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振衣即可118(1 / 2)

幸好在白衣美妇杀意大盛之时,程风游就有所感应,做了防备,真意及身的瞬间,他立马运起《乾坤正心诀》抵抗。

“天正,则天行健,自强不息;地正,则地势坤,厚德载物;人正,则澄清浊,风轻云淡……春雨秋霜,夏长冬藏,调于四时。万物皆有理,四时合其序。”

“四时轮转,天心有常,天心即我心,我心正,一念冬,一念春!”

程风游道心透亮不迷,很快便从真意干扰中挣脱出来,随后抽身疾退,同时长剑在手,丹府震动,真炁蒸腾,真罡喷薄,神识涌动,神与炁合,炁与罡合……

“煌龙焕日!”

程风游毫不犹豫,使出了目前能够掌握的、威力最大的一式神通!

一条金焰煌龙从他的剑上飞出,迎向旋转切割而来、车轮般大小的雪花法宝。

“咦?此子好快的反应!他竟能挣脱我的真意压制!”

“虽说我的凛冬真意尚还不够火候,却也不是普通结丹期就能抗衡的,更遑论他仅仅是结丹初期而已,莫非他的道心修为,远远超过了肉身修为的境界,不输于我?这怎么可能!”

白衣美妇心中惊讶不已,不由得对程风游又多看了两眼。

“不过,即便摆脱了真意压制又如何,终究要正面相抗,看你如何能挡?你这一式,尽管精妙绝伦,大有学问,可你终究掌握不足,修为有限,又能发挥出几成威力?”

白衣美妇目光一冷,真意汇入雪花法宝,令其威力大增,如同旋转的圆锯一般,斩向金焰煌龙。

见此,程风游目光一沉,头上青筋直冒,脸色微微发白,显得十分吃力,好在此时距离他第一次在对敌中使出“煌龙焕日”,已经过去了大半月时间,他又对其进行了不少优化改进,早已不像当初那般勉强。

不过,他心底清楚如今的“煌龙焕日”依旧不足以抵挡对方的真意神通,即便是最普通的真意神通,威能也在中神通的层次,而他的“煌龙焕日”只是触摸到了中神通的门槛而已,并没有真正踏进去。

“可恶,没办法了,只能再拼一把,尝试煌龙杀!没想到,我第一次使出这招,竟是对千雪的娘亲使出!”

临阵作战,压力越大,程风游反倒越是起劲,越是发狠。

破魔剑在他的调动下,开始颤动,一股莫大杀气从剑上弥散开来,杀意随之侵蚀心智,程风游的双眼登时黑丝密布,脸上也泛起了病态的潮红。

但他不管不顾,孤注一掷地御使杀气,掺入剑招,金焰煌龙的鳞甲迅速泛黑,双目漆黑如墨,就连萦绕身周的金焰也都沾染上了黑气。

这一切说着虽慢,实则发生得极快,几乎只在瞬间,剑招的变换就已完成。

“杀!煌龙杀!杀,杀!”

程风游双目漆黑,唯有瞳孔还透着清亮,面目也渐渐狰狞,口中压抑不住地发出一声声嘶吼。

下一刻,墨目煌龙与雪花法宝狠狠撞上,雪花法宝滋滋旋转着切入了煌龙身体,切口处冒出一大片火花,火星四溅!

然而,还未等雪花法宝完全斩断龙躯,墨目煌龙便悍不畏死地将全副身躯盘了上去,与雪花法宝紧紧绞在一起,身周带着黑气的金焰,也一同覆盖了上去。

“刺啦刺啦”

“滋滋滋滋”

刺耳难闻的切割声和火焰燃烧冰雪的气化声,二者并存,同时响起。

场面顿时僵持下来!

“什么?!他竟然挡下了!这是什么诡异招式?!看架势很像魔道功法,却又不是,而是杀气。可这杀气却又和中州兵家的狼烟杀气截然不同!”

白衣美妇难以自禁地露出惊容,扫了一眼对面少年如今模样,双目漆黑,表情狰狞,如同魔鬼!

但在她的气机感应之中,少年身上并无魔气,使的并非魔道功法,而是一种怪异杀气,凶悍之极,不惜一死,恍若亡命之徒!

“看来我得动真格的了!”

白衣美妇面容愈发寒冷,双掌一拍,又有九片雪花法宝在她身后浮现,灵压逼人,温度骤降。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滚出熳原郡,或者死!”白衣美妇怒喝道。

“在下纵死不退!伯母何苦如此相逼?刀剑无眼,接下来的这一剑,可就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了,伯母若再一意孤行,今日绝对无法全身而退!”

程风游目眦欲裂,眼角淌出黑血,厉声嘶吼道。

丹府内,破魔剑正在蠢蠢欲动,似乎下一瞬就要自行飞出,大杀四方,磅礴无匹的杀意,已经难以遏止地溢出了他的身体,向外漫延开来。

白衣美妇顿感一阵心悸,心中生起惊怖之感,似乎下一刻她就要被撕得粉碎,死无葬身之地!

她犹豫了。

百丈外,一处阴暗角落内,一名赤发老者紧紧皱眉,叹息道:“没想到他竟有如此手段,如此决心,竟能扛下白师妹的威逼!看来老拙是没有雪中送炭的机会了。如今我只能现在出面喝止,不然只会两败俱伤,谁都没好处……”

“两位,且慢!”

有老者的声音远远传来,紧接着一道赤色遁光疾飞而至,遁光一敛,化作一名赤发老者,挡在二人中间。

“两位何必如此?有话好好谈不成吗?两位姑且卖老拙一个面子,就此罢手,老拙为你们调解,如何?”

赤发老者目光游移,给了白衣美妇一个眼神,又深深看了程风游一眼。

原本骑虎难下的白衣美妇,趁此机会,借坡下驴,垂下双手,收回雪花法宝,冷冷道:“也罢,看在赤师兄的面上,饶你一命!”

程风游来不及多说多想,而是深深吸了口气,花了数息时间才摁住破魔剑,将杀意杀气统统收回,双眼恢复如常,只是面色苍白如纸,耗损极大,里里外外又受了不少暗伤。

他一只手拄着剑,一只手以袖拭面,将眼角渗出的黑血,擦得一干二净,方才转向赤发老者,躬了躬身,算作行礼,开口说道:“有劳前辈解围!”

“举手之劳,不必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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