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裂痕(1 / 2)

早在十字军主力还在行军的路上,前方就传来了法兰西十字军攻下了奥雷霍沃要塞的捷报。

这个消息对于整个行动来说无疑是令人振奋的,随军牧师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连忙跑到路边的岩石上招呼大家唱起圣歌,一时间混杂着德意志人,匈牙利人,波西米亚人以及克罗地亚人的长队里就响起了各种口音的调子。

这个圣歌似乎有着某种魔力,唱得越响部队就移动得越快,一时间所有人都相信他们要是继续唱下去耶稣就会动用权柄将他们送上直达圣地的路。

等到他们臃肿的队伍终于看到奥雷霍沃要塞的尖尖塔楼时,本该是胜利之师的法兰西人却像是打了败仗似的焉了,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城外,失魂落魄地像是打了败仗。

经过询问,才知道他们所谓的大捷也只是攻占了城墙,且之后由于冒进还遭残余的奥斯曼守军伏击,短暂的巷战后缺乏体力的他们一路溃败,不久前刚好被赶出了城墙。

疲惫的法兰西人没有能力再一次攻城,只得依托护城桥梁将要塞包围,而守军也没有能力出城迎敌或是突围,双方就这样以一种微妙的和平迎来了清晨的阳光,以及剩余的十字军。

望见西吉斯蒙德的王旗,原先还失魂落魄的法兰西人与英格兰人双眼立刻放出光芒,而城墙上的奥斯曼人此刻算是彻底失去了斗志,连忙竖起白旗,并将所有的武器都从城墙上丢了下去。

预想中的战斗并没有发生,西吉斯蒙德派遣的特使已经进入要塞中与奥斯曼人攀谈了数个小时,每一个基督徒的心里都愈发焦灼起来,不时有人故意对着城墙上的奥斯曼人打磨自己的剑。

安德鲁此刻的心态与同胞们相差无几——一夜之间他成为了法兰西十字军的象征,那些同他一起攻占桥梁并活下来的扈从们不遗余力地吹捧着安德鲁的神勇,再加上布锡考特的背书,不时有人来到他身边与其攀谈,当然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杯杯美味的酒。

身后传来马蹄声,他们循声望去,一名戴着过时诺曼盔的扈从打扮的人正离他们越来越近。其他人面露不解,而安德鲁看到他后却面露喜色地从地上蹦起,并撇开围在身边的人向前跑去,仿佛在迎接一个远道而来的朋友。

那名扈从看到安德鲁后向他招了招手,随后便熟练地停下马向眼前的老友问候。他们的友谊是如此深厚,以至于让旁人都难以想象他们仅仅只认识几个月。

“你可来了,我的朋友,”安德鲁将那只有力的大手靠在约翰的背上,“你永远想象不到我昨天砍了多少异教杂种。”

“你可能也想不到,我们在得知你们的成功后用一天就走完了三天的路程。”约翰笑道,作为一名同样虔诚的十字军战士,自然为好友的战绩感到高兴。

忽然间,安德鲁的脸色阴沉下来,“要是没有后面他们的偷袭,我们就能在城墙上喝酒了。”

安德鲁愤恨地瞪了城墙一眼,上面还能依稀辨认出不少血迹。

“你们被击退了。”

“嗯,但责任不在我”安德鲁依旧很愤怒,“都是那些想抢功的家伙硬要继续打,然后就中了埋伏。溃散的他们冲乱了我们的阵型,让我们没法有效的防守。”

“也许他们也只是为了能更好的贯彻耶稣的使命。”

“可他们的行为却让死去弟兄的血白流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一小撮人想抢功!”

“那些人之前应该是雇佣兵吧?”约翰叹了口气,“这帮人就是这样的,为了眼前的绳头小利什么都可以不顾,这也是我为什么讨厌他们的原因。”

安德鲁和约翰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准备休息,但前方的军营内突然爆出怒吼,如同猛兽被再次唤醒,法兰西人与英格兰人三三两两地聚集起来,像是集会一样拼命呼喊。

“法兰西遭到背叛了!”

“夺回我们应有的荣耀!”

两人听见不远处法兰西人的怒吼,都有些莫名其妙。和谈破裂了?这是两人的第一反应。

两个雇佣兵模样的法兰西人向两人快步走过来。留胡子的将安德鲁拉起,不留胡子的另一人则向约翰抽出战斧。约翰见状也迅速拔出佩剑。

“你们搞什么,干嘛这样对待我的朋友?”安德鲁不解。

“这个德意志人和西吉斯蒙德是一伙的,”不留胡子的雇佣兵愤恨地朝约翰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他们无视了我们的荣耀,叫我们让出我们的战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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