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是谁的态度50（2 / 2）

张有成无语了，丫盯着人山羊精猛瞅，摆明认准了是聂师兄跟自己作对，还连带着编排人家小年轻是心机Boy。

这时，周诚又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再次一瘸一瘸地环顾，只是这次四顾慢了许多，仿佛是在用眼神与每一位乡民交流。

“如今天下九洲，最为平和之地，当属中洲我大周，而其最，便是我百姓之乡。诸位父老乡亲，恐无有不知，这一郡首府是何模样，这一郡之人何其凄惨。两相对比，可曾有想过原由？学生后辈越礼，恳请诸位叔伯婶娘，同晚辈真心诚意，再向尊上行叩拜之礼。”

说罢，周诚又一次双臂敞开，大行五体投地之礼。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人们没有交头接耳，各自心中都有一杆秤，从没有泯灭人性之人，只因认知所造。

不知从哪里开始，水泄不通的人群有了行礼的空间，霎时间，除了高台上的二人，只有小毛驴上醉醺醺的聂雨，以及木桩子吕书林特立独行，就连五家乡绅与一众德高望重的长者，也跟着跪匐下去。

就在这时，周诚的声音再次传遍全场。

“学生第二问，此从宽台、从宽簿，是否意为尊上心有不平，欲让我等自尝恶果，以舒心中愤恨？”

未等燕嘉卉给出答案，周诚第三问直接问出。

“学生第三问，若持天地权柄，而无公心，尊上如何尽责？”

燕嘉卉笑了，盯着抬起头来恍若赤子的周诚，看着已然确信传说是真的，可依旧期盼他放下，成为守护者的百姓村村民。

所有人心里咯噔了一下，期许的神情凝固，他们看到了山神爷瘆人的大白牙，那是讥讽的笑容。

唯独吕书林随着山神爷的笑，也笑了，仿佛心中的郁结终于得到了化解。

“七年前，钱江川获得我燕家耕地的种植权，为了少给算作租金的粮食，私下里编排我家嫂嫂是毒妇、丧门星，在村里传播开后，以与我家沾染关系，恐有伤门楣为由，假意退租，在我嫂嫂折半租金的许诺下仍旧不满，这些年变本加厉，不止一次上门假意协商转让耕地，暗地里再给租金，实际上的打算却是霸占之后一推三六五，甚至欲将我与我嫂嫂赶出百姓村。”

“十九年前，我堂哥过世时，孙束编排我燕家乃不祥之家，有一百三十五人与之一起，闹着要将我燕家，当时只有三岁的我，以及刚刚嫁入我燕家不久的嫂嫂赶出百姓村。”

。。

燕嘉卉手里拿着三儿的那本汇总后的功德簿，慢条斯理，逐字逐句，一条一条地读着。他的声音不大，可字字都如大锤，敲在巨鼓上，敲在每一个人的心里。

吕书林的身体开始颤抖，他听到了，其中有一条是对赵家的。他笑了，无声的癫狂笑着，高台上的宣读，是宣判，是对百姓村的报复。。。无知的人啊！罪在无知！

然而，接下来的变故，让本以为终于在这假和谐的黑暗中看见光明的吕书林，被无情的拽入了地狱。

“以德报怨，教我何以报德。”

燕嘉卉合上功德簿，这一句是回答周诚的第二个问题。

“我为神明，当守天地大道，尔等凡人，生老病死皆由天定，是善是恶，也由尔等自选，自食恶果，又与我何干？”

这是回答第三个问题。

对于心中有鬼之人，这两个答案足以吓的他们夜不能寐。而对于心中无愧之人，其实是能从燕嘉卉从头到尾的态度，以及所说的话语中认识到更深的意义。

他不会报复，但自食恶果，便是咎由自取，也莫要怪到他身上。他为山神，职责是守护大道，而不是谁谁谁的守护神，自己的命，自己顾，自己挣，大道无情，岂会在乎蝼蚁凡人。

“学生受教！”

“学生受教！”

周诚以及众书生起身再行礼，不得不说，这百姓村确实人杰地灵，众学子悟性确实很高，也不是小说里通常会安排的降智路人。

而此时，燕嘉卉的目光已经错开所有人，看向了聂雨。他已然知晓聂雨的来意，但就是不知，是这蒙山郡的太守欲让他不插手人间事，还是那庙堂龙座上的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