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蜕皮17(2 / 2)

“因为......”她的手慢慢靠近自己的胸口,随后她的表情变得坚定起来,那只想要捂住胸口的手,也坚决地放下了,“我犯过了太多的罪孽。从我加入乐者联盟开始,我的心就一直在反对着。

“我曾经是白莲教修女,我的母亲......”她慢慢闭上眼睛,泪水从眼眶流出。

三十年前,她诞生了下来。她的父母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她。从小在白莲教的生活中耳濡目染的她,也慢慢学会了对善与白的追求。她始终遵从着她的内心选择,不作恶,做一个真正好的人。就这样,她在幸福的家庭生活中长大,父母对她无微不至,白莲教的大伙也像对待家人一样对待着她。那时的她,无忧无虑,快乐地活着,内心,就像是一朵纯洁的白莲花,没有被丝毫的玷污。她是那么天真,温柔。

“白玲,白铃,你们叫我什么都可以。不过是一个偏旁差罢了。过去的我,服务于像丑角这样的‘王’,而现在的我,决定了,要成为像金子一样的纯洁的人。”白铃插了一嘴,随后她继续讲述了起来。

十四岁的时候,她当上了修女。作为修女的她,尽心尽力地为病人治病,对待这个世界和人们仍然是那么天真和善。直到有一天,她接诊了一个得了身病的女人。她救了那个女人,就这样,那个女人,便记住了她。

“也许,我之前的经历,不过是谎话罢了吧?不过是因为我在乐者联盟而特意要做的谎言罢了。现在,也许能和你们讲出来了吧。”白铃又插了一句,继续说了起来。

这样的快乐的日子没过多久,便突然出现转变。二十岁的一天夜里,白莲教的大本营发生爆炸,火光在黑夜里照亮了一切。她很快穿上衣服从床上爬起来,跑出去查看情况。然而,令她难忘的,是永远无法忘记的那一幕。

父亲和母亲,穿着黑色的教袍,站在火光中,冷漠地看着眼前的火光。几个衣着和她父母相同的人戴着面具也同样对着那片火光无动于衷。她没想到,自己的父母,居然是他们的其中一员,更没想到,自己的父母,居然......

她连忙回头看了看背后的火光,爆炸仍然不断,大本营的教堂和房屋纷纷倒塌,木头的支架也随着大火而烧断,众多的教员全身覆盖着大火,惨叫声从来没有间断。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的父母和周围。突然,一根烧断的木头支架朝她砸去,她连忙躲开。但是,在那几个人背后的那个人,伸出手试图抓走她。好在更多烧断的木头纷纷跌落,她才得以逃过这一劫。

“乐者联盟”,这四个字成为了她难以忘记的字眼。她想要忘记这一切,但是那个画面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为什么她的父母会变成那个样子?为什么她的父母会那样做?她也在寻找答案,可是,答案,又在哪里呢?

事后,她和极少数幸存者们处理完尸体后,自己便离开了白莲教,开始了她的寻找答案的旅程,直到她再也没有足够的钱财来维持她的生活,她不得不加入乐者联盟。她已经走投无路了,她急需要帮助,那个曾经被她治疗过身病的女人,此时给了她一个机会。就这样,曾经对“乐者联盟”恐惧的她,不得不加入其中。就在她以为找到了答案的时候,一个坏消息却传到她的耳边。

“你的父母?呵呵。你的父母早已经死去了。真是有趣呢,如果只是为了求生来到这个地方,还真是有趣。这个地方,不欢迎为了求生而来的人们。而你的父母......”江茶这样和她说道,“你要是想活着,有足够的钱财,那就为我们办事。否则,你的出路,就是......”她拿出了象征死亡的镰刀。

她不得不就这样,为了生存,为乐者联盟做牛做马。很快,她的忠心被江茶注意到,她也很快提拔到乐者联盟干部。当江茶给她黑十字的时候,她拒绝了。之后,她便这样,效忠与反抗并存地活着。她相信,父母的死亡,不过是唬人的话而已。在见识到‘丑角’对下属的态度后,她更加相信了这一猜想。

“一定没有死,一定没有。我的父母一定还活着,如果让我见到他们......”白铃在经历了那一场事件之后,仇恨已经占据心头,但是她的内心却不断地阻拦着她。就好像是她身在乐者联盟,心非焉一般。

她的罪孽变得越来越重。爆炸,杀人,控制与背叛。她想要脱身,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做。她一直捂着胸口,问着自己。可是,她又怎么摆脱这个怪圈呢?她只好顺从,那颗想挣扎的心,也不得不因此而死去。

“造神运动”,这个词汇,在一次和江茶的交谈中,她无意间听到了。她想起来她曾经看过的书籍,记录,发现了正是这个组织,让造神运动偏离了本心。

“为什么会这样?”她询问着自己,但是,她又怎么能窥探更深的秘密呢?她怎么能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她只好闭口不再思考此事,继续这样挣扎着,直到那一天的到来,星斗和明香,芙洛琳的出发,让她感觉到了挣脱的思路。于是,就这样,她开始策划起来。她再也不是之前的为了求生而选择的女生,她此时已经成熟了。就这样,一条救赎之路,在她的脑海中浮现,用她的纸和笔,描绘着......

直到现在......

“我已经蜕皮重生了。星斗,还记得我和你之前说的那句话了吗?我们下次的见面,会是敌人,也会是伙伴,而现在......”她甩了甩她的长发,“我的计划,已经全部做到了,我的任务完成了,那根困着我的绳索,也在现在断掉了。我会和你们一起,为了我的赎罪,也为了我的父母......”她说到“父母”的时候,手里握着的笛子握得更紧了。

“我......他叶文的,既然是你这个宁安街的乡巴佬干的,那你他叶文的别反悔!”庄纯此时已经慢慢冷静了下来,他略带着怀疑说道。

“不会的。”白铃说道,“看着吧。”她戴上了她白色教袍的帽子。

黑色的外壳早已褪去,此时的她,也开始了她的赎罪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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