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调停者·青铜母皇141（1 / 2）
“罗、罗曼！！！”
刚从光脉中出来、就看到了穿着巫女服的玖翡儿眼泪汪汪的扑了过来。
“停停停、你要勒死我么？”
在她扑过来的瞬间、罗曼的光脑与其连接在了一起，远比语言更为高效的信息传输方式，让他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回头看了看刚才光脉中优雅的跃出、丝带高跟踏在石板上轻扫纤发的起舞祀说道：
“不得了的事态发生了。”
“什么？”起舞祀毫不在意。
“玖翡儿的浮世讴歌生命教现在是罗曼家业绩第一了，已经有几百万的信徒了，而且现在每分每秒都在增加中。”
“？？？啊？”
起舞祀超在意！
接着，看到罗曼从耳垂延伸至眼前的光带，起舞祀将其与自己的光脑对接、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她才白了一眼玖翡儿颇为感慨的说道：
“笨蛋的运气一向很好。书上说的确实没错。”
纵观历史，宗教在什么时候发展最为迅速？！
是战乱啊。
在四处都是杀戮与死亡、目之所及尽是混乱的时候，无力的民众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
也许他们并不是真的相信神明的存在，但祈祷这种朴素的神秘学仪轨，能够为无知者赋予勇气，让他们挣扎着活下去。
是救火的近水。
但假如，你在祈祷的时候真的有“神明”
降临、带你离开了这个危险的地方呢？前往安全的世界呢？
不用多说，狂热忠诚。
曾有人以“皇帝”之名做过很多次这样的事了。
“玖翡儿、起舞祀，你们跟着我来。”
说着、罗曼一步跨越空间、来到了浮世讴歌生命教的山顶上。
看着山上预留出来的空间延伸模块已经被展开了大半，预留在相位中的丝线并没有给出警报，他算是松了口气。
接着，一道道印有哼哈的钢铁门户围着山门落了下来，罗曼站在高空，催动着德鲁伊的气息让浮世讴歌生命教这个名字辐射的范围内、所有的生命都一齐昂首望向了他：
“听着。跨过此门者得享庇护。”
无需多言、生命等级与体量散发出的一角，便足以在短时间内让人彻底服从。
换而言之就是言灵、言之法随。
“哦哦、还有这招来着！”
玖翡儿看着飞下来的罗曼如此高呼到。
一个简单的筛选机制、能够把罗曼看到的所有“蝴蝶”拦在外面，只拯救那些在灾难下最终会化作一行行数字的弱小存在。
毕竟、浮世讴歌生命教里能煽动翅膀的“蝴蝶”太多的话，玖翡儿就要坐牢啦！
“嘣”
一个大包从玖翡儿脑袋鼓了起来。
“呜哇哇哇哇？！你干嘛啊！很疼的！”
玖翡儿捂着脑袋哇哇叫着、巫女服的袖子甩了起来。
【啊、不行了，为什么这么蠢啊、还不如让你去做个牢……】
罗曼有着强烈的既视感：
“你应该去染个蓝色头发……啊、不，还是去修习一个冰水之类的术式吧……”
想玩“智慧一定是蓝色的”这个梗的时候，罗曼突然想起了VIVY也是蓝发、觉得还是让玖翡儿学学花鸟风月或者冻青蛙这种代表性的冰水类别的术式更好一些。
也就是好在无尽之海的意志还没凝聚成形，要不然：
无尽之海：？最水的不是你么？
接着，玖翡儿不知道从哪、哦，是从裙子底下掏出来了一把人高的大剑，高举，舞了起来。
层层冰花在剑上凝结、配合着玖翡儿冷艳高挑的外表别有一番美感，好一副雪中美人图。
“你看你看！我有学！还有！罗曼你给我买的裤袜超好用！”
舞完剑的后、她掀起巫女服的一角兴奋的喊道。
……
罗曼撤回前言，玖翡儿就是单纯的蠢货。
收回按住巫女服的手、他邦邦两拳接着砸在了傻森精的头上：
“不要再巫女服下面穿裤袜啊！！！很奇怪的好么！”
起舞祀站在一旁、轻轻拽了拽下裙子底下、罗曼送给自己那能把星球当球踢的白色丝袜。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比起罗曼家一向欢乐的景象、浮世讴歌生命教上的难民们就没有那么有活力了。
在那一扇扇高耸入云的铁门落下后，虽然进入的人群指数级的下降，但，恐惧也在人群中滋生。
虽然被庇护了生命、但对坚不可摧的大结界外亲人的担忧、对能直面高能武器敌人的恐惧、对未来的迷茫……
大量的情绪从浮世讴歌生命教的山脚洋溢到山顶，对神明的祈祷仅仅占据了不到万分之一。
但即使如此，狐狸神明的孵化速度也飞速飙升了起来。
对比这些仍能在罗曼一家庇护下生存的羽族们、外界，深渊与反应过来的羽人之间的战争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
虽然一般来讲，同一等级的星界之间的战争会以百万年为单位持续下去，为了资源、为了技术、又或者单纯为了生存。
但深渊，作为星海恶魔产出的原体世界衍生，类模因一般的无限扩展的特殊星界来说。
他们发起战争的目的很简单：
“吞噬、扩张。”
只需要将目之所及的一切以最高效的方式摧毁、循着深渊意志的领导前行，壮大自身体量即可。
照比三十三重天的多文明共治大联邦之下臃肿的行政体系，深渊这种以连结种为主体、混血种联合发展的高性能战争族群，简直不要太强。
所以，事实上，罗曼所在的这片区域已经全面沦陷了。
“哐！”
一名六羽一拳锤在了立在眼前如山般厚重、无法跨过铁门上。
他低骂一声*六羽粗口*，随后转过身去离开了门所笼罩的范围、升空，朝着飞了过去，便飞便大喊着：
“老弱病残先行！通过不了试炼的跟在协会成员身后！！”
落地、手臂亮起，一枚枚搭载了【隙间弹】的追踪模块凭空出现，朝着面前无穷无尽的小劣魔发射了出去。
对血肉生命特攻的隙间在能量耗尽前、尽可能多的将小劣魔的核心送往相位，化作虚无。
一整片空地被临时清了出来，不用等他发话，一直守在上空防止天上的“小劣魔暴雨”落下的其他协会成员身体中一齐迸发出强烈的能量反应：
“防御阵地！展开！”
一道道纯黑色物质组成的天幕遮蔽了上空，落下的小劣魔在其上掀不起任何波澜便化作了灰烬泯灭。
这是完全人工的混乱强磁力场域，每一立方厘米的区域上便有着黑洞级别的引力，足以撕裂一切血肉生命，是羽族材料学的奇迹。
至少对付这群在罗曼眼里除了数量多、实际上也就是个久经锻炼凡骨的小劣魔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没等喘气，六羽身体变形、收缩，化作一枚类似手电筒的形状，两侧放出高频粒子周波组成刀刃，如回旋镖一般发射了出去。
对付这些只有数量上占优的小劣魔，这个方式最为节省能量，不出意外的话，这名六羽完全能够在能量耗尽前与其余的羽族一起守个几百年。
但深渊不止小劣魔啊。这名六羽也相当清楚这个事实，只是因为他们太弱了、弱到没法参与进局部战场，这才得以逃到这里。
【一头、两头……不过是数数游戏而已。】不知道杀戮了多少的羽族在心中如此念到，保持着高效与精准。
时不时的他也会退回后方、对着那些无法进入试炼的同胞鼓气，一同加入到防线的构筑之中。
儿童玩具就够了，只要是儿童玩具就足以杀伤小劣魔了。
就这样，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久到、罗曼已经将整个浮世讴歌生命教辐射范围的人群都安置好了。
那名六羽在高强度的杀戮下，能源上还戳戳有余、但精神上的压力却快要压垮他了。
【别的协会全军覆灭了么？】【八支的八羽们呢？！】【其余三十三重天的援助呢？！】……
即使知道此刻乱想只会让局势变得更差、但，并非战斗职业专门的六羽没有这种经验、他不想，但控制不了。
尤其是，面前的小劣魔们仿佛越来越多了。
敌人像是没有血泪的杀戮兵器一样，随手抄起同伴的脑袋就向自己丢了过来，还有的甚至会拿起大腿骨试图卡住自己化作的周波飞轮。
【无法理解的种族，单纯为了杀戮而杀戮么？！】
没有轮回体系的羽族是这样的，死了，便什么都没有了。破坏性的开采也得不到更大的利益，这是他们的常识。
但，羽族没有，深渊有。
实际上、小劣魔有着极其丰富的感情系统，在深渊那种纯度极高的弱肉强食世界中，死亡只不过是回归深渊意志，重启人生而已。
面前的敌人在死后也会被深渊母亲吞噬、与自己一同从深渊之潮中吐上岸、成为新的小劣魔。
长时间的杀戮让六羽的精神有些崩溃、产生了幻觉，他仿佛听到了面前的敌人身上在一同呐喊着：
“堕入光荣的深渊吧！”“堕入光荣的深渊吧！”“堕入光荣的深渊吧！”……
这是深渊意志在侵略时常用的手段————意志腐化、或者说意志同化、升华。
只有少数被投下注视的人才听得到，这样，这些有才能的人就很容易会被视为“异常的疯子”、最终堕入深渊。
现在，周围的战友感受着六羽越发杂乱的意识流讯息已经开始警惕起来了。
六羽也感受到了。所以，他选择————
自爆。
“锃！”
失败了，一个突然出现的身影握住了他化作的周波飞轮、将他强行变回了人形的姿态。捏住了他的脖子将其高高举起。
头生双角、臀后蝠尾，青紫色的皮肤与同时存在的两性性状、浑身散发着如毒药般般诱人的激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