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描眉69(1 / 2)

陈得意从不焚香,却洗了个澡。

他没有换衣服,因为他只有这一身衣服。

陈得意非常舒舒服服的靠在大木桶上,将自己的整个人都没入了热水中。

他喜欢这种被热水挤压的感觉,正如同倒在母亲怀中一样,没有人知道他有时候会将自己整个人没入浴桶中,因为这样会让他感觉的整个身躯都被母亲包裹着,外界的一切都不用他思考,因为母亲会保护他的。

只不过十一岁以后,他就没有这么做过。

陈得意接受母亲离他远去的事实,这世上绝对没有任何人能庇佑他,能保护他的只有他自己。

——他只能靠自己。

陈得意迷恋母亲的温暖,但再也不逃避现实。

他舒服的闭上了眼睛,回忆起了那段很短暂却让他无比愉快的日子。

父亲、母亲、小黑。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陈得意睁开眼睛的时候,嘴角的笑意消失不见,一场极残酷的生死战瞪着他。

现在正是中午。

距离决战还有两个半时辰。

陈得意站起身来,用毛巾擦干身上的水迹,然后穿上衣服,来到吃饭的地方。

陈得意和白天羽一样,最痛恨的就是因自己的错误而失败。所以对于这场决战,他绝不会让自己犯下不该犯的错误。

体力是影响一场决战的重要因素,食物能让一個人的体力保持在巅峰,所以陈得意一定要吃饭,而且一定要吃饱,但也绝不会吃的太饱。

太饱也会影响一个人的实力。

他吃饭的时候看到了白天勇。

陈得意发现白天勇脸上一直存在的笑容非但仍旧存在,而且愉快了很多。

这种愉快是发自内心的,陈得意能感受得到他发自内心的轻松。

是不是因为他认为白天羽必胜无疑?

陈得意不知道,也没有想。

一个即将决战的人,不应该思考其他的事情——想太多无关的事,就是错。

陈得意不让自己犯错,绝不。

没过多久,他又看到了玉碎心、唐婉。

玉碎心、唐婉在赏花。

她们只看了他一眼,便匆匆离开。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陈得意已看出她们没有了昔日的紧张与担心,非常的自信,似乎也认定白天羽一定会胜。

这是为什么呢?

陈得意不知道,也没有去想。

所有的一切都已不重要,他的心中只有决战。

吃过饭后,他又睡了一个时辰,距离决战只有一个时辰。

陈得意没有在房间逗留,大步走出房间,早早来到决战的地方。

他花了一刻钟,将决战的地方又观察了一遍,然后就站在一个最佳位置。

等。

等白天羽到。

这个时候,距离决战还有差不多一个时辰,但他却已在等。

没有下雪,可风仍旧很大。

大风,冷冽刺骨的大风。

风吹在人的身上,就如同刀割一般。

陈得意早已习惯。

身体的刺痛反而让他变得更加敏锐。

白天羽没有在等。

他在享受,享受和玉碎心在一起的时光。

他牵着玉碎心的手,走出了书房,回到了他们的卧房。

白天羽让玉碎心坐在梳妆台前,他拿起梳妆台上的眉笔,为玉碎心画眉,又询问玉碎心喜欢什么用什么胭脂,然后一点又一点的为玉碎心涂抹。

白天羽是个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以前他也对玉碎心很好,但从不会做这种事。

因为他觉得男人不应该做这种事。

这不是男子汉该做的事。

可现在他的想法变了。

他觉得一个男人是不是真正的男子汉,并不是由这个男人为不为女人描眉而决定。

为女人描眉的男人,未必不是男子汉。不为女人描眉的,也未必就是男子汉。

决定一个人是不是男子汉,只取决于这个男人敢不敢承担责任。

玉碎心可以为他牺牲一切,小小的尴尬又算得了什么呢?

白天羽很专注,一丝不苟。

他描眉的时候,询问玉碎心这样好不好,他涂抹胭脂的时候,也问玉碎心是否那里没有做好。

玉碎心笑了,除开新婚的那几天,她再也没有如现在这般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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