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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重新恢复热闹,袁地壑还在二楼楼梯口踌躇究竟去不去救郭薇芦,他完全没心思注意一下自己的身后。

——走廊两旁的墙壁上皆默默向着一个方向同时打开了层层单面的柜门,柜门内皆嵌着大头娃娃,它们均是大头小身,但是面部器官又是有大有小的,且五官的生长位置都极其怪异。

它们探出脑袋,目光齐刷刷看向不知情的袁地壑。

直到有一扇柜门因其中的娃娃脑袋过大,所以它向外的开合角度过大,门沿边刚刚好擦过袁地壑的背部。

袁地壑脊背一凉,无论是为救郭薇芦,还是为单纯逃命而迈开腿想跑下楼梯也是为时已晚,他被离他最近的第一排的两个大头娃娃捂住了嘴、抓住了胳膊和腿。

徒劳的挣扎中,他在孩童的欢声笑语里被一排又一排的大头娃娃们送往走廊尽头,娃娃们的力气极大,在他的身上留下各处的红痕以及稍稍撕裂的伤口。

待袁地壑途径它们的手中,它们又一排排重新关上自己的柜门。

二楼楼梯口向着走廊尽头看去,仍然是两面安静的墙壁,一条光亮的走廊。而二楼楼梯之下的餐厅,客人们依旧热闹,服务员仍旧忙碌。

……

病房门口的白衣杂衣混浊不清,病房内传出七嘴八舌的话语和七上八下的诡调。

郭虔挤进人群,踏入病房。医生和护士在阻扰穿着怪异的若干人,这些人不闻不顾,只是围着其中一张病床左脚跳完右脚跳,嘴里念念有词。

病床上躺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她半睁着双眼,眼球暗沉无神,轱辘轱辘转着,似是在看周围,又似只是因为周遭的声音刺激而空转着。她一侧鼻腔里插着透明的硅胶管,她喉咙处开有一个现被封闭的吸痰管入口,她咧开的条纹衣领里是起伏的棱棱胸骨,她手腕下垫着的不止是补丁构成的沙包还有隐匿着的褥疮。

床头柜上放置着几瓶开过的牛奶,还有一碗被苍蝇围绕的糨糊。苍蝇停靠在碗沿上的瞬间,一撮烟灰掉落进碗内,苍蝇振翅起飞直撞向竖在碗边的两根香,最后它被一个老妇驱赶而走。

老妇对着两根香虔诚叩拜,她膝下跪着的是封有四大天王的枕垫,她手里握着的是各种样式的手串,她嘴中的念词和环绕她的诡调几乎如影随形:

“大仙,我是王雅清,我是郭乐乐的姥姥。

“大仙,求您慈悲,求您唤醒我孙女……”

站在门口的郭虔一声不吭地看着。

这些人被自己母亲带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报警后劝说走一批又会新来一批,因为他们并没有对任何人进行实质性伤害,也没有欺骗她们的钱财,警方最多是因为他们扰乱了公共秩序把他们带去教育一番。

她在她母亲还存有理智时,就跟她母亲沟通千遍万遍,她说她母亲这是成疯成魔,这是误入邪教,可她母亲不认。她母亲说这大仙很神,只要足够心诚,大仙定会帮助她们,而且大仙说不能让陌生人照顾郭乐乐,所以她赶走一个又一个护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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