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以我残躯化烈火（2 / 2）
强尼·银手幻化出一支烟叼在嘴里。
“那个啥，那不是我。”路明非虚弱道。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维克多叹气道。
“毕竟荒坂的酒可值老鼻子钱了，不喝白不喝。”路明非笑道
“要不是人家不让，我都想给你带几瓶……”
随着维克多望过来的视线，路明非声音渐渐变小。
“好了，现在应该好点了，试着慢慢坐起来。”维克多重新把视线转向屏幕。
“我试试，感觉屁股有点麻。”路明非慢慢地坐直了的身体。
“慢着点”维克多又看向路明非。
“哎哟，这屁股麻的跟触电一样。”路明非笑着看向维克多。
“怎么样，我这也挺好的吧？”路明非看着眉头紧锁的维克多，声音又弱了下去。
有点烦躁的拨开眼前的屏幕，维克多双手抱胸皱着眉头看向路明非。
“你现在这种情况，可撑不了多久了。”维克多道，“再发病，你都走不到我这，可能一头倒在了某个黑巷子里再也醒不过来了。”
“本来Relic芯片的问题就够麻烦了，但你还在这基础上在自己身上加装了这么多义体，我不给你装你自己偷偷跑去找别的医生装，你看看你现在身上除了你的脑子哪还有原装货了？”维克多越说越急，“恐怕，连亚当·重锤都没你离谱。”
“明非，这次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紧紧抓住它，明白吗”
维克多抱手看着路明非道。
“我知道，老维，我尽快。”路明非缓缓从手术椅下来。
“别尽快，要现在。”维克多道，“看到那张桌子没有？那有最后一剂伪内三嗪，军用处方的九倍，而跨过这条线你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维克多把头扭向一旁看着灯光照不到的黑暗，嘴里的话语如同挤牙膏一样缓缓道：“如果你要是想放弃了，那就试试吧。吃下它，静静地一了百了。”
“或者......你也可以用自己的方式解决这件事”维克多随后拿出了一把手枪放在了桌子上。
“现在，只要你能走到桌边，几步之遥，后面就看你自己了”维克多说完便走回到自己办公桌前坐下。
“你都听见了，咱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听我的，让我来。”强尼·银手闪现到路明非面前。
“来一口伪内三嗪，找罗格，打荒坂塔，就这一条路能成事。”强尼·银手把烟丢到地上。
路明非默默走到桌前，拿起手枪和药剂便走向了大门。
“老维......我......”路明非回头看向维克托。
“去吧孩子，我这儿......要关门了。”维克多低头摸着右臂上的手术外骨骼缓缓道。
“明非，不管怎么说，我们先出去再说。”强尼·银手道。
路明非独自一人来到曾经好友杰克最爱独处的天台，坐在他的椅子上望着远处的Relic广告牌。
“嘿，小鬼，你知道你可踏马的吓着我了。”强尼·银手再次出现在路明非眼前，“你是不是没奔头了？”
路明非摇了摇头继续沉默不语。
强尼·银手：“嗯，眼下没有，老实说，你应该打几个电话，好好道个别。”
“分割遗产交代后事吗？”路明非道，“倒也可以，毕竟我身上这些义体可值钱了，再把我编写的魔偶也复制几份，到时候他们也能对着我的义体拜一拜，嘿！你说那我是不是能多收几份贡品啊？”
“不是，毕竟你后面无论怎么选风险都很大，如果最后有个三长两短什么的，所以也就剩下现在还能有时间和他们好好聊聊了。”强尼·银手摇了摇头解释道。
“所以，你就打吧，不管什么人，想和他们说说话就剩下现在了，药的事情也不急于这一小会儿。”强尼·银手道。
路明非再次摇了摇头道：“那就算了，反正也没谁可以打。”
沉默片刻后，路明非抬起头看向强尼·银手。
“或许我应该接受荒坂华子的提议。”路明非道，“这样也可以......”
“那你就彻底输了，路明非”强尼·银手直接打断道，“这事不单单是关系到你的命。”
“你曾经也在荒坂里面干过，那些公司狗什么尿性你还不清楚吗？”闻言路明非也不再纠结是否和荒坂继续合作。
想来也是，荒坂也好，军用科技也好，还是什么别的公司，对自己人都从来是用完就扔，更何况他这种和他们对着干的外人，现在这个荒坂华子有求于自己才这么好声好气，而且她现在估计手底下也没多少人，能干完事情再被灭口有个好死都是最好的结局了。
更多的估计是要被戴上灵魂杀手，然后意识被打包进神舆进行没日没夜的拷问，直到被榨干掉最后一丝秘密，最后变成一个电子宠物吧。
看起来还是强尼的意见靠谱点，毕竟罗格怎么也是在夜之城叱咤风云了半个世纪。
“那就给罗格打电话吧。”强尼·银手道，“然后吃下那个伪内三嗪，剩下的交给我，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把你带到神舆。”
路明非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对面大楼上面写着“secureyoursoul”的Relic广告牌，又看了看远处的荒坂塔。
强尼·银手亦是无言，只是静静的看着路明非。
什么嘛，连去送死都要人陪着带着吗？真是小看人，强尼是这样，罗格也是这样，虽然听起来很照顾人，其实只是觉得自己根本不够腕，没什么资格和他们一起把事情担起来。就算自己现在身上装的义体加起来都抵得上小半架蝎尾狮，还是被安排当一个看客，一个挂在腰上的包包。都不期待他能起什么作用，也不认为他能起什么作用。
自己从原来的世界网吧通宵完回家的路上，突然一下子就被穿越到了这个荒诞的世界，从一个婴儿开始，同样顶着“路明非”这个名字在夜之城长到了二三十岁。
可在这些人的眼里，自己好像还是和二十几年前的那个穿越前的衰仔一样，只是个挂件，最多现在算是名贵材料做的豪华Promax版挂件。
“怎么？下不了决定吗？决定不了让哪个朋友去死？”强尼·银手抽了口烟，“不如你听听我另一个想法？”
“不用了，强尼，让我自己来吧。”路明非抬起头望向强尼。
“嗯？你什么意思？”强尼·银手挑了挑眉。
“我自己去荒坂塔，既然神舆就如华子说的那样就在荒坂塔的下面，那一定有路能去，找到电梯就行。”路明非站了起来活动着身子，“我要做的就是直接从荒坂塔大门进去，干掉每一个挡路的，找电梯下去，然后找到神舆再把奥特连进去。”
“就算是死也要闹得足够大，你和我，就像克里·欧罗迪恩的歌词一样，咱们一起把荒坂塔烧成灰。”路明非看着强尼·银手的眼睛，“有兴趣和我一起去死吗？强尼？”
“没有计划吗？”强尼·银手挑了挑眉。
“按你说的，也许罗格会搞个计划吧。”路明非想了想。
“这次不拉任何人垫背，这次就我和你，两个死人，一起开枪一起给自己挖坑下葬”路明非检查着身上的义体，做着最后的调试。
左臂上的射弹炮已经被自己魔改成了等离子炮，路明非左臂在反复的变形，为的是保证等下手炮变形的时候机构别和别的系统卡住了。
作为已经替代了双臂尺骨和桡骨的大猩猩手臂的动力系统正“哧哧”地给人工肌肉充能然后再瞬间放松，而后手臂上的高仿皮再次闭合。
隐藏于右臂的螳螂刀滑了出来，路明非看着与大猩猩手臂动力系统相连的高速转子，以最大功率运转了几秒后满意地将它重新收回高仿皮下。
原地跳了跳，感受着链接在人工脊柱上的狂暴系统和斯安维斯坦传来的阵阵神经律动，然后再次将其关闭。
强尼·银手呆呆地看着路明非，然后扔掉了手上的烟头说道：“哈，小子，你终于领悟了成为传奇的真谛。”强尼走上前来拉起路明非的手，“拿上你的家伙，我们——荒坂塔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