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地69（1 / 2）

“酒德小姐，按照设计图和计划书的要求，地下中心的第一层基本完工了。”马丁戴着头盔，在前面引路。

酒德麻衣和她身后的技术人员同样戴着头盔跟在马丁后面，一大群人走在一片纯白的空间里，在这纯白之中，四方上下都像是向着远方无限延伸。

“按照指标，第一层位于地下十五米，我们头顶上的泥土每隔一米就嵌入了厚达四十毫米的钢板，相互焊接拼合，一共十四层。使用的一切材料也都是由你们的运来的那些。”

“说起来我们还得感谢你们提供的材料，没有它们，我们不可能在短短三个月内就完成了第一阶段的建设。”

马丁说道。

虽然酒德麻衣听不懂马丁嘴里蹦出来的一个个专业术语。

但她清楚，这么大的地下设施，在这个时代里，不可能在短短的三个月内从开挖到到现在这样足以可以安装设备的程度。

还有外边联通到城际高速公路的自建公路，这一片区划在短短几个月内吞下了巨量的资源，就像是一个突然出现这里的黑洞。

每天都有大批的车队带着建材，沿着自建道路进入到工地。

“那么接下来，我们就会按着计划书进行第二和第三阶段的建设，争取在今年之内完成设施的全部建设。”马丁说道，“按老板的要求，在接下来的六个月的时间里，我们会保持现有的节奏，加快完成。”

酒德麻衣闻言点点头，其实她根本啥都没听明白，只知道后面路明非还要整活。

这路明非的手笔越来越大了，就算是薯片妞也没啥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调集这么多资源，更何况这里面有些东西估计只有他能搞出来。

……

数周后，另一支车队在黑夜里没有打开车灯，在空无一人的公路上行驶着，就像是一条草里的黑蛇，无声地爬行。

直到被工地里的白色灯光照亮，工地里工人们在收到信息后拉开了大门。

每一辆卡车上的驾驶位都空无一人，车上的所有玻璃都被贴上了暗淡的单项膜。

不过工人们已经对此比较习惯了，他们熟练地把货车们的货箱打开，将里面的仪器全都拉出来，然后按照上面的号码安装在对应的区划。

他们不知道这都是些啥高科技，反正他们当啥都不知道就完事了，反正人家给钱，他们给力气。

……

时间就在这热火朝天的氛围下来到了八月底，路明非和苏晓樯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一直在伊利诺伊州里四处乱逛。

在大笔刀乐开路的情况下，他在布卢明顿郊区的地下工厂已经步入正轨。

第一阶段的建设完成后，马丁手底下的工人们按照路明非的指令将地下一层封闭后，继续往下继续挖掘，进行第二阶段的工程建设。

期间路明非曾经进入过工厂内，驱动言灵·八岐让自己身上长出一个篮球大小的肉瘤，然后将其切了下来，这团肉里面是携带路明非基因的功能干细胞，它们会在路明非的诱导下发育成一批新的湿件。

在封闭的环境中，新一代的合成人正在这纯白的地下空间中默默成长。

而湿件的承载系统也会在这地下的流水线生产，到时候等湿件们发育完成后，这一批合成人们就会成为这地下空间中的第一批原住民。

它们将会在马丁的团队离开后，继续承担地下区域的后续开发工作。

这里将会成为他的新鬼城。

与此同时，路明非通过代理人和薯片妞的关系网在全北美的范围内疯狂撒币。

在美国的许多城市里都买了一些小房子，这些房子最大的特点就是小，小到连美国的税务局都未必查得到的地步，而路明非则在这些“幽灵房间”里面设立了带有他的印记的服务器，这些服务器并不能提供太强的算力，甚至连数据存储的能力都没有，只有非常基础的数据收发功能。

但它们最大的不同就是，当这些服务器接入了网络的时候，它们会第一时间侵入到当地的网络。

然后将网络中的流通数据截断，给这些数据多加了一个转接地址，让它们在自家的服务器里的猩红环境中转个圈。

让这些数据带着猩红的特征码前往远方。

就像是在河水中投入了几块核燃料，被这些发光石头污染后的液体将会被水流带着流向远方。

而当这条河流的河床上都被这样的污染源所铺满的时候，周边原本干净的石头也会在这长期的辐射下变成新的放射源。

最终整条河流将会变成一块巨大辐射石，在这两个月里，北美的互联网也如国内的互联网一样成为了路明非新的延伸。

庞大的数据形成了一个新的路明非，如同突然多出来的人格一般，与他当前的意识并列前行。

但这个路明非与当前的路明非在思考模式上有些许不同。

诞生于中国互联网的路明非在思考的模式上更贴合在暴恐机动队里的他，而美国的路明非则更多地偏向于荒坂时期的反情报部副部长的风格。

而路明泽也会偶尔加入这两个人格之间的骂战，但唯一结果从来都是被两个路明非夹在中间猛猛输出。

这让他在有些时候会陷入一种自言自语的情况，后诞生的路明非则是日常性地显现出来和本体逼逼叨叨的，而在他身边的苏晓樯则会看到路明非经常指着台电脑或者电视机破口大骂，嘴里吐出来的话语却是一种她从未听过的语言，要不是知道他的情况，苏晓樯都以为他犯精神病了。

但在这无尽的红潮之中，只剩下一片蓝色的净土，这并不是路明非没有发觉它，而是他故意选择不去侵蚀它，这方小小的天地就是卡塞尔学院在这半年的时间里得到的成果，他们在解析了被路明非摧毁掉的防火墙的残余代码，通过逆向工程，学到了路明非的一些残余后，他们终于得以一窥ICE防壁的门路。

虽然这不足以拦住路明非的恶意进攻，但阻碍猩红的污染，在赛博空间里留下一片净土仍绰绰有余。

EVA站在蓝色净土中，看着外面已经天翻地覆的世界，她却只能就此龟缩在这一方小天地里面，ICE防壁不仅仅是断绝了她被猩红污染的可能性，也一同将她与赛博空间的联系给切断了。

在她觉察到异常并将ICE防壁升起的时候，就在这虚拟的墙壁将她的视线隔绝开的那一刻，只是惊鸿一瞥，也可能是本不应该出现在AI人格代码中被称为幻觉的感受。

她看见原本只有冰冷逻辑的数位网络活过来了，从一个七月的夏夜开始。

月亮高高的挂在天空中，整片夜空中没有云彩，凄冷光芒洒满了整片草地，为地上的暗绿色镀上银，给人带来温馨祥和的同时让EVA却有一种孤寂寒冷的感觉。

这是她最喜欢的时刻，卡塞尔学院偶尔会有那么几天是比较平静的，学院放假了，大多数学生都会选择出去游玩或者回家探亲，装备部的那群臭宅男也会偃旗息鼓地窝在他们的房间里打游戏，而不是搞点什么能让整个学院都震三震的小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