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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记得那个夜晚,落叶把天窗都盖满了,风很大,但我邀请的是你和恺撒。”

“那弹劾你的事呢?罪名之一就是你批准楚子航这种高危混血种入学,还包庇他。”

“那场弹劾确实发生过,但他们弹劾我的理由是混乱的管理,还有预算超支。”

“那六旗游乐园的事儿呢?也是假的么?”路明非激动起来。

“跟我们一起去六旗游乐园的是阿卜杜拉·阿巴斯,那是个勇敢的年轻人。”

路明非呆呆地看着昂热,腰杆还强撑着,心里却已经泄气了,觉得自己像个破了洞的橡皮鸭子。

“我能给你的帮助不过是这壶茶而已,但有个人也许能打开你心里的锁。”昂热把一张卡片递到路明非面前,“陈墨瞳现在在马耳他共和国,这是那个岛的地址。她的能力是侧写,也许能从蛛丝马迹中逆向推导出事情的真相。”

“会不会太麻烦师姐了?我听说她快结婚了。”路明非嘴里这么说着,身体倒是很诚实,伸手就去抓卡片。

昂热往后撤了撤:“我不介意帮你这个忙,但如果你惹出什么麻烦来,某位校董会杀上我的门来。所以我想知道,今时今日,陈墨瞳对你来说是什么人?”

“能是什么人?师姐呗,一直也是师姐啊。”路明非尴尬得直挠头。

“我在女人面前卖乖装傻的时候,你还没生下来呢。”

路明非沉默了片刻,缓缓地靠在那张并不舒服的椅子上:“校长,人长大了是不是应该知道什么事情该拿起,什么事情该放下?”

“是的,有人说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会说我都要,现实其实是相反的,大人才懂得割舍。”

“这些年我有找过师姐么?”

“至少你从没问过我这件事。”

“我刚遇到师姐的时候,她是个闪闪发光的女孩,我从没见过那么好那么厉害的女孩,就像小孩子看到喜欢的玩具。”路明非望着屋顶轻声说,“可师姐不是玩具,她是个活生生的人,那时候的我根本不知道她想要什么,反正总不会是当年的那个我吧……要是遇见师姐的人是今天的我,也许还有点可能吧?但人生没有那么多的可能性,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也还是错的。”

这些事他其实已经想了很多年,从未跟任何人说过,哪怕亲近如芬格尔,哪怕喝了很多的酒。没想到在这种奇怪的环境里,喝着一杯微微泛苦的茶,跟一个差着一百多岁的老家伙坦白了心迹。

昂热点了点头:“所以,已经结束了,对么?”

路明非摇了摇头:“我和师姐从来没有开始过,也就不需要结束。”

“希望你记住今晚你说的话。”昂热把那张卡片塞进路明非的手里。

虽然刚刚说了很牛逼的话,可真的抓到那张纸片的时候,路明非还是不经意地哆嗦了一下,感觉是拿到了潘多拉之匣的钥匙。

“说是这么说,如果你真的惹了祸,记得我今天晚上没来过。”昂热在他脑袋上敲了三下,提着那个装茶具的箱子离开了禁闭室。

走的时候他既没有恢复路明非身上的安全锁和电极,也没有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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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让我们梳理一下线索。”芬格尔说,“学院那边得到的消息是校长在芝加哥遇刺,路明非干的,冰窖里的龙骨被人偷走了,也是路明非干的;而路明非的说法呢,是校长叫他来马耳他的,他没去过芝加哥,也不知道龙骨的事儿。我们该相信谁?”

“校长的言灵是时间零,持有那个言灵的人堪称刺客之王,”诺诺说,“路明非怎么杀得了他?”`

“就说他是个还没觉醒的龙王呢?他间歇性地觉醒,觉醒的时候光凭眼神就能让富山教员崩溃,刺杀校长也不是不可能吧?”

这句话路明非不敢反驳,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龙王,没准是比龙王还要恐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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