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传承(三)(1 / 2)
这话,陈芸倒不好接了。
不是家务事,不好擅自干预,又能如何呢?
难不成,还真让她将交趾双手奉上?
若果然如此,与叛国何异!
“陛下仁厚,顾念旧情,”陈芸仔细揣度言语,又留神胡霖的神色,小心翼翼道,“只是前几日芸偶然见到家乡同胞,一时情难自已,心痛非常,所以贸然求见太子,失了分寸,还望公公代为向陛下转达,芸实在没有别的意思。”
她知道这胡霖乃是天元帝身边的第一心腹人,他的态度,很大程度上就代表了天元帝本人的态度。
眼下天元帝好像确实没有怪罪,但她私下找太子,确实是存心的,总归是个隐患。
“好说,好说。”胡霖笑笑,突然丢出一句,“今日奴婢前来呢,是陛下想给公主您带个话。”
“芸洗耳恭听。”陈芸又行了一礼。
就听胡霖又笑了声,忽而问道:“敢问公主之才干,相较当今交趾国主,如何呢?”
窗外的风雪的呼啸声,拍打窗纸的簌簌声,仿佛在此刻消失殆尽。
陈芸的头脑有一瞬间空白,短暂地呆滞过后,她猛地抬起头。
第218章 传承(三)
有形的,无形的,世上绝大多数事物都有价。
如果无法收买,多半是开价不够高。
陈芸确实爱国,不惜以身犯险,但这份对国家的忠诚和爱到底有多重多厚?多么难以撼动呢?
以她的出身,寻常金银不够,普通地位不行,那么权势呢,最赤裸裸最沉重的权势,又能否撼动这份爱国之心?
胡霖刚走,陈金就来找到陈芸,急切问道:“大禄皇帝说了什么?”
陈芸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喝完手中凉透的茶水,幽幽道:“大禄皇帝说当今交趾皇帝和光王,都非明君之相,唯有一人……”
见她的目光始终落在自己身上,颇有几分复杂和迟疑,陈金突然想到某种可能,心跳骤然加速,呼吸也粗重起来。
人活一世,所求不过权势富贵,谁能抵挡这样的诱惑?
他的喉头耸动一下,声音中有不易察觉的轻颤,“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