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6(2 / 2)

先切的是漂亮瓜,打开的瞬间,一股酸味儿传出,司桃吐了吐舌头:“啊,漂亮也不可以轻易相信啊。”

宫成点点头,没说什么。

从刚刚在门口遇到魏言开始,宫成做事便提不起兴致来。

他切开了另一个西瓜,把中间的心儿用勺子挖出来放到碗里递给司桃。

司桃接过,边吃边说:“好甜。”

吃了几口她便先去洗澡了。

宫成收拾好厨房后,疲惫地来到客厅,坐到沙发上,不远处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

他想了想起身走过去,敲敲门,司桃‘嗯’了一声。

他没说什么。

很快,热气缭绕间,一室旖旎。

宫成将司桃头发吹干后,抱着她回了卧室,刚将人放到被子里,下一刻司桃翻了个身,很快,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最近司桃累惨了,工作量大,时常通宵改稿,刚刚又进行剧烈运动。

运动的时候已经有些迷迷糊糊,现在头沾枕头更是秒睡。

旁边的宫成反而睡不着。

他反复回忆着离开D市前的那个夜里。

舅舅端着酒杯来到他的房间,两人走到阳台上。

宫成明确的和家里表示,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不想辜负的只有那个女孩儿。

对此,舅舅没说什么,只是迎着晚风,喝了一杯酒,接着坐下来。

他告诉宫成,家里往上数三辈只是渔民,太爷爷出海打鱼被留在了狂风暴雨大浪席卷的海上,爷爷用一艘小小渔船打下家业,一代代的发展至今,宫氏家族逐渐壮大。

舅舅家的孩子们,大女儿志不在此,已经在S市的大学里任职,醉心学术不愿回来,二儿子吃喝嫖赌无恶不作,诺大的家业,只能靠宫成一人。

宫成听得眉头紧锁,很快舅舅柔和开口:“不用马上决定,一年后,再给我答复。”

那天他一夜未眠。

而今晚,身侧躺着司桃,宫成心里却乱成一团,他掀开被子躺下,从后面将司桃抱住。

司桃翻了个身,钻到他怀里,她身上特有的香味儿扑面而来,宫成低头嗅了嗅。

不知过了多久,香气缭绕间,他也沉沉睡去。

梦里是一片海,海浪呼啸着。

他看到司桃的手脚被绑在邮轮底部,拖向深海,宫成猛地睁开眼,冷静几秒后意识到刚刚的是梦。

怀里的人不见了,宫成转过头看到司桃缩到床边,身上没盖被子,光洁的背漏在外面。

他长手探过去,把人抱了回来,还在睡梦中的司桃,双脚并用地贴到他身上,接着,满意地笑了。

漆黑深夜里,只有床边一盏蘑菇小灯还亮着。

宫成怀抱着司桃,不敢再睡。

等司桃睡得沉些,宫成将她放到枕头上,自己蹑手蹑脚地下床,给她掖好被角后离开卧室。

走出房间后宫成给对门的魏言发送消息。

[睡了没?出来聊聊。]

[二楼清吧,我在3号包。]

两人算不上朋友,只是在英国留学参加留学生聚会时见过几面。

宫成不喜欢与人深交,魏言也是。

他走出房间,轻手轻脚地将门关上,与此同时,卧室里的司桃翻了个身。

宫成走进电梯按下2层。

小区里年轻人多,几乎每栋低楼层都会用作清吧或者台球室,他们这栋也不例外。

电梯门打开后,门口的服务生客气询问:“您有预约吗?”

“3号包。”

服务生将人领到门口,宫成轻敲房门两声后推门进来,原本趴在魏言身上的女人吓得就要站起来,魏言按住她的腰,压着声音在她耳边说:“不用。”

宫成只看了一眼,便将目光移开,走过去坐到魏言旁边的沙发上。

“迟糖在家?”他问。

魏言闷闷地‘嗯’了声。

“真欺负人啊。”宫成勾了勾唇,露出嘲讽笑意。

他和魏言差五岁,刚到英国的时候便听说过魏言的大名,玩儿得比谁都花,但据说心里有个谁都不能碰的白月光。

听他这样说,魏言也乐了,端起酒杯仰头一杯灌了下去:“你来是为了笑我?”

宫成摇摇头,声音沉闷:“烦。”

魏言渍了一声,咬了咬后槽牙:“让她怀了呗,家里同意娶进门,不同意养在外边。”

包房里嘈杂的音乐声中,宫成挑了挑眉,勾起唇角冷笑着:“你对你那位,叫什么来着,成小小是吧?”

魏言脸色冷了下来,他将女人推开,声音泛着冷意:“你先出去。”

女人抓起衣服立刻跑了。

一旁的宫成沉着脸,没说话。

“我们这些人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吃家里喝家里,用家里给的钱在外面呼风唤雨,”魏言无所谓地笑着,边摆弄酒瓶边说:“过得人模狗样,到该为家里出力了,反倒想要不管不顾追求爱情了。”

‘砰’得一声。

门外传来酒瓶砸到地上的声音。

在混乱中,魏言起身一字一句道:“晚了。”

魏言离开后,宫成坐在沙发上没动。

他久久坐在原地,陷入黑暗里。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