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没有的，因为毕竟不是什么著名景点，又不用花钱买票，人们没有必要放弃平坦的公路不走而非要穿过杂草树木丛生的树林来这里。再说了，这山里面毒蛇可不少，还有攻击性很强的野猪。”
“也就是说，仙女湖和观星台就是这座山的终点了？”
“是这样的，人们看完之后都会原路返回。”洛森似乎对这话很满意，眼神里有些兴奋。说话间三人又来到别墅门口，在离大门不到一米远的地方警方用白色粉笔在地上画了一个人物的轮廓，张宁解释说这里就是当时杜翔龙被警方发现时的位置，张宁告诉两人这里也是第一现场，尸体没有被拖动的痕迹，他被刺中心脏后就倒在了这里。
“看这个轮廓，他是头朝门口倒在地上的？”
“对，但据当事人回忆，他死亡时正背对着他们，他们一开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到杜翔龙倒在地上求救他们才意识到出事了。”
“当杜翔龙死亡时他们有注意到什么奇怪的事吗？比如看见一把匕首从空中飞过来？”
“没有，他们四个人都说在杜翔龙之前一切都很正常，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所以当他们看见杜翔龙倒在地上的时候还以为他心脏病犯了呢，李成飞更是以为杜翔龙在那里开玩笑，谁都没想到他是被刺死了。”
“他们当时坐在哪里？”
“就客厅右前方第一个沙发上。”洛森顺着张宁手指的方向走了过去，随后坐在张宁说的那个沙发上
“四个人当时都坐在这张长沙发上吗？”
“不是，只有两个女生坐在这张长沙发上，两个男生分别坐在长沙发两侧的单人沙发上，李成飞坐在左侧，陈俊坐在右侧”洛森看着这两张对立摆放的单人沙发，然后又分别在两张沙发上坐了坐，自言自语的说“右侧沙发完全对着门口摆放，这个视角几乎完美”，然后他又转头看向张宁问
“在第二起命案件发生之前有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事？”
“没有，至少笔录里没有记载。”
“那也许中途停电了？”
“也没有”
“这样嘛，那我们去二楼看看吧”说罢就带头走上了二楼，杨林和张宁连忙跟上。二楼的装修有点像旅馆的风格，十来个房间并排在楼上，看上去和整栋别墅的风格格格不入。
“二楼的房间居然这么多”
“是的，当年这栋别墅的主人为了能容纳更多的旅客特意重新装修过二楼一次。”
“原来是这样”洛森说完就推开了一扇客房的房门，这间房门的窗户正对着别墅庭院，洛森仔仔细细的检查了窗户的窗框和窗户外的墙壁，却一无所获。然后他又把房间的枕头，衣柜，卫生间甚至床单都掀开来仔细查看，却仍旧是一脸失望的摇头。同时他又用相同的方式检查了隔壁两个可以看到别墅庭院的房间，可检查的结果却和第一个房间的结果一样:同样一无所获。洛森有些不甘的走下楼，三人又重新来到客厅后，洛森有些失望的对杨林说
“原以为我应该有些收获的，杨林，可现在却什么也没找到，真是有些令人挫败啊”
“你到底在找什么？”
“痕迹，杨林，使用过绳索的痕迹。”
“绳索？你怎么会想到绳索呢？”
“因为我猜测也许楼上的房间会有使用过某种装置留下的痕迹，这种装置有计时功能，凶手只需要在这种装置计时将要结束的时候把死者引到特定的位置即可完成谋杀，有点像布朗神父里面的用锤子从高空杀人。同时鉴于凶器是匕首这种无法远距离使用的武器，如果要想从二楼利用匕首杀人，那就必然离不开绳子，实际上绝大多数的装置都离不开绳索的帮助。除非这把匕首能像弓箭一样从远处发射，但那是不可能的。事实证明，这一猜想失败了，二楼对着庭院的房间干净的就像一张崭新的白纸，完全不存在任何痕迹。”
“也许凶手不依靠任何装置而是用别的方法进行的这次谋杀”
“目前来看的确是这样，也只能是这样。那就只能像冯立霆警督说的那样:要么是被某个看不见的第五人杀死，要么是被在现场的四个人中的其中一人杀死。”
“还有一种可能是他们四个一起合谋杀死了杜翔龙”
“不，这不可能”
“为什么？”
“谋杀这种事每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而这种危险是十分致命的，我想象不出有什么理由要让四个人冒这么大风险去杀死他。而且如果是合谋杀人，他们选择动手的时机也不应该是在这里，这相当于给四个人都带上了头号嫌疑犯的帽子。最后，即使他们四个人有不得已马上动手的理由，最后的证词也不应该如此夸张，如果他们四个人都在证词中杜撰出一个虚构的凶手，我想那时我就比较能接受合谋杀人的说法了。不，凶手只有一个，而且很有可能就在前来别墅参加聚会的人之中。”
“那凶手最有可能是谁呢？”
洛森摇摇头:“还很难说，如果我们能搞清楚杀人手法的话，真凶也就必然会浮出水面了，可真的有凶手能做到用匕首不靠近死者却还符合法医所说的近距离刺伤吗？”
“你手里有法医关于杜翔龙的死亡鉴定报告吗？”洛森转过头去问张宁，张宁点点头，表示他包里有一份简单的鉴定报告，然后他快步走到桌子前，从包里翻出来了那份鉴定报告，又拿着那份鉴定报告快步走了过来对洛森说:
“死者杜翔龙，死亡时间是在九点三十分到十点，但法医个人认为死亡时间可以精确到九点三十分到九点四十五分，绝不会晚于九点五十分，死因是被匕首近距离刺中心脏所致，除胸口外身上没有第二处伤痕。”
“杨林，你知道我刚才在沙发那里做什么吗？”听完张宁念的鉴定报告后，洛森反而转变了话题，一脸淡然的问杨林
“不清楚”杨林诚实的摇头
“这个案子让我想起了迪克森.卡尔的一本书《✘✘✘✘》（笔者遵循推理小说不泄密原则就不在这里说这本书的名字了），这本书里也是四个人互相证明案发时对方在现场，可实际上有一个人当时并不在现场，他利用一个巧妙的方法让其他人帮他作了伪证，而其他人却完全不知道自己作了伪证。于是我猜想这桩案子里会不会有同样的情况发生，但我很遗憾的发现这是不可能的，这个客厅太大也太亮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出现少一个人而不被其他人发现的可能。”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他是被四人之外的第五人杀死的”
“可你要如何解释客厅里四人的证词呢？他们每个人都坚持没有第五人的出现。”
“这，我想当时天那么黑，他们没看见也有可能啊”
洛森看上去依然对这个说法难以认可，他摇摇头说“外面并不是漆黑一片的环境，至少大门外不是，客厅的灯光是能够找到大门外面一些的，一定有别的解释。”洛森说完就扭头想了起来，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张宁问
“张宁，我想报告上一定有写匕首刺入的角度吧？”
“是的，报告上写的是:匕首几乎是平行刺入心脏，角度有一点点偏下，法医推测凶手可能和死者身高一致，即使高也不会高出超过三厘米。这里还有一个备注:这一点建立在死者是站立的情况下，如果是其他姿势的话，那么凶手和死者身高相同这点就不成立。”
“死者身高多少？”
“一米七五”
“这里谁和他身高接近？”
“李成飞，他身高为一米七七，法医说的范围之内”
“又是他？杨林，你瞧，我们绕来绕去又回到他的身上来了。”
“是啊，洛森，说不定他真的是凶手”
“现在讨论这点还为时过早，张宁，当事人有说杜翔龙死时是什么姿势吗？站着还是坐着？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没有，笔录上面记载这一点。”
“看来需要我们亲自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了”洛森看上去有些兴奋。现在，带我们去地下室看看医生的案发现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