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妖怪74(1 / 2)

站在府衙门口那人身着一件玉罗衫,衣衫半解。腰系一条玉鸾带,玉带宽松。

其貌丰神俊逸,体段峥嵘。

这般人物任谁见到都得夸一句英俊美男子。

“你再说一遍。”

扶宁郡郡守盯着跪在地面的墨渊,他说话的语气跟往常并无太大区别,却让纪苗心中一紧,仿若自己的喉咙被人死死掐住,喘不过气来。

墨渊跪倒在地,未曾有抬头之念,语气比起纪苗还要显得恭敬,“禀大主上,主上曾言那猴子有可能下来了。”

“胡说!他已入西方佛,亦受天规束,安能下到这座小洞天?!!”

扶宁郡郡守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可这严厉的语气就连纪苗都听得出有几分色厉内荏的意味。

纪苗听不懂郡守所言,越发觉得困惑起来。

扶宁郡郡守原地走动。

悬挂在府衙上的两盏大红灯笼也忽然摇晃起来。

“罢罢罢,待我先去问问那老牛究竟是何情况!”

扶宁郡郡守停下脚步,他低眸看着跪地不动的墨渊,身形一晃,赫然变成了另一番模样。

青靛脸,白獠牙。

脸颊两侧乱蓬蓬的鬓发被胭脂染色,一双金睛更是让人望而生畏,披头的青发以及紫色的髭髯更是平添了几分妖异。

啪嗒。

纪苗面容闪过一丝惊慌,杀威棒从手中脱落。

另一名衙役则是更显不堪,张口大喊了一句“妖怪”,便连滚带爬的往府衙里逃跑。

“大主上,此城之事是一切如旧,还是说另作其他打算?”墨渊感受到那熟悉的气息,方才缓缓抬头,神情恭敬的望着面前金睛蓝面男子问道。

金睛蓝面男子身上华丽的服饰也化作一件淡黄袍帐。

“郡守之位还是没那皇帝老儿之位舒服,少了后宫佳丽三千,终究差了点意思。”

金睛蓝面男子没有正面回答墨渊的话语,他一双蓝脚踏出,掀起一阵妖风,便消失在这广苏城的夜空之中。

跪倒在地面的墨渊缓缓起身。

而刚刚逃进府衙的衙役也带来了一群衙役。

“嗯?纪苗,那妖怪呢?”

衙役将被那阵妖风刮倒的纪苗扶起,面容带有一丝疑惑望着空空如也的府衙大门问道。

纪苗眼神略带慌乱望着身旁的衙役,还没等他开口说话,他慌乱的眼神已经变得惊恐。

那名将他扶起来的衙役不知为何耳鼻流出鲜血,整个人的脸色已肉眼可见变得虚弱苍白。

而这名衙役却浑然不知。

“妖怪在这里呢。”

墨渊不急不慢走上府衙的台阶,他每走一步便有一名衙役成了刚才那名衙役的模样。

从他们身上流淌下来的鲜血并未落地,而是悬停在脚尖上一寸的空间,汇聚成血球。

当墨渊走到府衙大门时,所有的衙役已经化作一滩肉泥,只有几根白骨如筷子般斜插在肉泥之中。

纪苗怔在原地。

他本能反应想让他自己转身逃跑,可那抹自内心升起的绝望情绪却让他发软的双腿连动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墨渊看都没有看纪苗一眼,跨进府衙的门槛,往府衙后院走去。

府衙内。

凡是在府衙途中被墨渊所见到的小吏亦是如先前衙役那般惨状。

这一切别说让墨渊脸上的神情有任何一点波动,就连他的眼皮都没有颤抖一下。

墨渊走到府衙后院。

他推开后院一间又一间的厢房,一股糜烂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映入他眼帘的是床榻上一具具堆叠的白花花肉体与旖旎的粉帐。

纵使角落香炉萦绕的清香也遮不住这糜烂腥臭的气息。

“您……是来救我们的吗?”

其中一个卧伏在床榻,神志稍显清醒的柔弱女子,她捡起地面被撕烂的薄衣,勉强遮住自己裸露的肌肤,望着站在房门口的墨渊问道。

墨渊没有说话,他扫了一眼屋内糜烂的情景,便接着走向另一间屋子。

情况相差无几。

“你们不准离开这座后院。”

墨渊回头看着扶门而出的柔弱女子平静说道。

柔弱女子满脸惊恐对着墨渊喊道:“夏郡守他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变态和疯子,他完全没有把我们当成人!”

墨渊没有理会这个柔弱女子近乎歇斯里底的叫喊,他转身走到这座后院的中央。

柔弱女子见墨渊转身,她强忍着胯下腹部疼痛,右手紧攥着那件几乎都遮不住她肌肤的褴褛薄衣,一步一步艰难往院外走去。

啪。

柔弱女子痛苦的神色夹杂着一丝欣喜,她气喘吁吁伸手搭在院门门沿上。

再往外走一步,她就能远离这个对于她来说是无尽噩梦的院落。

咚。

柔弱女子瞳孔放大,她低眸看着自己抬出去的左脚,无论自己怎么用力,左脚都无法跨出去这座院门。

“大主上未下命令前,我不会杀你们,也不会让你们饿死在这里。”

墨渊抬眸望着院门的柔弱女子。

一抹暗沉的光纹自墨渊的脚底向着院落四周散去,幽幽清光自院落空中一闪而逝。

柔弱女子紧咬嘴唇,死死盯着墨渊阴柔的脸,“你跟夏郡守是一伙的!你们都是一丘之貉!”

墨渊慢慢走到柔软女子的身前。

他每一步,都仿佛是走在柔弱女子跳动的心脏上,让柔软女子那怨恨的脸庞渐渐浮现一丝恐惧的神情。

“我不会让你们死,你们可以自己选择去死。”墨渊低眸望着柔弱女子,“院口有一井,跳下去就可以。”

墨渊平静说完这句话,他慢慢走出了后院。

咚。

柔弱女子转身咬牙欲再冲出后院,可她不仅没有冲出去,反而还被一股莫名的反冲力震倒在地。

空荡荡的院门好像被一堵透明的墙壁挡住。

柔弱女子坐在冰冷的地面久久没有起身,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恍恍惚惚爬起来,连那件用来蔽体的褴褛薄衣都没有捡起来。

她走到后院那口水井面前,低眸望着幽深的水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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