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不退33（2 / 2）
时晟望着演讲台上方，他发现今日讲台上桌椅还没有准备，而往日间，此时总教员已开始训示。
时间又过去一刻，已经训练一个月的众人早已习惯站姿；十二个班身后，一些新学员正歪歪扭扭的，动作各异，并不时传来笑谈声音，与前方十二个班级形成对比。
“咳！注意了，全体，向后转！”教员一声咳嗽打破沉静，时晟等人便向后转去。
只见前方，不知隔了多远，总归还是在操场上，有一个讲台就那样漂浮在半空中，下方是发光的阵法，看样子显然是刚建立的。
讲台上渐渐走上去一个人，辰班众人认出来那人，是总教员。
总教员上台简单训话，而后便请丘市市长上台见面、训话。
时晟从来没见过市长。
一个月前的典礼市长没到场；作为丘市市民，现在作为学员，心中也早就想见见市长的模样，便开始注目台上。
市长上台后，台下一片寂静，时晟目光瞥向旁边，连吴明堂和吴教员两父子都向市长注目。
“各位学员，早！”
“作为丘市……”
台上开始讲话，台下时晟认真听讲，大致了解了一些，就比如说负责夜间培训的第一个教员说的那些话，市长也简单重复了，知道了本次征召一共有五万多名学员，等等。
“……最后，祝各位学员健康成长，早日找到属于自己的前进道路，谢谢！”市长说罢，便向全体学员敬礼。
全体教员异口同声喝道：“全体都有，向市长敬礼！”
“刷——”
现场只听见一片声音，那就是敬礼的声音。
讲台缓慢降下，市长从讲台上下来后，一名长官穿着的人上了讲台。在讲台升上去后，那人对众人介绍道：
“我是负责驻守丘山龙脉的最高指挥官，我叫赖名。今日来是和大家见见面，……
目前，外面的战场已经打响，未来该何去何从，不仅与我们有关，也与你们有关，这是作为一名士兵必须面对的现实！
……违反军纪是不可饶恕的，一旦发现任何学员有违反军纪行为，轻则体罚，重则面临监禁，甚至是处决！军纪并非儿戏，令行禁止只是最基本的要求……
以上，完毕！”军长讲完，向全体学员敬礼。
“敬礼！”
……
一直到最后，时晟都在认真听讲。
“呼……”
“嗯？什么声音？”时晟好奇，四周望去。而后把目光放到身旁的吴明堂身上，原来这货已经站着睡着了。
时晟碰了碰吴明堂，后者迷迷糊糊地问道：“嗯，是不是结束了？”
“小心，教员来了！”时晟忽然提醒道。
吴明堂顿时一阵精神，当即立正站好；吴教员从吴明堂旁边经过，望着自己这儿子，白了一眼，嘴里只说了两字：“你牛！”
说完他便走开了。
吴明堂不在乎，目不转睛盯着前方，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几个呼吸后，吴教员继续向前巡视，所到之处，纷纷站直。
……
天空阴沉昏暗，地上血迹斑斑，上面覆盖一些白色粉末，处处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残破的城墙上到处都是蛛网般的裂缝，更是有几处触目惊心的大窟窿；城内一片断壁残垣，一些地方浓烟滚滚；街道上，两旁的屋顶坍塌，门窗残破，房梁摇摇欲坠。
在这样的街道中，充斥着哀嚎声、哭泣声、安慰声，还能听到呵斥声，指挥声……
“那小子，战场上就数你冲的最厉害，你在这里吐什么啊？”图彧一边推起一面墙，一边骂着不远处蹲在地上呕吐的十七八岁小伙。
小伙手里拿着一只手臂，身前是残破的遗骸，整个身躯只剩一半。
“那大喇叭，你快点行动，磨磨蹭蹭的，这么多人你得救到什么时候，赶紧的！”看到身后的一人坐在地上歇息，图彧连忙催促道。
其实图彧不是不心疼他的士兵，许多士兵身上还有一些创口需要包扎，但此刻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因为每一个建筑的下面，是那些来不及避开突然爆发的战争的普通百姓。
一间稍微好点的房屋内，华星在尽力救援着每一个患者，与他一起的还有昆仑军的军医，另外还有西门军的随行军医。
幸而，这种惨状在这个镇只有这一角。
……
再往城里一点，有一个庭院，里面是驻镇军官的北部指挥所。
指挥所内，与一般房屋并无两样，此地较为贫瘠，如果不是战场爆发在万里之外的铁山镇，根本没有军队会考虑在这里驻扎。
“统领，所有事宜都准备好了，我们可以撤了。”说话的是施子滕，他此时负责联络部大小事宜。
“事情弄清楚了吗，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伤亡？”秦歌放下手中的文件，向施子滕问道。
施子滕道：“我们即便有图彧顶在队伍前方，但敌军有几名敌人非常棘手，更是带有一名极为特殊的符阵师。很多兄弟还有百姓都是伤亡在那符阵师手中。”
秦歌点头，道：“待救治完毕，立即转移阵地，我们这里已经暴露了。”
施子滕点头。
“对了，华眉来消息，医疗物资快用完了，如果不及时补充，伤亡会更大。”施子滕忽然说道。
“嗯，我会安排的。”
……
秦歌是刚到这里半日，没想到恰逢敌人正在攻打这个镇，在秦歌指挥下，以图彧为先锋，率领众人从敌后包抄，形成夹击之势。
敌军指挥也非庸俗之辈，早在身后设一队盾兵，以防后方突袭，恰好破了图彧攻势。敌军虽然败逃，却在那将领指挥下且战且退。
秦歌见状，只得止住图彧，将精力放在救治城镇军民上。
不多时，进来一人，向秦歌敬礼道：“统领！”
“西门将军，辛苦了！”秦歌见来人，连忙走到前面迎接，而后回敬。
此人乃是西门家驻守此间的连长西门莫。凭借顽强的斗志和精湛的指挥，西门莫用一个连抵住了敌人三个连的进攻，成功用五百人防御一千五百人。
西门莫摇摇头。
“西门将军真不与我们一起撤退吗？”秦歌动容，问道，“靠您一个人是守不住这里的，我们需要集结更多的人。”
“谢过统领的好意，我不能把我的领地内的百姓送给敌军。”西门莫苦笑，只道：“他们现在已经如同一群到处找吃的野兽了，四处抓捕百姓，早已丧失军人的荣誉。”
秦歌不语。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位连长，因为他必须要撤退，如果不撤，就要面临敌人的围追堵截；对这个镇来说，他留在这里也不是好事，他的到来会招引更多更强大的敌军。
至于撤离？那就想想吧，撤离等待的，是全军覆没。
想了想，秦歌道：“行，将军，那我便将图彧连长留下吧，他与昆仑军五百人协助你防守，我放心。”
西门莫连长摇头，道：“统领您莫要推辞，图彧连长本就是为了保护您才被安排到您身边的！您的安危关系更多人，莫要行分兵之举。”
秦歌动容了，西门莫有这样的见识，足以见得他的不凡，他就更加不舍将他放在这样危险的地带了。
但想了想，他还是放弃劝说，只能说，自己还是没弄清事情就强行干预这场战斗，反而给这座城带来了毁灭的危机。
“那好，将军，我便不再劝说您了！”秦歌向这位连长躬身行礼，随即道：
“我会留下三百昆仑军精锐在这里，您也不用劝说。真要遇到不可抵抗的力量，那也只是我的命。这也是我的选择。”
西门莫也无言，因为如同他做好觉悟一般，秦歌也是觉悟了，两个同样的觉悟之人，又怎么不明白对方的心思呢？
约两个小时后，秦歌一行人再次出发，临行前，他朝着这座城敬了一个礼，便沿路向南出发。
……
晚上，秦歌收到西门莫的消息，而后便再没收到他的消息。秦歌手里捏着信号天牛，不知道说些什么，一个人倚着窗户望向月亮。
“统领，公孙琳军长麾下先锋营已经抵达黑瞎子峡谷出口，向您请示行动！”施子滕打破了秦歌的沉静，带来了一则消息。
秦歌闻言，脸上愁容稍稍消退，只是微微侧头轻声道：“请他先行屯兵周口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