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雨落暗流之夜（2 / 2）

但纪伯年没有任何笑意，他听说过其他监督官残害人类取乐的故事，巨大的恐惧让他呼吸停滞了。

“别害怕，和孩子们一样，亚诺长官在这里只是一名学生，”

阿雅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到。

但这没有任何安慰效果，纪伯年讪笑几声。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他望了望面无表情的亚诺，见他没有反对，一溜烟的跑了，和来时的意气风发不同，此时的纪伯年如同一只丧家之犬。

“阿雅，是我的问题吗”

巨人站了起来，撞翻了身前的座椅。

“不，我还要谢谢你，不然我很难摆脱这些苍蝇，太过美貌也是种罪过啊”

说着阿雅旋转起来，做出芭蕾舞的姿势，可她的运动神经并不好，在她要摔倒时，亚诺及时伸手将阿雅扶住。

在纪伯年送花时，亚诺感到难受，但不知这是因为什么，在孩子们上前捣乱时，他又感到喜悦，在明白了自己该怎么做后，他用手掌轻轻的拍了拍地面，一阵爆响从教室深处发出。

很多年后，亚诺成为了大英雄，人类的捍卫之盾，他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明白这是一种称为“嫉妒”的情绪，阿雅说的没错，他和孩子是一样的。

“亚诺我小看你了”

说话的是维山，75号矿区的监督官，虽然官职一样，但维山服役了五十多年是名副其实的百战老兵。相比亚诺自己，抛开在培养舱的十年，只为王朝服役了二十年。

“原来你也是爱好玩弄猎物的人”

维山用刀切碎食物，在用叉子送进口里，像是一只食人恶魔。

“猎物”

亚诺疑惑的望着他。

“不用装了，我听说过了，你在76号矿区做的事”

他靠近亚诺小声说到。

“你一定是想给她们希望，在将她们打入地狱，这种玩法我懂，哈哈哈”

不等亚诺回答，维山乐的前仰后翻，笑声所散发出的寒意让自己胆战心惊，他明白了维山的意思。

入夜后，亚诺躺在培养舱里，在长期的军事训练中，他可以做到在3分钟内入睡，但在听了维山的话后，他怎么也睡不着。

他翻来覆去，尽量不去胡思乱想，可恐惧不停的在内心积攒，直到膨胀至极点，亚诺在也躺不住了，他推门而出，外面是倾盆大雨。

本就破败的营地因大雨变的污水横流，亚诺漫步在泥泞之中，萨姆斯人的住所并没有照明设备，但他凭借自己的超人视力，在无光的雨夜里辨认方向，很快就走到了阿雅的木屋。

昏黄的亮光透出屋外，这是整个营地唯一的照明，远处的天空发出阵阵雷响，雨水顺着头发滴落在鼻尖，一切是那么安宁。

他记得木屋搭建完成的那一天，孩子们攀爬上他宽阔的肩膀，而阿雅用采集的矿石制作颜料，在石板上记录下这一刻，他感觉自己一辈子的快乐加起来也不如这一天多。

“按捺不住了吗？”

一个声音传来，亚诺猛然向其看去。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是来抢你的猎物，我只是正好值夜而已”

维山高举双手证明自己并无恶意。

“离这远一点”

亚诺低下头，隐藏自己的眼神。

“Ok，Ok”

维山并不在意亚诺的冒犯，他邪笑着后退，消失在长街的尽头。

过了很久，雷声渐渐远去，雨快要停了，远方天际也开始泛白，难熬的夜晚终于过去。

但他的心底蒙上了一层阴霾，在更远的地方，新的风暴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