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入伍(1 / 2)

要说陈某人,在整片西城门大小也算是个名人,毕竟能靠嘴混到班长,那可是一般人比不了的。

陈某人家住李家镇陈家村,算是靠着点龙脉,周围一小片都姓陈,是陈氏家族一处聚集地。

但近十几年来,陈家村却忽然出现了一户外姓人家,就居住在陈家村街尾。

时晟一家就是那户陈家村外姓人。

时晟母亲也是陈家村人士,时母陈蓉和陈某人属同一辈。时晟父亲叫时泰,与陈某人父亲陈问自幼交好。

时泰年幼时居住在外城。那时,时泰一家便靠其父上山下河谋生活;时泰稍大点,便与其父一并奔波。

时泰七岁后,开始随同附近孩童开始上学。八岁那年暑假,时父接了一采药的活,时泰跟随。采药的过程中,时父救了被毒蛇咬伤的陈问,两人就此结识。

陈问比时泰大两岁,个子比时泰要高大许多,胆子也大,一个人就敢上山寻野味。

三十九年前时局变化之际,时家受市里照顾得以搬进内城,被安排在靠西城门李家镇的陈家村,这一年,时泰十一岁。

随着两人日渐长大,意气相投,同一期参加征召,俩人在培训、服役期间都非常优秀;后来陈问更是因为卓绝的天赋,在毕业后被提拔到特殊部,成为特殊战斗团的一员,与秦歌同属一届。

但也正是在这一年,陈问老父辞世。陈问在兄弟几人之间分的一块地,陈问便把自家这块地送给了时家,时家便真正在此安家了。

当年,陈问消失后,时泰曾出门寻找,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只知道半年后他回来了,回来后便娶了暗慕自己的时晟母亲陈蓉。

另外,据小道消息说,陈某人这个班长是时晟让的,只是知道的各位爷们儿却无一人在陈某人面前提这事,毕竟他两家什么关系大家也是心知肚明的。虽然也免不了乡邻间的议论,可陈某人本人也没太在意。

……

六月十二日凌晨,时晟起了个大早。此刻的时晟显得有点兴奋,嘴里还哼哼着小调。

晨炊之时,时母陈蓉叮嘱道:“你父亲与你福叔要过来接你们,不要乱跑,吃完饭先去族长院里集合。”

“在兵营中记得多听教员的话,不准欺负别人,倘若有人欺负你,记得回来告诉你父亲与你福叔。”

时母看着小儿吃饭,嘴里不停嘱咐道:“吃饭定要跑得快一点,你父亲曾言那时候他们吃饭都是靠抢,有时还打起来。还有啊,天气热注意防暑,我给你准备一瓶油精,记得在被子里面……”

“人家不让拿东西进去,娘!福叔说的。”

“那便不拿去了。”

……

半个时辰以后,天灰蒙蒙,不见一物,正是黎明前的黑暗。

族长大厅内,族长陈蔼已在会客大厅和一众陈氏高层商谈。不多时,只见陈某人几个大跨流星步便从大门蹿到大厅,跟在他身后的时泰则在院子里停了下来。

见到陈某人,众人皆未起身,只是行礼示意。族长陈蔼道:“阿福,把你在军中探到的消息同大伙说说。”

阿福是陈某人乳名。

“这几天都在忙着新兵事宜,倒是没探出什么。但据传兵部那边欲要派遣指导员,说是指导相关事宜。”陈某人喝了口茶,继续说道:“有些不同的是,这次有特殊战斗团的身影在活动,尤其是昨天我看到秦统领出城。”

众人陷入沉思。一手里盘着俩铁球的中年男子打破宁静:“与大家预测的基本一致,这次看来是要动真格的。”说话的叫陈老三,陈某人的三伯,当过兵,曾是特殊战斗团的成员。

……

“李家这里,这几天人员进出频率明显比以前高了。对了阿福,你去请时泰兄弟过来一起商讨,你顺便去安排孩子们。”族长陈蔼一边起身,一边对着陈某人道。

“老三,你把地图拿出来……”

……

院里,依稀有人出入。不多时,院里多了许多送人来的大人们,彼此在相互打招呼,说说笑笑。

大门旁边,时泰在给时晟整理衣领,陈蓉则望着父子俩。陈某人小跑过来在时泰耳边一阵低语,时泰闻言望向陈某人,有些吃惊,表情更是复杂,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上。

“我没事,你快去吧。”陈某人微微笑着,俩人一起共事已有两三年了,知道时泰想说什么但没说出口,故作大方道。

看着时泰向大厅跑去,陈某人叹了一口气,甩了甩头,就向时晟说:“人差不多到齐了,你也下去集合吧。”

……

“咳咳,”陈某人吼了吼嗓子:“集合!从左到右按身高排列!”

在忙碌了一分钟后,院里安静得都能听见蚊虫细微的嗡鸣声。陈某人双手跨列,眼睛由左向右巡视,又由右向左巡视,如此反复多次后,“不错,如果快点就像个真正的士兵了!”

家长们都站在院子角落里,左邻右舍也有起得早的,也有被动静闹起来的,都向族长院子集中起来。

“现在开始点名,点到名字的答到,陈牛!”

“到!”

“陈诚”

“到!”

……

“陈雪!”当念到陈雪的名字时,陈某人眼珠子都快出来了。

四下无人应答,时晟也在四处张望,巡视周围一眼,见到人群中的母亲陈蓉,陈蓉也在望向时晟。

“陈雪!”

“陈雪!”

“到——”忽然的一声,从人群中挤出来,然后只见人群蠕动,“让让,让让。”

“你什么情况?”陈某人一只手捂在嘴边小声问道,发现场合不对,随即正色道,“归队!”

陈雪,陈某人的妹妹。

陈某人是懵的!他此前没得到名单,念到名字才发现有这样一位“大佬”,但还是硬着头皮让她归队。在这群人中,还有一位是陈某人的族弟,其他的都是小辈分。

“时晟!”

“到!”

……

念完名单,陈某人也照例也唠叨了几句。远方的天空渐渐明亮起来,陈某人问了一句:“有没有没吃饭的?我请客!”

霎时间,本来吃饭来的一群人都嚷嚷着没吃,大步跟在陈某人身后。而陈雪则一个人在后面瞪着陈某人,满脸的不开心!

时晟见陈雪站在原地,转身回去拉陈雪的袖子;陈雪用力甩手,把时晟的手甩开,也不管时晟就跟了上去,恶狠狠地盯着陈某人。走在前方的陈某人莫名感到后脑勺一阵寒意。

周围人群慢慢散去,未散去人们偶尔会听到大厅会传来声音,有大嚷的、有怪叫的、也有拍桌子的。大家都没靠过去,不用说大家也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了,习惯了。

六月十四日上午。丘城市中心,白市长刚从会议室走出,秘书就向她走去,简短说了两句后,白市长愣了一下,挥手道:“去办公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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