地升起一团篝火，热了些水和干粮，又放了几个蒲团在篝火周围。能渐则是进入帐中打坐。

仁虚和屠魁武坐在火边，仁虚开口道：“对了，我还没听你说你是怎么逃出来的，现在无事，不如和我说说？”

屠魁武大致讲了讲自己的办法，不过隐去了路造子的存在，而说是一个意外发现的通行痕迹，最后草草讲了自己怎么回到驻地。

桂惟忙完也坐了下来，听完点头说到：“小小年纪有勇有谋，实在难得，难怪有如此进境。”

仁虚则是吃惊地说：“竟是如此凶险，这样一想，没能让你好好休息，拉着你来倒是我鲁莽了。”

屠魁武说道：“其实能回来还是运气不错而已，不为同门报仇，我也没法安心，更谈不上休息了，反而是我要感谢掌门、长老能带我一起去五毒教指认凶手才是。”

仁虚笑着说：“你费尽心血，才为峨眉带来珍贵的消息，门派一定会奖励你的，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屠魁武只说：“只希望能给师兄师姐报仇便好。”

仁虚正色道：“门规便是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你不必推辞。如今你刚刚从生死大劫中逃离，自然心境不稳，我记下你这一功，等你日后平复了心境再开口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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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深谷之中，五仙教内。

一美艳妇人慵懒地侧躺在大殿主座上，支起右手扶着螓首，此人一身华丽紫袍，袍上编入银丝，挂着银铃，打扮清凉，衣袍上隐隐有几色光芒流动。

但最惹人注目的，还是一条手臂粗细的大蛇从她左臂盘绕而上，自她双肩而过，最终绕在她右手上，昂起头吐着信子四处张望，令人胆寒。

美妇开口道：“圣女如何了？”

座前不远有一老者跪倒在地，两眼盯着地面，颤声道：“回禀教主，圣女修炼顺利，要不了几年便可功成出关。”

“百花谷那边呢？”

“之前我派弟子损伤不小，多亏几位巫相出手相助，几位百花高层中蛊惨死后便无人敢出手再战，已经回防至桂州了。”

美妇人一阵大笑，说道：“小小百花谷，以为自己会点医毒之术真就目中无人了，还敢跑到我圣教地盘上撒野，中了我派秘术还不是要乖乖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