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低调不再是选择（1 / 2）

“应该来个人将这里一把火烧个干净。”

看着眼前高耸入云的沃特塔，江挚忽然想起了这么一句吐槽。

不久前，沃特公司的头牌、阿美莉卡最强超能力者——祖国人就站在他如今不远处的台上，正式宣布沃特将要通过海选活动，挑选一名在专业性、包容性、价值观认同感等多个方面足以代表超级七人组的新成员加入。爆炸性消息瞬间点燃了整个阿美莉卡网络，很快就将前七人组成员透明人“疑似”在五角大楼窃取机密文件被逮捕、以及更早前的沃特公司旗下英雄们并非天生超能而是自婴儿时期就被注射了某种代号“V”的化合物这两条负面消息压下去了。

这不是任何一段已知的时间线，或者说任何被记载过的故事。不同的人不同的过往以不曾想象的形式糅合，构成了这个扭曲的现实。虽然同样叫“地球”，虽然同样有七大洲四大洋，虽然同样人类是主体，但面积上有亿点点差距，人口近300亿。几千年的人类文明在整体上差不多，倒是历史，直到二十世纪初，随着两次世界大战进行，超能力者、超自然事件逐渐被世人所知，并在随后几十年内不断增长扩散。如今，虽然普通人依然占着人类总人口的绝大部分，但超能力者的影响力已经到了足以分庭抗礼的地步，甚至犹有过之。

以阿美莉卡为例，旗下有着上千名所谓超级英雄的沃特公司，就在不遗余力地（试图）引领潮流：超能力者们从出生就被定义为一种产品，选秀做show，通过ip文创如电影电视、主题公园、电子游戏等等持续不断地为沃特公司以带来收益，而早已通过说客与利益分享争取到多方支持多方庇护的沃特公司以各种手段掩埋多不胜数的黑料，放大或者伪造超能力者们光辉与积极的一面，持续掌握传统媒体并借着网络时代、社交变革的东风，误导民众、挟持民意，逐渐将触手伸向政界与军方。一旦被他们得逞，任由超能力者们打入军队内部；一旦让沃特公司获得参与战争、代理战争乃至谋划战争的机会，假以时日，整个阿美莉卡都会成为沃特公司的囊中之物。到时，他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事实上，在那个连白宫和五角大楼都不甚了解而普通民众普遍更是没多少概念的在超自然层面，沃特公司基本已经将阿美莉卡经营得滴水不漏，任何超能力者或者敌对势力在越过边境线进入阿美莉卡的瞬间都会被发现，然后就会有沃特旗下的超级英雄前来“清除”。不过有时候沃特公司也会特地漏几个“超级恐怖分子”进来，配合精心炮制的宣传计划，给自家超级英雄刷刷存在感。政界与军方已经很难阻止沃特公司的入主了，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

如今，是超英世代。

感慨归感慨，鹰酱的人民选择怎样的生活方式，可不关江挚的事，他不是某些故事里的圣母主角。他也不是来鄙视以祖国人为首的超能力者们的恶劣操行、或者赞叹沃特公司高层思路清晰公关手段高明的。沃特广场是他的接头点，他要在这里与一个不属于《黑袍》世界的人会面。

灯下黑。

严格来说，用“会面”有点不太准确。江挚排队在快餐车买了一份深海鱿鱼套餐，然后找到一张空的公园长椅坐下。打开包装袋假装开始享受美食的同时，以极快的手速将里面一枚凭空多出来的无线耳麦塞进耳朵里。

抬头看了看天空，他忽然开口：“月明星稀，让我想起威彻斯特的雨夜。”

耳麦里传出一声短促的电流音。不管另一方在哪个方向，有着怎样的距离，总之，通讯接上了。

“哥谭的月光同样迷人。”

听到耳麦另一端经由变声器传过来的这话，江挚瞬间头皮一紧，随即又恢复平静。这跟约定的暗号不一样，声音也不一样，不过，他知道对面是谁了。

“怎么是你，教授呢？”

对面答复：“泽维尔那边遇到一些麻烦，他委托我来与你联系。”

江挚没有太纠结换了联系人这个事。他随口问道：“都用了变声器了，何必还压低嗓音？”

也不知道是没听出他在吐槽，还是选择性无视，又或者是不想浪费时间，对面回应：“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目标是用怎样的手段来监控这个国家的。”

江挚撇了撇嘴。

这里对方说的“目标”，指的是沃特公司用来监控整个阿美莉卡国境线的手段，目前还不清楚那是某个或者某些个拥有千里眼顺风耳之类能力的超能力者，还是某种带着监控类超自然效果的器物，抑或更神秘莫测的魔法巫术？总之，每次有人进入阿美莉卡，不管是以何种方式偷偷潜入还是走正规渠道办旅访工作等签证，只要是对沃特公司怀有敌意的，都会被感知到，沃特旗下的所谓超级英雄就会随之而来，用各种理由将之关押或驱逐，基本没有例外，甚至有的被当场击杀。正因为有那套未知手段的存在，教授他们一直想要重返阿美莉卡都失败了。用他们的话来说，那个监控手段，是比祖国人乃至整个超级七人组都要严重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