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往昔之终焉24（1 / 2）
一行人就这样计划好之后，前往剧院。然而，就在他们进入剧院之后，除了白铃，其他人全部被禁锢。白铃察觉到不对劲，赶忙看着周围，只见周围一片漆黑，他们的头上都出现了黑色的烟气。
“埋伏......是谁？”她看着空荡荡的剧院。
然而，并没有人理会她，只是一串聚光灯打在她的身上，“孩子，长大了啊......”一个男人的声音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又一串聚光灯打在他的身上，“来，过来，看看爸爸吧......”他伸出手，想要迎接她的到来。
白铃的眼睛里慢慢流落出泪滴，睁大眼睛看着他，仇恨，惊讶，各种复杂的情感在她的脸上浮现，“爸爸......”
“别相信他！他不是你爸爸！他就是那个坏人！那个巡捕！别被迷惑了！”星斗大喊着，但是白铃却丝毫没有察觉到。
“爸爸......”她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亲人，曾经的教堂纵火的人，复杂的情感充斥着她，“为什么......要做出那种事情......”她的眼睛里一滴泪滴落，随后剧院周围充满了烛火，照亮了这漆黑的环境，但是周围却是那个被大火燃烧着的教堂。白铃的眼前和周围，又一次出现那些绝望的人们，“为什么......为什么要那样做......为什么！”她大喊着，眼里的又一滴眼泪滴落。
她的父亲只是苦笑了一声，周围变成了一个小房子内部，几个被吊着的木偶在小房子里嬉笑着。白铃回过头来，泪水此时一滴滴流出，风铃声在她的周围徘徊着。
“那是......”她愣在原地，看着那几个木偶。她能看得出来，那是小时候的她，而另外两个被吊着的木偶，是她的父母，“爸爸，妈妈......”此时的她，哪怕对父母的仇恨再怎么浓烈，在见到父母的时候，却无法止住她的泪水。
“妈妈，爸爸，你说，你们会一直相信白莲教吗？如果白莲教哪一天不见了，该怎么办？”小白铃乖巧地问道。
她的父母轻轻抚摸她的小脑袋，“孩子，白莲教怎么会不见啊？只要猫灵不会死，我们的信仰也一天不会灭呀，就算猫灵不再存在，我们也绝对不会放弃啊。傻瓜。”
烛火充斥着周围，这温馨的场景让白铃的眼泪也慢慢变多，她的嘴唇微微张开，但是却说不出来什么，这，到底是苦痛，还是温馨？如果当初的她知道故事的结局会是那样，她到底会怎么想？
“唉，故事啊，结局就是锁死的，我们啊，就像是这被拷上枷锁的木偶，在跳舞罢了。孩子，你想知道为什么故事会这样写下去，我也想知道啊......”她的父亲苦笑了一声，“可是，我们不得不这样啊......我们从出生开始，就注定拷上了枷锁，孩子，你走这条路，也是故事一开始就注定的啊......”
周围又一次陷入漆黑，随后伴随着烛火又一次点亮，周围的小房子，变成了一片大雪。周围一片荒凉。哪怕再怎么善良的他们，也在这个寒冬，面临着食物不足的困境。三个木偶，在房间里瑟瑟发抖，又冷又饿。
“白莲教，也陷入这样的困境了吗......物资也没有，比银子更贬的铜也没了，这日子，一天一天的，没有盼头了......老婆......”男人看着他瘦骨嶙峋的老婆，周围的烛火黯淡得就像是点一样，再也没有了希望。
“爸爸，我饿，爸爸......”小白铃难受地说道，紧紧地抱着她的父亲，“爸爸，又饿又冷，爸爸......”
“乖，孩子，别哭，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男人一直这样安慰着自己，“爸爸给你们多在外面找找吃的，白莲教苦了，也不能苦了你们母女俩啊......”
就这样，男人勉强站了起来，在雪地里拖着疲惫的身躯，在刺骨的寒风中，一步一步朝着森林走去。他的皮肤早已冻红，但是为了生存，他不得不这样做。他冒着手指冻僵的风险，不断在雪地里挖，哪怕是一根胡萝卜，哪怕是被动物啃过的东西也好，他也在不断地寻找着。然而，就像是这寒冬，没有一丝希望。
“我做的一切，到底有用吗？”
“就算是没用，也得加把劲啊......白莲教救不了我们了，再怎么苦，也得活下去啊......”他坚定起决心，继续往前走，绝望与希望，同时在他的内心徘徊。
但是，他最终，还是被打倒了。他倒在了寒冬中，倒在了寻找的路上。雪，渐渐落在他的身上，试图将他掩埋。妻子，孩子，白莲教，他所想的一切，此时已经慢慢黯淡。
“饿了吗......真是可怜啊......”一个羊人走过来，把他拉了起来，“辛苦了，走了这么长的路。”他看着那个男人身后的脚印，拿出一些食物喂给他。
男人眼里黯淡的光线慢慢恢复，他看到了眼前的羊人，“你是......”他虚弱地问道。
“不用在乎我是谁。”他平静地说道，同时给了他一些银子和食物，“你只需要记住，你活下来了，就足够了。如果......”他在这时候停住了。
“如果？”
“如果接受了别人的好意和帮助的代价，是为了别人服务呢？”他问道。
男人想了想，“不，我不会成为别人的走狗的，我有自己的生活，别人帮我，也只能是帮助而已，我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是吗......”他微微低下头，“你要是这样想，你撑不过这个冬天的，一切，都有代价，不是吗？”他平静的话里，却直击着男人的心灵。男人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羊人慢慢离开。
“命运，本身就是锁死的，想要活下去，必须付出代价，必须放弃眼前的理想，坚持理想如果能给你钱财，那你就相信下去吧，否则......”羊人边离开边对他说着。
“你到底是......”男人问道。
“这个问题，没有问第二遍的价值了。你会怎么选择，全靠你自己。人啊，最终会死在黎明之前，就像是现在你，如果没有转变方向，最终你也会终将死在这片大雪之中。”羊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离开了。
男人愣在原地，过了很长时间才回过神来。在回去的路上，他不断回想着那个羊人的话，惨白的大雪，似乎就像是本身就黑暗与遥遥无期的尽头一般，注定了走向。
“所以......”白铃看着这一切，手微微颤抖着。
男人没有说什么，紧接着灯又一次熄灭，只剩下白铃一个人在聚光灯下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